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供信息的是一位棕色短發麵相普通的中年男子,名叫崔烈,主要負責地下據點的係統維護,平日裡話不多,跟實驗室的那些專家私下裡很少交流,大家對他的印象不深,就在半月前,崔烈夜裡值班結束,無意中撞見那名自殺人員的研究人員匆忙向外走去,神色略帶慌張。崔烈留了個心眼,小心翼翼跟在身後,本以為會有重大發現,誰知跟蹤半小時,卻發現那名研究人員大晚上出門卻是忙著會女友,崔烈哭笑不得,遂將這事拋在腦後。他平日裡跟同事交流少,自然沒有跟人提起,而且就在那名研究人員突然自殺,他也沒想起此事。
崔烈認為無關緊要的信息,卻讓淩西瑤心神震蕩,於是下令徹查那名女子的身份,早已介入此事的森玉菲很快開始調查,調查結果很是出人意料,竟然沒有查到任何關於那名女子的信息。
“首領,你提供的線索範圍太廣,跟大海撈針似的,恐怕不會有結果,如果能有一份肖像模擬圖或者照片最好。”聞玉菲神色為難道,她直覺那名女子身份可疑,但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沒有具體的線索,要找人可不容易。
淩西瑤眉頭輕皺,“我再想想辦法。”唯今之計,隻能讓崔烈儘量描摹女子的肖像。
剛接受完調查小組盤查的崔烈,尚未來得及鬆口氣,又被淩西瑤提溜到另一間審訊室,身為據點的後勤人員,淩西瑤的身份他自然是清楚的,正因為清楚才帶著幾分小心翼翼,就怕眼前的祖宗不高興辦了自己。
“崔烈是吧?”
“是,我是崔烈。”崔烈斂眸,語氣甚是恭敬。
“半月前七月二十三日夜間,你可曾見過龐勇?”時間緊迫,淩西瑤沒時間浪費,選擇單刀直入。
崔烈皺眉深思,他每日的工作內容幾乎沒什麼變化,說好聽點是按部就班,不好聽的話叫枯燥乏味,因性格原因,他跟基地搞研究的專家們並不相熟,頂多隻是點頭之交,互相混個臉熟,而且他也沒想著跟那些埋頭苦乾的瘋子拉關係,所以對於龐勇,他的印象並不多深刻,出於自我保護,他立刻表明自己的立場:“首領,我跟龐勇沒什麼交情,要說見過他,應該是每日當值的時候打過照麵。”遭遇過過全方位盤查的他,本能地選擇撇清關係。
淩西瑤眉頭一皺,顯然對他的回答不甚滿意,繼續問道:“我並非對你有所懷疑,而是需要你仔細回憶,七月二十三日夜間,你是否見過龐勇跟一名女子相會?”
不是懷疑他?崔烈神色稍緩,內心卻不平靜,淩西瑤故意反複反複提起七月二十三日,那晚的記憶宛如洪水般湧入腦海,崔烈瞳孔微縮,沒想到他刻意遺忘的記憶,竟然就這麼被人翻了出來,崔烈腦子裡閃過千般念頭,最終老實道:“見過。”破天荒因為某種荒謬的理由苦苦跟蹤他人半小時,這種事情他怎會輕易忘記,不過因為事件的主角自殺,他害怕自己攤上大事兒,所以刻意選擇遺忘,沒想到還是沒能躲過一劫。
“是嗎?你的審訊資料裡可沒提過。”淩西瑤語氣意味深長,渾身散發著危險的信息,壓得崔烈喘不過氣來。
“我,我一時沒想起來。”崔烈頓時感到壓力倍增,如果細看,他的額頭竟冒出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