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踮起腳,手扶著欄杆往旁邊和下麵望去,也看到她這棟的某些住戶家亮起了燈。
舒清因絕望了。她這是造了什麼孽,停電就停她這一戶麼。
她又想到是不是張助理還沒幫自己交電費,舒清因打算給張助理打個電話過去問問。
電量還剩1%,手機已經有些卡了。
真的造孽,還沒等她撥通張助理的電話,手機電量壯烈犧牲了。
舒清因徹底無語。
她又從臥室裡拿出筆記本電腦,電腦是有電,但沒網。
舒清因又去找USB轉換頭,試圖用筆記本給手機充電,結果這時室內已經不剩半點光,她捧著筆記本,依靠著那微弱的光,轉換頭也還是沒找到。
她從這一刻,下定決心再也不買蘋果筆記本。
沒電沒網,夢回山頂洞人時期,舒清因就在沙發上,也不想下樓。
膽小的人就是這樣的,害怕的時候寧願一個人躲在原地一動不動,也不肯起身想想辦法,好像動一下,就會有女鬼找她索命似的。
舒清因想罵天,又想罵這小區該死的電力管理。
上次是過年,這才幾個月,又碰上這種事,她真的應該去買個彩票衝衝喜。
她睜著眼,手臂環著雙膝,儘力將自己縮成小小的一團,減少存在感,增加點安全感。
她胡思亂想著,上次停電的時候,她是怎麼熬過來的。
哦,不是她自己熬過來的。
舒清因張唇,衝著四周黑暗又寂靜的空氣開口說話,聲如蚊音,“沈…沈司岸。”
“沈司岸。”
“沈司岸。”
她覺得沈司岸或許是阿拉丁神燈,叫三聲就能出現。
叫了三聲,沒有出現。舒清因有些失望的撇起嘴,現實果然是殘酷的,童話就隻是童話而已。
怎麼可能會有這種事發生。
她就跟著傻子似的。
“沈司岸,”舒清因又叫他的名字,“我害怕。”
在第四聲後,或許上天真的看她太可憐了,不忍心再這麼折磨她,門鈴響了。
如此安靜的環境中,不算大的門鈴聲突然響起,顯得鬼魅異常。
舒清因嚇了一大跳,趕緊抱起旁邊的抱枕,驚魂未定的睜著眼往門邊看去。
這他媽,她想回酒店了。
這房子還鬨鬼呢。
門鈴響了兩聲後,又改成敲門了。
舒清因屏息,一動都不敢動。
又過了半分鐘,她聽見門外的人說話了。
“小姑姑,開門。”
舒清因仍抓著抱枕,雙目呆滯的盯著門,剛剛跳得很快的心臟在瞬停了那麼幾秒後,又開始劇烈的跳動了起來。
比剛剛更急促,幾乎令人窒息。
門外的人見還是沒有反應,又敲了敲,“舒清因,你在裡麵嗎?停了個電而已,你不是嚇暈過去了吧?”
男人的聲音漸漸驚慌了起來,就差沒打120急救電話了。
舒清因使勁掐了掐自己的臉,不是做夢。
阿拉丁神燈顯靈了。
王子真的出現了。
她從沙發上站起來,因為坐得太久,腿有些發麻,舒清因踉蹌著腳步笨拙而又急切的跑到門邊,給門外的人開了門。
她開門開得太急,門外的男人反應不及,一隻手還懸在半空中。
回廊上,感應燈的功率並不大,但足夠她看清眼前男人的臉。
是沈司岸沒錯。
男人穿著長款的風衣,翻領立起,短發還殘餘著被風肆虐過的痕跡。
他臉上擔憂無措的表情還未完全褪去,此時又有些彆扭的擰起了眉,薄唇微張,顯得有些呆。
清冽的嗓音裡帶著些怒意,“怎麼這麼久才來開門?我還以為……”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眼前這個矮他一頭的女人給緊緊抱住了腰。
她衝勁有點大,男人一時沒反應過來,被她撲得連連後退了兩步。
“沈司岸,”她哽咽著說,哭腔惹得她吐字不清,“是你嗎?”
沈司岸終於穩住腳步,伸手搭在她的後腦勺上,“是我啊,不然還能是誰?”
“你真的來了,你真來了!”她破涕為笑,像個孩子似的用力吸了吸鼻子,還沒忍住踮起腳,像隻貓似的往他懷裡用力蹭。
男人不明白這個“真”是什麼意思,但聽到她吸鼻子的聲音,不經感到有些好笑。
剛剛心頭上湧起的,那些個責備的話都說不出口了。
他在心裡歎氣。
對她,他的脾氣和底線都快接近沒有了。
“小花貓,”他柔聲說,“彆把鼻涕蹭到我衣服上了。”
舒清因茫然的“啊”了聲,雙手鬆開,和他拉開了些距離。
他又突然反悔,扣住她的頭,將她往自己懷裡帶。
“開玩笑的,”男人悶笑,“哎,蹭吧蹭吧。”,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