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屋裡唯一的一把椅子上,則蜷坐著一個少年,少年一身金衫,膚白若玉,明眸如星,頸間則懸著隻金燦燦的長命鎖。
呼延廉貞胸口莫名突突跳動起來。
“世子?”
他驚呼出聲。
萬沒料到,危急關頭,竟是這長勝王府的小世子救了自己。
“你動手傷了兵部尚書的公子,如今已淪為兵部通緝的逃犯。”
少年垂著眼,密長羽睫上金光飛舞,冷淡的敘述著事實。
呼延廉貞大呼冤枉。
分明是那刑部尚書公子仗勢欺人,怎就成了他動手打人。
“這是大靖。”
少年冷冷轉過眼睛。
“你覺得,大靖的律法會偏向你,還是覺得,大靖的百姓會信你的話?”
看到那雙瑩潤如葡、烏黑流光的眼睛,呼延廉貞一下愣住。
“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他脫口道。
少年扯了扯嘴角,答:“我們當然見過,那封婚書,不是我給你的麼?”
“我不是指這個!”
有什麼東西,朦朦朧朧,罩著層霧,隻消一撥開迷霧,他就能看清其中的真相。
呼延廉貞是如此渴切,前所未有的渴切。
他也不明白,這種渴切從何而來。
他幾乎無意識道:“你到底是不是?”
其實早在上回潛入東宮,乍然看到那個身穿喜服、頭戴鳳冠、乖乖巧巧坐在喜帳內的少年時,他就
險些沒驚得呼出聲。
要不是他篤定,當年在北境王府,他遇到的,是個嬌滴滴的小郡主,要不他篤定,他非純陽,打小就是喜歡女子的,他真要懷疑——他當年遇到的其實是個小世子了。
因為……實在太像了。
雲泱淡淡瞥他:“是什麼?”
少年烏眸雖然漂亮靈動猶如星星,可這樣看人時,卻冷冰冰,跟幽譚寒石一樣,頗有點無心無情的味道,和他嬌滴滴脾氣火爆的小辣椒一點都不一樣。
呼延廉貞匆匆收回目光,在內心將自己狠狠譴責了一番。
他真是瘋了。
他隻鐘情於他的小辣椒一人。
他怎會生出如此瘋狂不可思議的念頭。
他可不是玉衡那混蛋,他對男人一點興趣都沒有。
呼延廉貞冷靜下來,不免懷揣著一絲困惑與警惕問:“世子為何要如此幫我?”
不等少年回答,他便似自己悟出了某種真相,麵皮發紅,眼神激動道:“是她,對不對?”
少年並不否認。
隻懶洋洋道:“從現在起,你就老老實實呆在這裡,沒我的吩咐,哪裡也不許去,更不許鬨出動靜,驚動外麵的人。否則,那張婚書可就要作廢了。”
呼延廉貞自然明白,自己如今逃犯之身,隻能尋求這位小世子的庇護。
他連連點頭。
“我答應,我都答應你,可是,能不能讓我見見她,我實在想她想得厲害。”
少年烏黑雙眸重落到他身上,帶著點譏誚意味。仿佛在說,你如今的身份,也配見她麼。
呼延廉貞被看得羞愧。
“我、是我考慮不周,我如何能連累她呢。”
“求世子,千萬不要讓她知道此事,否則,她一定會擔憂我的。”
少年施施然起身。
“你明白最好,你且老老實實的帶著,等外麵風聲過去了,我自會放你。”
呼延廉貞這回老實答應,沒再多說什麼。
出了小黑屋,守在外麵的雲五忍不住擔憂:“小世子,這裡畢竟是東宮,把他藏在地窖裡,會不會太冒險了?”
雲泱咬了下唇,道:“沒有更好的辦法了,隻能冒險一試,這兩日,你和雲六一起盯著,不要讓彆人靠近地窖。”
雲五點頭。
“這處地窖隻堆些雜物,沒
什麼大用處,又屬東晞閣範圍,應當沒什麼大問題。”
回到房中,雲泱開始坐到案後寫信。
收信人是大公子雲濋。
朔月此次和談明顯有陰謀,父王母妃下月回京的話,多半會留大哥鎮守後方。他這邊一旦計劃成功,朔月方也一定會有大動作。
他須寫信告知大哥,讓大哥提早做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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