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行。”
握刀的鬥笠男子目光瞬如鷹隼:“你答應過我,要把郡主嫁我的。她在哪裡,我要見她。”
雲泱熟知此憨牛性子,眼睛迅速一轉,已有了主意,道:“她一個女孩子家,大半夜如何見你。不如這樣,我先把婚書給你立下,等日後你取了呼延項英人頭,送來與我做聘禮,我便挑個吉日將她嫁你。”
男子警惕:“婚書?”
“是啊。我們大靖嫁女,都需三媒六聘,有婚書作保,怎麼,難道你還想帶舍妹私奔,讓她無名無份的跟你一輩子?哼,若是這樣,一切免談,今日我就算與你魚死網破,也絕不會將舍妹嫁給你這樣不負責任的男人。”
“不。”
男子急道:“你容我想想。”
“你慢慢想就是,唉。”
雲泱故意悠悠歎了口氣:“平日舍妹總與我說這朔月國的大王子如何高大威猛忠厚老實,與那陰險狡詐的二王子完全不是一類人,我還當她真遇著了良人呢。沒想到也僅是覬覦她美色,根本沒有想過好好待她。你們呼延家的人,真是沒一個好東西。”
男子被他激得心煩意亂,心一橫,道:“好,那就先立婚書,我呼延廉貞堂堂七尺男兒,豈會隨意誆騙女子感情。”
“好,那你背過身,等我與你寫來。”
“為何要背過身?”
“唔,這也是我們大靖習俗啦,長輩寫婚書時晚輩是不能看的。”
“好吧,那你快點寫。”
雲泱抱著喜服出來,果見男子已抱刀轉過身,鐵柱子似的麵朝門杵在室中,忍不住捂嘴偷偷笑了下,於是輕手輕腳迅速走到案邊,鋪紙研墨,洋洋灑灑寫了幾行字,吹乾後,折好交到男子手中,依舊不許他轉身,道:“喏,你務必妥善收好,不可輕易落入外人手裡,否則舍妹名聲可就毀了。”
男子展開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遍,見內容不差,的確是許婚書,最後也有落款,便如獲珍寶的收起來,喜不自勝道:“世子放心,我會儘快取項英那混蛋的首級過來,與你下聘。”
“知道了,你快些離開,若被人發現就不好了。”
“好!”
男子也縱身從窗戶躥進了夜色裡。
雲泱至此方長長呼出一口氣,立
刻奔到窗邊,將窗戶緊緊關上,並氣憤的攥起拳頭,盤算著如何報今夜之仇。
外頭喜娘也神魂歸位,互相迷茫的看了一眼後,年長的道:“誒,奇怪,剛剛我分明看到窗戶被風吹開了,怎麼又關上了?”
另一喜娘也揉著突突發疼的太陽穴搖頭:“大約又被風給吹上了吧,不過……風是不是停了?剛剛可真把我凍壞了。”
兩人感受了下,風果然停了。
不遠處,藏在樹梢上的雲五也陡然一個激靈,睜開了眼。真是見鬼,他怎麼就給睡著了。往下頭一望,見閣內燈火依舊亮著,喜娘們也麵色如常,並無異常動靜,才稍稍鬆口氣。
經曆這事,雲泱是徹底不可能睡著了,先沒好氣的吩咐雲五去將奶豹們連夜接來,便枯躺在床上,琢磨報仇之計。
天快亮時,周破虜親自將三隻小奶豹送了過來,雲泱摟著小秦瓊迷迷糊糊睡了會兒,忽聽耳邊有人焦急喚:“太子妃,太子妃快醒醒。”
小秦瓊發出嗬嗬警告聲,不許人靠近。
雲泱費力睜開眼,見竟是羅公公,忙擁被坐起來,將小秦瓊摟進懷裡,不許它嚇人,問:“阿公怎麼來了?”
羅公公一臉愧疚道:“昨夜的事,老奴都聽說了,真是委屈太子妃了。陛下聽說此事十分生氣,已連夜將殿下召進宮中詢問,這不,特意派老奴過來接太子妃過去呢。”
“哦。”
雲泱還有些迷糊,心想,這都是狗太子的事,召他過去乾什麼。他可什麼都不知道。
羅公公道:“陛下說了,他一定會給太子妃一個交代。”
說完,羅公公愈發愧疚道:“今日原該殿下帶著太子妃進宮拜見陛下的,誰成想那凶手那麼猖狂,竟敢跑到皇家書院裡去行凶,鬨出這麼一樁事,委實是可惡至極。待會兒到了宮裡,太子妃有什麼委屈隻管向陛下說,陛下一定會替太子妃做主的。”
雲泱不怎麼在意的想,皇帝多半也隻是做做樣子,不讓他把事情鬨大而已,殊不知,昨夜狗太子已經給了他一大筆封口費了。
看今日這架勢,皇帝說不定也給他準備了一大筆封口費。
他才不會跟錢過不去呢。
雲泱心情瞬間好了許多,由周破虜照顧著洗漱更衣完畢,就高高興興跟著羅公公進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