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2 / 2)

請勿高攀 圖樣先森 10937 字 8個月前

宋俊珩緊緊抿著唇,下巴緊繃,額間的青筋幾欲爆裂開來。

“如果我是你,就很清楚該怎麼做。舒清因既然能為我帶來利益,就算她怎麼哭怎麼鬨,管她是死是活,我也絕對不可能跟她離婚。她跟你離了婚,她是解脫了,但你呢?你看她還會回頭看你一眼嗎?你一敗塗地啊,我的哥哥。”

宋俊棋說完這句話後,才慢慢鬆開了宋俊珩的衣領。

比起宋夫人,宋俊棋其實更加陰沉狠辣,更明白要怎麼說才能狠狠戳到宋俊珩的痛點。

“你替她扛了這麼多,她領情嗎?”

宋俊珩頹如山倒,而宋夫人和宋俊棋則像是勝利者般繞過他相繼離開了客廳。

***

書房裡,舒清因正站在宋一國麵前。

“你是不是因為俊珩以前的那個未婚妻,才跟他鬨成這樣的?”

舒清因微訝,隨後又想到,既然宋俊棋都知道,那宋俊珩的父親知道也沒什麼好稀奇的。

他們家都知道,宋俊珩曾有個談婚論嫁的未婚妻。為了和她結婚,宋俊珩拋下了未婚妻,沒有人告訴她,也沒有人同情那個未婚妻,整個宋家的人都將這件事瞞了下來。

宋一國緩下語氣,不經惋惜勸說:“清因,我勸你一句話,女人有時候不要那麼強勢,很多事情學會睜隻眼閉隻眼,日子就會好過很多。就算俊珩做了什麼,你忍耐這一次,有你媽媽,有恒浚撐腰,他不敢真的做什麼的。”

舒清因忽然噗嗤笑出了聲。

宋一國不滿,“你笑什麼?”

“我慶幸還好自己離婚離得早。”她輕聲說。

宋一國臉色微哂,“你這是什麼話?”

“宋伯伯,剛剛我已經向您說明了恒浚的補償方案,不管您接不接受,這婚已經離了,我很抱歉。”

她朝宋一國鞠了躬,轉身打算離開書房。

“你等等,”宋一國卻又叫住了她,“你知不知道,為什麼你提出了補償方案,但我還是不願意你和俊珩分開。”

舒清因沒有說話,宋一國對她這個兒媳婦其實也並沒有多少不舍,想留住她無非是為了她背後的恒浚。

“你為了補償宋氏,提了這麼多,俊珩為了補償你,把他所有的個人資產都給了你,”宋一國頓了頓,語氣漸漸激動了起來,“他把他的股票基金,商鋪不動產那些東西都給了你,你不願意要的,他都捐了出去。”

當初財產分割協議上寫得很清楚,她一分不要,但宋俊珩還是將水槐華府的那兩套房給了她,那是他們的婚後共同財產,

“我問過律師了,離婚是你事先提出來的,你和他是協議離婚,你沒有證據起訴他。他不算婚姻過錯方,就算你們離了婚,你也沒有資格讓他淨身出戶。他是有對不住你的地方,但你又何苦把他逼到這個份上?”

舒清因不可置信的搖頭,“我沒有逼他。”

她提了離婚,他說了好。她問他有沒有需要她配合的地方,他說沒有。

後來財產分割,她說自己不要那些物質補償,他看她沒有收下,再沒有提起過。

按照婚前協議上說的,她根本沒辦法起訴宋俊珩,所以並不報著宋俊珩會爽快同意跟她離婚的期望。

但和預想的不同,宋俊珩同意了。

那他為什麼要同意?

