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保安本來的長相還算端正,但因為怯懦畏縮,看起來比較普通。
他依舊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五官沒有根本性的變化,但就是變好看了。
宋鬱被莊白樺瞅著,眨了眨濕潤的眼睛,垂下頭,愈發乖順可憐。
莊白樺目不轉睛地盯著他,在旁人看來有點驚悚。
那個大塊頭保安走過來,不安地問:“莊總,有什麼問題嗎?\"
莊白樺這才反應過來,說:“沒什麼。”他吩咐宋鬱,“你好好休息。”
說完,莊白樺帶著一臉若有所思回去了。
大塊頭保安見總裁走了,對宋鬱說:“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得罪總裁了。”
剛才宋鬱說心臟不舒服,大塊頭保安便讓他在旁邊休息,誰知道碰到莊白樺,被總裁當場抓包脫崗。
大塊頭保安扭過頭,看見宋鬱虛弱地坐在那裡,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竟然不由自主地心跳加速。
今天的小宋是怎麼了?怎麼看著像個妖精。
*
莊白樺把這一切當作幻覺,一定是最近因為跟蹤狂的事,神經太緊繃了。連他都快受不了,而池月在彆人的窺視下還能保持淡定,實在令人佩服。
莊白樺抵達公寓,發現池月比他先一步回來了。
莊白樺一邊往客廳走,一邊拉開自己的領帶,池月從廚房裡出來,笑著對莊白樺說:“你回來啦,辛苦了。”
莊白樺見了他的樣子,愣住。
池月穿著一條藍白相間的圍裙,手裡拿著湯勺,彎著眼睛微笑,眼裡仿佛有星星。
“你這是做什麼?”莊白樺也笑了起來。
這還是莊白樺頭一次體驗這種家庭溫馨場麵,下班一回家就有人在屋子裡侯著,還係著圍裙,似乎在為他做飯。
池月揚起湯勺晃了晃,說:“做晚餐啊。”
莊白樺新奇地問:“你會做飯?”
池月不開心地扯扯唇角,說:“我以前說過自己會做飯,還說有機會做給你吃。”
好像確實是這樣,莊白樺當時以為池月開玩笑,沒放在心上,沒想到池月今天動真格。
莊白樺笑著走向廚房,說:“讓我看看你做了什麼。”
池月跟著他,抱怨道:“你的廚房看著高級,其實什麼都沒有,我買了不少東西,才能勉強能開火。”
莊白樺走進廚房,平日冷清精致如同樣板房一樣的廚房,此時充滿了煙火氣,流理台上放著洗好的鮮綠蔬菜,葉片上還掛著潤澤的水珠,烤箱亮著燈,似乎在預熱,煤氣灶上的鍋汩汩地煮著東西,空氣中飄揚著食物的香氣,喚醒了五臟六腑。
莊白樺驚訝地看了一圈,最後回頭望池月,挺有模有樣。
池月清淺地笑著:“去休息會吧,馬上就好了。”
莊白樺不急,走到外麵脫下外套,然後返回來,靠在廚房的門框上,看池月做飯。
這種感覺真的很新奇。
他從沒想過,許多男人夢寐以求的世俗畫麵,會由一個二十一歲的青年替他來實現。
他曾經想過,如果以後有配偶,他不會強迫對方承擔家務事,更何況現在他成了總裁,這種事更不用操心。
但他看著池月忙碌的背影,心頭最柔軟的地方,被輕輕撞擊了一下。
他比他想象中的更容易感動。
莊白樺在心裡自我唾棄,他真是個俗氣的男人。
莊白樺靠在門框上發呆,池月做著飯,利用拿食材的空隙悄悄看過去,看見英俊的男人抱著胳臂,倚在門邊,外套和領帶褪去,隻穿著修身的馬甲和襯衫,寬肩窄腰,頎長有力的長腿一條曲著,一條貼著牆,被西裝褲包裹著,隱隱透出筆直的線條。
這種禁欲又誘惑的身材讓池月起了一股邪火,恨不得上前幫莊白樺解開馬甲的扣子。
他一時恍惚,沒留意手裡的刀,不小心劃到了手指。
“嘶。”池月下意識吸了口涼氣。
莊白樺皺起眉頭,走過來,詢問:“傷到了嗎?”
池月抬起手指,給莊白樺看,掩飾地說:“好久沒做飯了,有點生疏。”
白皙的手指上拉出一條血線,幸虧池月沒有用力,傷口不深。
莊白樺說:“我去給你拿創口貼,你先衝一下傷口。”
池月攔住他,噙著笑,說道:“不對吧,你不是應該那樣做嗎?”
莊白樺挑起眉:“哪樣做?”
池月將手指湊近莊白樺的唇邊,魅惑地說:“口水消毒,幫我舔舔就好。”
莊白樺把他的手拍下去,麵無表情地說:“大老爺們,一點小傷大驚小怪,要舔自己舔。”
池月收回手,哀怨地說:“以前我受一點傷你就心疼得不得了,現在完全無動於衷。”
當年他們去遊樂場的時候,他的手被溪音劃破了,莊白樺擔心得不行。
莊白樺笑著說:“誰叫我發現了你皮糙肉厚的真麵目。”
他轉身去拿來創口貼,給池月的手指貼上,問:“要不要我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