趙寶官的臉色依舊平靜，沒有激動，也沒有憤恨，這來自於他強大的自信。
走到陳衛國的身體麵前，陳衛國隻能眼睜睜“看著”寶官將他的手槍取下，再將他的背包取下，然後慢慢抽出一把軍用製式匕首。
陳衛國有點迷惑，難道趙寶官並不知道他現在的狀態，他隻知道怎麼攻擊，而不知道攻擊後的效果，如此一來，要不要拚死一搏？隻要能重回身體，恢複肢體控製權，他有信心將趙寶官擊殺。
可惜，願望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趙寶官看了看離身體不遠的陳衛國，“犯到我手裡，要麼，死，要麼，生不如死。”
“你能看到我？”陳衛國的問話脫口而出。
“我不僅能看到你，還能控製你，剛剛我已經說過了，我想要你死，誰也救不了，我不想你死，誰也殺不掉。”
此時小五已經滑下巨岩，歪頭看看木然站立，雙目無神的陳衛國，“兄長，正是這人殺了葉伯伯？”
趙寶官點點頭，“是他，名叫陳衛國。”
小五抿抿嘴，手指在身前互相挽扣，臉上湧現一陣紅雲，內心好似做了無比巨大而痛苦的選擇，“兄長，我想手刃此賊，替嫂嫂報仇雪恨！”
寶官嚇了一跳，眨眨眼，好似要重新認識一番小五，“你剛剛說什麼？手刃此賊……你的意思是親手……用刀……殺掉這個人？”
小五堅定地點點頭，滿臉認真地迎向寶官的眼神，“我殺過雞，也看人家殺過豬，殺過羊。我覺得不難……”小五抬起手指指陳衛國的脖子，“從這兒一刀割下去，把血放乾。”
寶官呆呆地看著小五，這是兒戲，還是小五天生殺星？
他有些不敢肯定，所以，他把匕首遞給小五，沒說話，想看看小五怎麼殺人。
小五接過刀，將鋒利的刃口對著陳衛國的脖子，來回比劃幾下，皺著眉頭，歪歪脖子，嘴裡喃喃地計算，由於她的個子比陳衛矮了許多，感覺不好用力，“兄長，能不能讓他跪下來？”
寶官半信半疑，伸腳踢在陳衛國的腿窩子，迫使對方跪倒在地。
這樣一來，小五站在跪下的陳衛國麵前，便略高一些，她再次比劃後，搖搖頭。
“小五，彆鬨了……”
“不是，兄長，如果我站前麵割他的脖子，肯定要噴一身血，很臟哎，洗不乾淨。”
寶官想了想，確實，所以思維不自覺跟著轉，“那你站他後麵去。”
他其實還在不相信小五敢動手殺人，這可是一個大活人！牛高馬大的大漢子！
小五轉到陳衛國身後，果決地伸出左手，抓著陳衛國的下巴往上抬，使得對方喉結繃緊，右手握緊匕首，鋒刃朝內，橫握把柄，眼睛眯起來，嘴裡狠聲罵道：“狗賊！受死！”
隻見鋒利的刀刃“嗤”地一聲切進喉嚨，接著小五用力橫向來回拉動匕首，使得創口不斷加深。
由於用力過大，匕首太過鋒利，連續來回割動，裂開的皮膚和肉，以及豁成口子的喉管，血液還來不及噴出，原本從嘴鼻裡呼吸的空氣，陡然從喉管的裂縫噴出來，發出喘息般的“謔謔”聲。
隨著“哢”地一聲，匕首切進喉骨，小五臉色平靜地左右鬆動匕首，不使刀刃卡在其中影響濺血速度，而她的左手依舊將陳衛國的下巴抬扶往上。
陳衛國的口鼻被小五抬起下巴暫時封閉，滾燙的熱血衝出喉嚨上的傷口，心臟如抽水泵一般，將血水從身體內抽到創口，一下噴出去一下又流回來，一陣陣噴湧，伴著“咯咯咕咕”的奇怪聲響，陳衛國胸前的衣襟很快染成鮮紅色，血液順著前胸流淌在山路上，綻開蜿蜒。
小五卻扭頭看向寶官，“兄長，是不是很簡單？跟殺雞一樣。他比雞強不到哪去，血噴這麼快，最多支撐幾分鐘……你看，抽抽越來越小。”
趙寶官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這血淋淋的一幕，陳衛國也眼睜睜“看著”自己被一個小姑娘殺雞般正在殺死，這種感覺讓他產生發自靈魂深處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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