“俊珩為了能和你離婚,為了讓那些輿論不傳到你耳朵裡,早在你公開離婚之前,他就已經在安排公關了,”宋一國歎氣,“他是我兒子,就算他和你離了婚,他依然是我屬意的第一繼承人。我和你說這些,不單是為了宋氏,也是希望你能和他說說,彆讓他再把自己往死路上逼了。”

舒清因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從書房裡走出去的。

她出來時,宋俊珩正好在門口等她。

他麵對她,勉強笑了笑,鏡片下的眸子暗淡無光,“無論我爸跟你說了什麼,你聽聽就好。等這段時間過去了,他會慢慢接受的。”

“為什麼淨身出戶,”她直接問他,“我說過我不要。”

他垂眼,語氣很輕,“按照協議上說的,我是過錯方。”

她煩躁的撇開頭,“彆用協議當借口,你不是法盲。你知道,我沒有證據起訴你,你甚至可以說是我無故要求離婚。”

“清因,是不是過錯方,我自己很清楚,”他說,“我和你約法三章過。”

居然是口頭的約法三章。

是她剛對宋俊珩生出彆樣情愫的時候,一時任性和他擬定的口頭協議。

沒有人知道,隻有他們知道。

早在決定離婚時,她就把這個口頭協議拋在了腦後,沒有繼續遵守下去的意義,所謂的口頭協議,其實就是玩笑話,沒有任何作用。

他卻還記得。

“過錯方不是說誰背叛了這段婚姻,而是說誰辜負了這段婚姻,清因,是我辜負了它,也辜負了你。你不要的那些東西,都是我應該補償給你的,求你原諒也好,求我自己心安也好,我不知道除了這些自己還能做什麼。”

是他曾經親口承諾過的話,他沒有遵守。

她不要,他還是給了。

他仍執拗的守著那個約定,縱使那個約定已經隨著這段婚姻的破滅變得沒有意義,他卻還是懷抱著一絲希望,也許她會撿起約定,會不忍心回過頭來看看。

“宋俊珩,你不用求我原諒,也不用求你自己心安,沒有用。你懂我的意思嗎?沒有用。”

舒清因的態度依然決絕。

就如同宋俊棋剛剛說的,她不會領情,也不會回頭看一眼。

他和她的手中原本各牽著一端紅線,當她朝牽著線朝他走來時,天光微亮,她笑容恬淡,期盼著他的回應,他沒有回應,隻是端著姿態,眼看著她的笑容漸漸消失,紅線從她手中鬆開。

彼時他才驚覺,想要抓緊,儘數紅線全部纏在他的手上,越理越亂,但能替他牽著線的人已經離開。

這個家從那個女人和他的兒子住進來開始就不叫家了。

那個家從她離開的那一天也不叫家了。

濕意染上男人的眉梢眼角,他從餘光中瞥到她離開了這裡,漸漸濕意越發濃重起來,遮住了清晰的視線,喉頭似乎含著千斤重的石頭,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再往身體裡送刀子,一刀一刀刮得他全身遍體鱗傷,連最本能的呼吸都變得痛苦起來。

舒清因沒有回頭,走出大門後,天色居然已經暗了下來。

她抬手,看了眼腕表,沈司岸跟她說的十分鐘,這都不知道多少個十分鐘過去了。

他可能已經走了。

她想,那就自己叫個車回酒店吧。

原本心裡是這麼打算的,卻又看到了仍停留在原地的那輛車。

這個天氣,天黑得很快,星光不見半點。

車廂裡的燈還開著,幽暗昏黃,隻堪堪能瞥見車內的大致景象。

男人趴在方向盤上,也不知道是不是睡過去了,隻留了個頭頂給她看。

他沒走啊,舒清因想。

她正要朝車子走過去,手腕卻突然被人從背後攥住。

本來以為是宋俊珩,回過頭一看才發現是宋俊棋。

她和宋俊棋接觸不多,不明白他想乾什麼。

“嫂子,哦不對,前嫂子,”宋俊棋笑眯眯地看著她,“這麼晚了,要不要我送你回家?你一個單身女人,就這麼回去多危險啊。”,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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