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順勢理了理她的金色頭發,提議道:“待會我幫你挑首飾吧。”
女子沒有回答,而是握住他的手說道:“亞瑟,不如晚上你陪我一起去吧?”雙眼裡滿是期待。
被叫做亞瑟的男子呼吸一頓,不經意轉頭凝視空蕩蕩的窗外,隨即輕輕應下:“好!”
“你真的同意了?”女子神情中掩飾不住的興奮,她原本不抱任何希望的,以往每次出席宴會她都事先邀請他,可惜十次中有九次都是拒絕。
“是真的。”他低頭親吻那張如櫻桃般誘人的嘴唇,將眼裡的波濤洶湧徹底掩蓋。
在女子更換禮服的空檔,亞瑟在更衣室的角落調出一張投影,照片中的黑發男孩正露出燦爛的笑容,仿佛世間的一切在那雙漆黑的大眼睛中都如同浩瀚的星空純淨美好,他不禁回想自己6歲時候的模樣,也是這般單純美好嗎?不,那時他正遭逢家變,父母去世,所謂的親人如豺狼般瓜分遺留給他的財產,他在管家的幫助下僥幸才逃過一劫,可那僅僅是他噩夢的開始,他甚至沒有勇氣哪怕回想一次之後那不堪的生活,收起投影,將腦海的思緒拋下,眼神堅定,是時候結束一切了。
傍晚夕陽西下,自由星漸漸陷入黑暗之中,可此時姬家三房的古堡卻燈火通明,亮如白晝,亞瑟靜靜打量著眼前富麗堂皇的城堡,記得曾經無數次,他遠遠躲在偏僻的角落,黯然偷看有錢人家裡舉辦宴會,懷念著父母在世時舉辦宴會的熱鬨場景,幻想著有一天自己還能過上那樣的生活,企圖得到心靈上的慰藉,現在他深入其中,卻再也找不到當初的向往和眷念。
亞瑟覺得自己今天格外神經質,總是斷斷續續懷念過去,就連彆人投來的鄙視目光都能視而不見,還能耐心忍耐身旁被人稱作薑九小姐或盛倫夫人的女人得意地向彆人炫耀,得到他是一件多麼令人羨慕的事情,這點屈辱和難堪,與他即將要做的事情相比,顯得那麼微不足道,他自我安慰著。
不過當他在人群中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時,整個人猶如驚雷劈過,甚至忘記了呼吸,她怎麼在這裡!昨晚不是保證要留在家裡嗎,亞瑟想要不顧一切上前將她拉走,她不應該在這裡,這裡並不屬於她,至少今晚不是!
“亞瑟,你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身旁女子的關心將他拉回現實,他深吸一口氣,輕鬆道:“沒事,隻是有些緊張。”
女子奇怪的打量他一眼,順著他的視線望去,然後了然,安慰道:“你放心,我已經跟美琦、美雪打過招呼,她們不敢再為難於你。”她私以為他是因為害怕自家兩個侄女才失態,自動忽略兩人身旁那道嬌小的身影。
“謝謝你,親愛的。”亞瑟順勢道謝,自己剛剛的確失態了,他暗暗提醒自己,越是這個時候越要保持鎮定。
“這是應該的,你我之間無需客氣。”對於自己喜愛的男人,她還是有義務維護的。
眾人在門口簡短寒暄後,順著紅色地毯向內,沿著扶梯上樓,宴會的地址在二樓,剛進入主廳,大半的客人已經抵達,廳裡擠滿身著各式晚禮服的人群,但亞瑟一眼就見到那個比照片上更加精致靈動的小人兒,手不自覺緊了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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