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立釗讓妻子倚在他後背,替她擋了外人打量。
這才轉身低語交待朋友,先替他去一趟電影院,給小舅子魏國慶傳個話兒,把供銷社這邊事情傳遞給他知道,讓他注意流言方向。
又要朋友給周劭軍傳個話,最後把物件送往橋背生產大隊魏家,就在石渡小橋下的村道上。
他這朋友是騎著一輛三輪車過來的,剛買的物品,都打包好放在他的車上,傳個話兒不就多踩段小路,對他來說很簡單的事,拍胸口保證後,就騎車先走一步。
載著妻子,霍立釗一路上儘量減輕顛簸,所以騎得不快。
等他剛到魏家大門,身後就聽到他朋友驚喜大喊聲音,
“霍哥!”
休息了段時間,魏秀兒人也精神了些,剛被霍立釗扶穩,聽到有人喊他,便抬頭望去——
剛剛因為不舒服,她有些失禮,連招呼都沒打,她尷尬地笑笑。
“嫂子,你好些了?真是太好了!”
來人年紀不大,身高一般般,但人很壯實,騎著車,一張臉黑的跟包公似的,襯得他牙白。
最粗的是他踩著腳踏的腿部,很結實,能從中看出,他是長期在日頭下乾體力活,要不然也不會被曬傷成這黑皮膚。
拉貨郎!
魏秀兒一下子,就猜出他職業。
“謝謝你跑了幾趟,辛苦了,快進來,先喝點水再聊。”魏秀兒已脫下外衣遞給霍立釗,朝他淺笑招呼道。
正好,此時她身後大院門,被打開了。
果然是葛燕喜。
“哎喲,怎麼到家了都不進來!”
隻見葛燕喜一出來,看到女兒、女婿到家,在院前跟人聊上天,忙熱情招呼客人進院,期間看了幾眼閨女——
魏秀兒偷偷鬆了口氣,剛剛回來路上,她躲在霍立釗身後,見沒路人後,她偷偷喝了點純淨露,這會兒人已經好多了。
可能小臉還會有點泛白,但不顯眼。
霍立釗正是因為看到她這勁頭和臉色,這才鬆下心神,“媳婦,你先跟阿娘進屋,我去跟石頭下貨。”
“嗯嗯。”
見小女婿在招呼客人、下貨,葛燕喜擔憂的跟在幺兒身邊,“秀兒,你這是怎麼了?不舒服?”
她現在最怕地,就是幺兒不舒服。
小女婿的話,她一直惦記在心底,恨不得讓幺兒在家養個三、五個月不出門。
可偏偏婚事定的急,小女婿又是個司機隊長,一出差,少則三、五天,長則十天半個月,每次回來隻能抓緊時間辦婚禮物品了。
“沒有,娘,我就是被太陽一曬,有些懨懨的。”
幸好她一下車就脫了那秋衣塞霍立釗懷裡,要不然,以她這賊精阿娘的眼力,才不信她這假話……
“沒事就好,你先去坐下歇歇,我去灶房提水出來。”葛燕喜聽到幺兒沒事,確實她臉色隻是白嫩,便匆匆離開。
魏秀兒這才轉身,就被霍立釗扶住肩頭,被他半擁著入了堂屋:
“媳婦,你彆亂晃,坐下歇著。”
“你彆這麼緊張,省得我阿娘擔心。”
“行,那你不舒服,要老實跟我說。”
霍立釗發現,自從認清楚自己心底對妻子的小心思後,再看妻子這孱弱嬌軀,心態完全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