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洛斯這顆行星幾乎被凍土覆蓋,唯一一座城市也建立在雪原上,降落途中就望見滿目蒼白。
大雪紛紛揚揚不斷飄落,白色籠罩了無邊無際的荒原,以及城市裡鱗次櫛比的建築。
在弗洛斯,地麵上的建築群落非常有限,而且分布較為稀疏,多為通訊塔一類的設施。
在那些高塔之間,依稀可見更為低矮的樓房,以及一個個通向地下世界的入口。
他們降落在白茫茫的空港,四處都是落雪,連路都看不清楚。
蘇璿費了點時間將船停對了位置。
渦輪攪動的旋風將雪花吹得漫天飛揚,在靠近飛船時又被蒸騰而消融。
“我愛我的船。”
蘇璿喃喃說道。
頂配穿梭艦的功能總是非常齊全,適應各種惡劣環境,若是以前的運輸船,這時候恐怕已經什麼都看不見了。
蘇璿:“你們都待在這裡,如果有人打起來就回軌道,反正保護船最重要。”
兄弟倆本來興衝衝地準備出去,聞言都傻了。
他們似乎對外麵的雪地環境毫不打怵,甚至躍躍欲試。
“耶!”
芙芙歡呼一聲。
她對外麵的環境感到非常抗拒,完全不想離開飛船一步。
蘇璿隱身在空港裡轉了一圈,果然找到不止一艘有四色標的戰艦。
三艘突擊艦,兩艘驅逐艦,兩艘截擊艦,都是軍用型號,顯然是他們搶過來的飛船。
在風雪彌漫的昏暗空港中,那些金屬船身上的四色標,隱隱流動著光芒。
蘇璿注意到一個細節。
黑白紅綠四把劍的標記,映著空港的燈光,那把白色的劍,似乎更亮一些。
她仗著能力,直接溜進了一艘突擊艦裡。
船裡有人。
而且人還不少。
過道裡不斷響起腳步聲,各個艙室裡也都傳來談話聲。
大部分星盜都留在了船裡,他們的狀態十分放鬆,並不像是要進行大肆劫掠的樣子。
過了一會兒,有一些人似乎收到了消息,紛紛開始穿戴裝備。
這些船艦都是軍用型號,內部設施條件也很不錯,每個人都有獨立的私密艙室。
這也方便了她的行動。
蘇璿輕而易舉地進了一間艙室,隨手乾翻一個人,變成對方的模樣。
她戴上呼吸麵罩,穿上絕熱外套,掛上便攜加熱器,然後輕輕鬆鬆地走出去。
“喬恩!”
剛走到外麵的過道上,就有個人向她豎中指,“你他媽磨蹭什麼呢?!”
蘇璿忍住把那人的腦袋擰下來的衝動。
她剛剛觀察了一下,自己假扮的這個名為喬恩的家夥,也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
蘇璿也豎起中指,“你他大爺的又瞎嚷嚷什麼呢?你該乾嘛乾嘛不行嗎?!老子逼你等著了嗎?”
那人深吸一口氣,正想繼續噴臟話,他的光腦又震了起來。
“走了走了!”
他沒好氣地說,順便又罵了另一個來得稍晚的同夥,“凱茜!你這王八蛋又在乾什麼——”
然後罵罵咧咧地帶著幾個人下了船。
狂風暴雪撲麵而來。
因為外麵冷得要死,空氣裡還有輻射和有毒物質,因此所有人都遮得嚴嚴實實,隻看外表連種族都分辨不出來。
其實異能者的身體抗性很高
,在這種環境裡全|裸也不會有事。
但即使天災這樣級彆的組織,也做不到全員異能者。
蘇璿混在人堆裡,跟著那個隊長離開了空港,踏進了最近的地下街入口。
許多人關掉了加熱器。
蘇璿也有模有樣地學著他們的動作,雖然對她來說沒什麼區彆。
然後星盜們紛紛按著臉側,麵罩迅速收縮折疊,變成一塊小小的金屬片貼在下頜處。
地下街裡燈光閃爍,越向裡走越是熱鬨,各種密集的不規則幾何狀建築疊在一起。
五彩斑斕的光線掃過擁擠的樓房,透過那些玻璃窗,能望見一雙雙不懷好意的眼睛。
他們大搖大擺向裡走。
街道上的行人也是各種各樣,許多人全副武裝,連種族都無法分辨,其餘敢露臉的人,人類居多,亞人卻也不少。
偶爾會有吵嚷和尖叫聲響起,然後一群圍攏的人慢慢散開,露出裡麵躺在地上、被打得半死不活的人。
那些狹窄黑暗的街道裡,更是能聽到各種奇怪的聲音,偶爾也會有慘叫和哭聲。
街的人看上去都不好惹,身上有刺青的極多,還有人直接牽著獠牙猙獰滿口毒液的異獸,滿麵得意地看著旁邊的人躲閃避讓。
倒吸冷氣的聲音響起。
“是天災——”
不過當星盜們走近時,幾乎所有人都下意識向兩側閃避。
雖然這些並不都是榜上有名的大人物。
然而他們外套上印著四色標,這裡的人顯然都明白那意味著什麼。
“又來一群,這是怎麼回事?”
“今天好像是星盜們的狂歡日?他們要出來聚會?”
“在弗洛斯?認真的嗎?”
人群裡響起低低的議論聲。
“剛剛那些人不就是——”
蘇璿聽了聽,他們好像在說,不久前過去一批人,也是天災的成員,有人向他們挑釁,結果被一大堆沙子活埋窒息而死。
埋葬者!
傑奎琳真的在這裡!
蘇璿有些意外。
她現在扮演的這個喬恩,所在的戰艦,隸屬於那個號稱“撕裂者”的指揮官拉塞瑞。
所以剛剛在船上聽他們說話時,根本沒有人提到傑奎琳。
畢竟傑奎琳和拉塞瑞是平級,他們的手下並不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