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司岸洗好澡出來的那一刻, 舒清因心臟差點停止跳動,滿處想躲卻又無處可躲。
男人像抓小雞崽子似的將她抓進了懷裡。
“這是你家,”他低低的笑, “你要往哪兒躲啊?”
舒清因不是想躲,隻是不知道該怎麼麵對他。
“新備注喜歡嗎?”
舒清因不說喜歡,也不說不喜歡, 通紅的耳尖已經告訴男人答案了。
男人笑眯眯的看著她, “那看來是喜歡了。”
她今天被他逗了好幾回,並不甘心就這樣任由他繼續逗弄下去,撇著嘴寸心潑他涼水, “這備注聽著像是哄小三。”
沈司岸揚眉, 掐著她的臉,半眯著眼沉聲說:“我說舒小姐, 我才是小三吧,要哄也是你哄我才對。”
舒清因不想聽到小三這個詞, 又不是什麼褒義詞, 他老往自己頭上扣像什麼話。
她趴在他胸口, 聲若蚊音,“你不是小三。”
“嗯?”他把玩著她的長發:“那我是什麼?”
她不說話,似乎在猶豫。
“不該給你泡檸檬水的, ”他佯裝失望的歎了口氣,撚起她的下巴逼著她抬頭和自己對視,“酒醒了又不認賬了。”
舒清因忽然踮起腳,雙手環住他的脖子, 在他的下巴上輕輕親了口。
“認賬, ”她湊到他耳邊悄聲說,“男朋友。”
女人吐氣如蘭, 讓他耳尖泛酥,她手臂溫度涼,掛在他脖子上時,沈司岸微微顫了下。
他沒說話,直接抄起她的腰將她騰空抱起,一路抱著她走到臥室。
“既然是男朋友,我今晚終於不用睡沙發了吧?”
沈司岸將她放在床上,半撐著身子看著她笑。
舒清因眨眼,“那就一起睡吧。”
她膽子大起來的時候是真的大,沈司岸被她搞得心潮澎湃,女人這進進退退的,欲拒又還迎,害羞時讓人忍不住想繼續逗弄,撩撥時卻又讓他節節敗退,實在要命。
沈司岸掀開被子將她和自己牢牢覆在了被子下。
視野一下子變暗,他按著她的頭將她自己胸前,呼吸急促,“如果明天早上你敢忘,那我就咬死你。”
她悶聲道:“你就這麼不相信我?”
“被你玩了那麼多回,我不放心,”他說,“你要對我負責。”
舒清因抱著他的腰說:“你好像沒有安全感的小情人啊。”
“什麼小情人,”他對這個稱呼相當不滿意,“上位成功了還是小情人?”
“上位?”舒清因抿唇:“你說得我們在偷情似的。”
男人幽幽歎了口氣,“你不懂。”
她確實不懂,任由沈司岸抱著她,心裡迷迷糊糊想著這樣被他抱著,明早起來估計腰和脖子都得疼,男人原本攀附在她腰上的手忽然有些不老實了。
她聽到沈司岸漸漸急促的呼吸。
就是從前不得不和宋俊珩睡在同一張床的時候,兩個人也是各占一邊涇渭分明,這樣兩個人抱著睡在一起,已經屬於她人生的一大突破。
她有些緊張,又有些害怕。
她身體不自覺微微發著抖,沈司岸親了親她的額頭,手心生出了汗,最後強忍著收回了手。
“我還是睡沙發去吧。”他深深歎了口氣,有些無可奈何。
舒清因睜開眼,抬頭看著他,眸間泛著瀲灩的水光。
男人伸手擋住了她的眼睛,又是無奈又是好笑,“有點丟臉,彆看了。”
喜歡的女人就在懷裡,主動卻又羞赧,沈司岸一個正常男人,怎麼會沒有彆的想法。
被子下,男人捏著她的手心把玩,她手心的肉軟軟嫩嫩,他捏著捏著,不自覺就用了點力。
手指忽然觸到了什麼溫涼的東西,沈司岸一愣,是她貼身戴的翡翠手鐲。
沈司岸內心深處的某種渴望還沒消退,瞳孔微暗,聲音有些喑啞,“這手鐲你都不取的嗎?”
“沒取過。”她說。
男人輕輕哼了聲,“彆人送你的?”
舒清因點頭,“是啊,我爸送我的。”
沈司岸頓了頓,淡淡哦了聲。
舒清因將舒博陽往年給她送生日禮物的習慣說給了他聽。
沈司岸挑眉,她爸爸真的是寵女狂魔晚期了。
“那你爸爸去世以後,你每年的生日禮物都是誰送你的?”沈司岸狀似無意提起了某個人:“宋俊珩?”
舒清因皺眉,“我每年都會收到很多人的生日禮物,宋俊珩隻是其中之一而已。”
沈司岸想起去年她生日的時候,他開玩笑說把雅林廣場的項目當成禮物送給了她,其實這話半真半假,他選擇恒浚一方麵是因為恒浚確實是他心中屬意的合作對象,但另一方麵,或許那時候就開始,在不知不覺中想要討她的歡心也未可知。
“這手鐲是上世紀一位美國名媛的私人珍藏。我那年跟著叔公出席了蘇富比拍賣會,很多珠寶收藏家和富人都想拍下它作為珍藏,最後被一個內地富豪以超出競價品本身好幾倍的價格拍下了它,”他忽然笑起來,“當時我聽說,那位內地富豪每年都會以曆史新高價拍下各類珍品,但他本身並不是收藏界人士,沒想到這個人居然是你爸爸,他拍下的這些東西,不是為了珍藏,而是為了送給他最寶貝的女兒。”
舒清因抿唇,有些不好意思的偷偷笑了起來。
他摸著那光滑通透的手鐲,“如果你爸爸沒有去世,今年的拍賣會他應該還會去的吧。”
舒清因不關注這個,“今年的要開始了嗎?”
“對,在香港。”
舒清因語氣有些落寞,“那他大概會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