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這時剛打開包間門,她走過去又給包間門關上了。
“你搞什麼?我最討厭欲擒故縱的女人,沒工夫陪你玩。”男人垂眼睨她。
他眸色太淺,因此眼裡的厭惡和不耐都明明白白的倒映在她眼中。
舒清因將煙遞到他麵前:“這是你的煙?”
沈司岸本來不想理她。
剛下飛機沒多久,一群人做東請他過來玩,包裡人人身邊都有女孩兒挨著敬酒,就他孤家寡人坐在中間仿佛老僧入定。
還是有人看不過去,開口勸他:“我說司岸哥哥啊,您就彆讓旁邊這小美人坐著發愣了,好歹跟人家喝一杯啊。”
他們幾個專門為沈司岸挑選的清純小美人坐在旁邊局促不安的樣子我見猶憐,老爺們同情心泛濫,幫她說兩句話緩和氣氛。
沈司岸瞥了眼和他隔了一米遠的學生妹,“你成年沒有?”
眼前這個男人不笑時英俊的臉龐上總帶著幾分冷傲,靠著沙發翹著腿喝酒的樣子鬆懶而矜貴,她被叫去給這位敬酒時,心中不禁鬆了口氣。
如今他開口問她話,聲音像是小石子落入水潭,激起酥麻的水花。
學生妹怯懦道:“上個月剛滿十八。”
沈司岸皮笑肉不笑:“挺年輕啊。”
學生妹羞澀的低下了頭。
“可惜不是我喜歡的那款,”沈司岸起身,衝其他人比了個抽煙的手勢,“我出去買包煙。”
男人們看著桌上特意為他買來的Treasurer,不知道他出去買什麼煙。
“他換口味了?虧我特意叫人給他買了。”
“你怕不是買到了假貨哦。”
“放屁,我從中環買來的,就他家商場的一樓專賣店,難不成他家賣假貨?”
“那可能是來了內地,改抽中華了。”
“真他媽入鄉隨俗,早知道我給他帶利群了。”
有個人看出來端倪,笑著擺手:“沈少明顯是看不上這兒的妞,出去洗眼睛去了,真以為他還用親自買煙呢?”
幾個人各自看了眼懷中的女人。
“這不挺清純的嘛,他眼光這麼高?”
“沒聽他說不喜歡這款的?”
“……”
“那怎麼辦?他今天要走了我家老頭子給我安排的事兒不就完不成了?”
“傻啊,趕緊再去給他叫個女人來啊。”
後來在酒吧二樓露台上,沈司岸扶著還不到腰的圍欄吹風,有點想回酒店的意思。
看了眼市區夜景,他覺得無聊,又轉過身用背抵著圍欄,從褲兜裡掏煙。
兜裡的手機倒是先震動了起來。
是包裡那群人發來的微信。
【兄弟們找了個帶勁兒的,特意給您開了包讓人在裡頭等著呢】
沈司岸剛想說今天沒那想法,又來了條新的消息。
【超·級·極·品,床·下·女·王,床·上·女·奴,口·活·賊·好,包·君·滿·意】
“……”
他對著這則順口令默了幾秒,嘴角牽起玩味的笑。
行,看看怎麼個極品。
他按照他們給的新包廂號找了過去,那些人知道他習慣,特意開了間總統包廂。
結果推開門,沒人。
發微信問,結果說打扮去了,讓他再等等。
沈司岸嘖了嘖,關上門就要離開,走廊裡時不時有女人經過這,有意無意的將身體往他這邊靠,刺鼻的香水繚繞,他仰著頭躲過了。
要待會那女的也用這麼廉價的香水,他回去就把那群吹逼狗給剁了。
然後就看走廊轉角走過來一個女人。
說實話,很漂亮,後來的一言一行,他都姑且信了“床·下·女·王”這個描述。
但麵前的女人現在因為舉著煙,雪紡質地的長袖從手腕處滑落,露出細膩白皙的手臂。
他不愛玩玉石,但家中長輩有不少愛好這個的,因此耳濡目染,也會辨認個好壞出來。
這女人戴鑽石都不稀奇,人傻錢多精蟲上腦老男人多了去了。
但她手上的翡翠玉鐲卻是蘇富比的。
來自於多年前香港蘇富比瑰麗珠寶及翡翠首飾春季拍賣會。
這款品質和收藏價值都屬於可遇不可求的天然翡翠玉鐲是名媛芭芭拉·赫頓的舊藏,以2億港幣的天價在拍賣會上出售給了某位內地富豪。
現在拜金的人多得是,普通上班族省吃儉用買一套名牌穿上身實屬不是什麼多稀奇的事。
直到他們發現對方身上有些東西是其他人省吃儉用一輩子也未必能得到的。
原本曖昧的氣氛因為二人的沉默開始難捱了起來。
最後還是同時問出了心中疑慮。
兩個人幾乎異口同聲。
“你真是雞?”
“你真是鴨?”
兩人臉色同時沉了幾分,語氣不爽,感覺有被對方冒犯到。
“誰跟你說我是鴨的?”
“誰跟你說我是雞的?”
“你不是雞?!”
“你不是鴨?!”
死一般的寂靜。
“那你來乾什麼的?”
“那你來乾什麼的?”
“找雞。”
“找鴨。”
“……”
“……”
兩個人在這默契十足,雞同鴨講的交流中終於得出結論。
尷了個大尬,搞錯人了。
徐茜葉這邊完全不知道舒清因連人都能搞錯,正呆愣愣的看著眼前這個可能是坐火箭飛過來的表妹夫。
宋俊珩語氣無波,深沉的墨眸隱在鏡片下。
“清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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