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璿:“真的?是什麼?”
顧妤並不回答。
不行。
還要想辦法讓她回答自己的第三個問題。
“對了。”
蘇璿故作好奇地問道:“我還以為你是露比·斯通的保鏢呢,沒想到她會把你派出來做這種任務。”
顧妤皺眉看著她。
蘇璿:“你要承認這次行動搞成這樣,嗯,你作為組織者要負大部分責任。”
顧妤:“……”
這到底是因為誰?
不過她好歹見多識廣,不會因為對方的厚顏無恥而生氣,聞言隻是淡淡地瞥著對手。
“我確實不擅長這個,行動有所疏漏、能讓人鑽空子,也必然是我的責任。”
顧妤終於開口了,“她是我的老板,但我不是她的保鏢,隻能算她的打手,一定要說的話,我算是她半個老師。”
對手引著她說話。
或許是和語言有關的製約能力。
然而對於能魔化的人來說,這些能力都有辦法破解。
所以她不介意多講幾句。
任何能力都會消耗體力。
體力消耗越多,待會兒能魔化的時間越少。
當然,如果那能力足夠棘手,她自己也要用魔化解除——那就提前進入元能比拚的環節,倒也沒什麼問題。
“?”
蘇璿愣了一下,“你說你是她的老師?你教了她什麼?教她如何組織一次漏洞百出的行動?”
顧妤笑而不語,隻是回答了對方前麵的問題,“另外,如果是現在這種狀態的搞砸,我猜她也不會生氣。”
蘇璿:“為什麼?”
顧妤:“因為她喜歡意外吧。”
她意味深長地看了過來。
蘇璿隱隱意識到這並非真正的答案,然而一時又想不到是怎麼回事。
“嘿,打斷你們一下。”
忽然有道聲音插入進來。
她倆依然關注著彼此,但也不由分出了一點精力,去關注那個新出現的人。
畢竟那人出現得也是毫無征兆。
以她們的實力,如果有人能悄無聲息地靠近,也足夠證明其威脅性了。
數十米開外,在林木的陰影下,一個人的身形從霧中浮現,踩著滿地落葉和斷枝走來。
行動間卻沒發出半點聲音。
“雇傭兵。”
她很隨意地說道,“有人讓我來幫你個忙。”
來人身材高挑瘦削,銀色的卷發拖曳至腰間,穿了一條長及腳踝的煙灰色連衣裙,柔滑的布料在林間隱隱流淌著星點光澤,裙擺沒沾半點碎葉塵土。
乍一看過去,那人就像是在森林裡拍風景照的模特,隨便哪個角度都充滿了飄逸的出塵感。
“?”
但蘇璿很確定自己完全不認識這家夥。
“幫我做什麼?”
“我給你解決這個家夥。”
銀發女人隨手指了指顧妤,“你該乾什麼乾什麼。”
按理說,以顧妤這種七星懸賞級彆的身份,這種隨口宣告多少有些大言不慚。
蘇璿將信將疑地轉過頭。
顧妤卻並沒有表達憤怒或者嘲諷。
她隻是皺著眉看向那人,神情有些凝重。
像是在確定什麼事。
蘇璿不明覺厲地看著她們,“你剛剛說有人讓你來的,我能問問是誰嗎?”
會不會是隊友的老情人?
她瞬間腦洞大開。
銀發女人沉默片刻,“你們見過一次,她當時沒穿衣服。”
“呃。”
蘇璿頓時明白了。
就是那個度假酒店裡的豔遇。
仔細一想,這個銀發女人過來的方向,似乎就是那家酒店所在的地方?
蘇璿:“為什麼?”
如果那人和斯通家族沒有關係的話,難道是單純喜歡吃瓜看戲、或是唯恐天下不亂的類型?
蘇璿越想越覺得離譜,“總不能是看上我了吧。”
“我不知道。”
銀發女人無辜地說,“我不清楚你倆當時相處的如何。”
“?”
顧妤微微側過頭,用一種怪異的目光看向蘇璿。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蘇璿感應到她的視線,就很淡定地解釋了一句,“她確實沒穿上衣,但她穿褲子了,所以沒穿衣服這個表述有點問題。”
“我不確定‘她’是不是我想的那個人。”
顧妤挑了挑眉,將她全身上下打量一遍,“但如果對象是你的話,她確實也不用都脫了。”
蘇璿:“?”
為什麼要忽然開車?
……
與此同時,數千光年之外的星空中。
一艘線條流暢、塗漆華麗的紅色穿梭艦,飛速駛過煙雲浩渺的無垠星海。
船艙內裝飾精致舒適,並沒有華而不實的奢侈飾品,從那些小巧的擺件再到圓滾滾的機器人,看著都頗為溫馨。
主臥裡擺著幾個限量版的遊戲艙,外殼都是由不同顏色的晶石打造,個個市麵價格都超過九位數。
旁邊床上躺著一個人。
過了幾秒鐘,她忽然坐了起來,拿起丟在旁邊的定製光腦,“坐標發給你們了,改航向。”
她一邊說一邊隨手紮了個馬尾辮,束起一頭蓬鬆卷翹的火紅長發。
“我先走了。”
話音未落,人已經不見了。
同時,穿梭艦也調轉船頭,開始了超空間躍遷,很快消失在茫茫星河裡。
……
251號星軌道上依然一片混亂。
雙方船隊打得你來我往,四處槍林彈雨,遠遠就能看到一片繚亂閃光,時不時有飛船炸成煙花。
一座座逃生艙在空中四散開來,射入星球之中。
白給號懸停在大氣層。
他們幾乎已經能看到軌道上的戰亂景象。
三個船員麵麵相覷。
陸獰滿頭大汗地開船,“我們不是要真的上去吧。”
考慮到船長對於這艘船極為愛護,他腦子裡已經浮現出白給號土崩瓦解,然後船長悲痛欲絕的畫麵。
“我的技術恐怕不足以讓這艘船安全無傷地——”
他看著軌道上令人窒息的戰場,“穿過這片區域。”
“轉向吧。”
陸猙一邊看著導航圖一邊說,“繞遠一點,而且船長還沒來。”
他們正在商量著,船頭方向忽然傳來輕響。
擠在駕駛艙裡的三個人震驚地看了過去。
船頭上站著一個人。
她伸手敲了敲舷窗,見他們看過來,倒是高興地露出一個笑容。
這裡已經瀕臨近地軌道。
在這樣的高度,尋常人甚至無法呼吸,更彆說自由行動了。
但那人悠然自得地站在船頭上,一頭瑰麗的紅發在風中飛揚,看上去並沒有絲毫不適。
“你們好。”
她招了招手。
“你們船上有我熟人留下的印記——”
“所以我就直接傳送過來了。”
雙方之間隔著厚重的防彈舷窗。
然而那聲音卻清清楚楚傳到每個人的腦子裡。
如同近在咫尺的耳畔輕語。:,,.,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