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靈回房後,大約隻休息了兩個時辰,很快,天就又蒙蒙亮了。
雖然睡眠時間短,但程靈的精神卻非常飽足。
丹田中的陰陽二氣不但令她的身體在時刻得到增強,對她本身精神的助益,似乎也非常之大。
程靈精力充沛,早起之後,迎著朝陽便鍛煉起了太陽之氣。
能量遊走數個周天,直到丹田內二氣充盈。隨後,程靈就去廚房,先親手給蕭蠻和施宏熬了藥。
熬藥的時候,她又一次動用了太陽能量。兩份湯藥的藥性都被最大程度激發了出來,藥氣十足,叫人單隻是聞一聞,簡直都能精神一振。
兩份湯藥被施宏和蕭蠻分彆喝下。
施宏的問題在於高燒之後身體虛弱,如今炎症漸漸褪去,他就需要補氣助益。
而蕭蠻的主要問題卻在於他中的熱毒,說不上這具體是什麼毒物成分,它看起來是慢性的,因為它沒有馬上就要了蕭蠻的命,但其實它的毒性又非常峻烈。
蕭蠻每時每刻都處在一種特殊的燒熱狀態中,血行疾速,又氣息虛弱,兩相矛盾,這使他整個人的精神都非常不好。
程靈認為,要不是蕭蠻本身武功高強,換個人中這樣複雜的毒,說不定早就死了。
所以,大概並不能說這毒藥是慢性的,隻能說,可能是蕭蠻本身抗性強。
中醫用藥,不是特彆高明的話,對於這種毒,大概就隻能清熱解毒了。
火熱則以水降之,陽亢則以陰製之。
這就是所謂的五行相克,陰陽消長。
大夫開的藥方沒有什麼大毛病,程靈的醫術不見得比這位高明,但她有太陽能量這一寶藏,親自熬藥之後,蕭蠻精神有所增長。
施宏喝完藥後,都能自己下床出來走動了。
眾人於是聚在一起用早飯,早飯的時候,施宏提出道:“程兄,我這身體快好了,倒也是時候搬出去了。”
穆三娘忙道:“施兄弟這是急什麼?你這身體還沒完安全好呢。”
施宏一抱拳,歎了一聲,又苦笑道:“實在是占了程兄與大娘一家太多便宜啦,在下這臉皮再厚,也不能再如此不明不白地住下去啊。”
他做不到像洪廣義那樣,乾脆利索地納頭一拜,改了戶籍做部曲。
施宏私心裡其實也認為程靈是值得追隨的,但他畢竟讀過書,考過功名,要他就這樣放棄身份,他也屬實是為難。
最重要的是,他還帶著芸娘。
芸娘原來是多麼富貴嬌養的小娘子,總不能跟著他一起,在程家入奴籍吧?
可要是不入奴籍,他也沒臉這樣不明不白地把自己一直當尊客住著。太尷尬了,程家女卷還多,這要怎麼處?
施宏很實在,乾脆地剖銘心跡,又連道“慚愧”,最後說:“程兄大恩,在下銘記於心,不敢或忘。但即便分彆,咱們兄弟的情誼,也決不能改變分毫!”
又說:“一姓的兄弟,樹大尚且要分家,分彆也不算什麼。程兄,往後不論你往哪裡走,還請務必仍然帶上我。在下本事不大,但人品有幾分,一定不做討人嫌的事……”
話還沒說完,忽然外頭大門外就響起一陣冬冬冬的敲門聲。
眾人用早飯,其實是在二進的廳堂中,可那一進院外的敲門聲卻仍然傳了過來,可見這敲門聲響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