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10章(2 / 2)

了眼,見元黎正在專注檢查作業,被檢查的儒生恭恭敬敬大氣不敢出的站在一邊,恰好擋著他這邊,便偷偷的小聲問吳仲勳:“夫子不是林老夫子麼?為什麼你們也要稱他為夫子?”

他?

吳仲勳用一種可敬可畏的眼神望雲泱一眼,覺得這位北境來的小世子還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竟敢不對太子用尊稱。

轉念一想,這長勝王府與東宮是有仇的,這樁婚事大約小世子心中也有怨氣,才會如此作為,便小聲回道:“你難道不知,太子殿下乃是林老夫子最得意的門生,往常林老夫子遇急事無法來書院時,都是太子殿下過來代為講課。今日的課本來也是該林老夫子上的,想來是老夫子忙宮學那邊的事,才讓殿下過來。”

“……”

雲泱這回是真驚訝了,皺眉道:“他替老夫子講課,他能講明白麼?”

“那是自然。”

吳仲勳目光中竟帶了幾分崇拜:“雖然我功課學得馬馬虎虎,但我時常聽那群儒生對殿下讚不絕口,說殿下講的課觀點清晰犀利,往往寥寥數語,微言大義,不似林老夫子總囉裡囉嗦的,半天說不到重點。殿下當年從書院肄業時,明經、明法、明字、明算、醫卜、墨義、口試、貼經、策問、詩賦十科全優[2],琴棋書畫與弓馬騎射亦無人可敵,林老夫子曾說,可惜殿下天潢貴胄,無法參加科舉考試,否則三甲之首,哪裡還有旁人位置。”

雲泱咬了下筆,沒吭聲。

心想,他最是恐字,自小就厭惡讀書,果然與狗太子八字不合。

吳仲勳以為他與自己當年一樣被震撼到了,小聲寬慰道:“不過,小世子也不用太過有壓力,太子殿下雖然對課業要求嚴厲,但因為掌管著八大營,軍務繁忙,並不經常過來的,所以那些儒生們都格外珍稀殿下來講課的機會。”

“哦。”

雲泱點頭,瞬間覺得胳膊不酸了,見那儒生已經拿著作業往座位走了,沒法再給他們做遮擋,忙道:“趕緊抄吧,不說了。”

包括元鹿元翡一溜兒皇子公主在內,眾人一直抄到日頭西移,才總算磕磕絆絆的交差。元鹿因為寫錯了一個字,還多抄了一份。

周破虜已經親自在馬車旁等著

,見雲泱出來,立刻上前將披風給小世子裹上,心疼的肝都碎了:“這怎麼剛來書院就抄書呢。”

雲泱已經累得不想說話,一路打盹兒回到東宮彆院,剛下車,就見雲十立在門口,正貓腰往這邊看,顯然有事要報。

雲泱踩著腳踏跳下去,問:“怎麼了?”

雲十近前,小聲和雲泱道:“世子,雲九查出那大王子在秦樓的住處了。”

雲泱瞬間困意全消,立刻又爬回馬車,吩咐雲五調轉方向,往秦樓去。雲十也一並跳上駕車的位置,和雲五擠在一起坐。

周破虜不免嘮叨:“這是作甚麼,還沒吃飯呢,就慌裡慌張的又要走。”

又問雲泱:“可要屬下跟著一道兒去?”

雲泱從車廂裡探出頭,道:“不用,我就去現場瞧一眼,布置布置捉鱉的方法,不打草驚蛇。”

“行吧。”周破虜隻能吩咐雲五和雲十:“記得路上給小世子買些現成的吃食。”

兩人領命,揚起馬鞭,一路駕著馬車駛出巷口,往秦樓方向而去。

雲五惦記著周破虜的話,路過一家乳酪櫻桃店時,給小世子買了一大碗乳酪澆櫻桃,又買了一籠熱騰騰剛出鍋的金乳酥和一大包鮮炸的巨勝奴。

秦樓在康平坊內,路程不算太遠,但也不算太近,兼之路上買小食耽擱了些時間,半個時辰後,馬車才抵達秦樓所在的永樂街。

“咦,怎麼有官兵?”

雲十忽然訝然道。

“剛剛屬下出來時還沒有呢。”

雲泱探出頭,和雲十一道望去,果見秦樓大門前人頭攢動,兩列全副甲胄的官兵已將正門嚴嚴實實封鎖住,外圍儘是粉粉綠綠、掂著腳往裡看熱鬨的行人。

正門前的空地上放著一個擔架,擔架上蒙著塊白布。

一個濃脂豔抹,穿著鮮豔的翠色衣裳,老鴇模樣的中年婦人正一邊抹淚,一邊同一個撫須而立的綠袍官員說著什麼。

雲泱認出,正在那日在雲來居見過的京兆尹柳青。

這時街麵上忽一陣急促的馬蹄聲,一列人策馬自濃夜中奔來,官兵們迅速分來道路,讓來人進去。

雲泱打眼一望,為首之人頭戴玉冠,一身玄色繡金寬袍,劍眉鳳目,麵容俊美,薄唇緊抿成一線,眉峰張揚而鋒利,整個人如同出鞘的寶劍一樣銳氣逼人,可不就是手握京郊八大營,以性情陰沉、行事跋扈狠厲著稱的太子元黎。

狗太子怎麼也來了?

雲泱正驚疑不定,麵前人影一晃,雲九不知從哪個旮旯點足落下,神色凝重的道:“樓裡出命案了,死了個陰月。”

“還有……”

“還有什麼?”

“據屬下觀察,像是蠱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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