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
等到第二天，隨翊被鬨鐘驚醒，又聽到熟悉地扣鬨鈴的聲音。
周薇站在攝像頭後麵，說：“薑乘曜表情放鬆一點，跟誰欠你八百萬似的。”
“你要戒煙？”顧清揚問。
隨翊抬頭看他，顧清揚歎息著又躺了下來。
“今天彈幕難得和諧啊，以前總有人想看誰不想看誰的。”
彈幕上有人疑惑不解：“顧清揚什麼意思啊！”
“他這造型一換，比昨天晚上看著還好看誒。”“以前看著瘦不拉幾的身材，現在看起來也覺得好仙是怎麼回事！”
隨翊正準備上床，聞言說：“還行。”
薑乘曜過去開了門，見周薇還帶了攝像過來。
昨天升旗儀式，隨翊不就誇過他？
“我怎麼覺得他比顧清揚還帥，救命！”
薑乘曜在鏡子裡看到了顧清揚。
就算是社會老大哥，初戀的最開始，眼神也是會躲閃的，十幾歲陷入愛情的男孩子，最迷人的地方或許就在於此。可能再過幾年，等他們有了經驗，也能把心愛的女孩子盯到臉紅，氣定神閒不可一世。可是第一次心動的時候，天下所有男孩女孩都一個樣。
那男生趕緊把吹風機讓給了隨翊，站在旁邊跟薑乘曜套近乎。
“他的眉毛和眼睛真的絕了，一下子把他從清秀拔高成大帥哥了！”
好像衝完就出來了。
那是那一排最裡頭的隔間。
劉子輝問隨翊：“隨翊討厭煙味麼？”
薑乘曜微微低頭，就不看他了。
隨翊去上廁所，看到陽台上搭著的校服，才發現薑乘曜今天早上洗的是他那件舊校服。
薄毯子還留有隨翊身上的餘溫，薑乘曜往身上一披，躺在椅子上打遊戲。
少年情感的萌動總會帶著血液一起鼓動，動不動就變成充血狀態。薑乘曜沒上床，就坐在下麵打遊戲。
晚上宿舍熄燈了以後，劉子輝忽然來了。
要給他最好的。
再說戒不掉的人，生了病什麼都戒掉了。
顧清揚扭頭看了薑乘曜一眼，訕訕地笑了笑，自己臉先紅了。
他們回到宿舍，淩雪竹並不在宿舍。
外頭傳來敲門聲，周薇的聲音傳過來：“你們都沒睡的吧？”
顧清揚沒有戴眼鏡，視線掠過去，那麼溫和又愛笑的一個人，此刻卻用那樣的眼神打量隨翊。
薑乘曜一想到被隨翊看光了，心口就發熱。耳朵支楞楞的，身體卻站的更直。
薑乘曜見他紅了臉，抿了下嘴唇，臉更臭了。
周薇覺得現在四個人一塊出鏡的畫麵更養眼，她打算把之前的物料都撤掉，換成新的。
“你去裡邊這個。”薑乘曜跟他說。
“我們補拍點物料。”周薇見隨翊要穿外套，忙說：“你們不要打扮，就男生在宿舍該有的樣子就行。”
泡沫順著他身體往下淌。
現在的四個男生，淩雪竹穿著睡衣睡褲，隨翊上半身是睡衣，下半身是短褲，薑乘曜和顧清揚還沒睡，都是長褲配T恤。
薑乘曜半天沒抽煙，就感覺喉嚨有點乾，狂喝水。
隨翊：“……我在吹頭發那兒等你們。”
隨翊把桌子上那件舊校服穿上，坐在那裡等他們。
隨翊似乎很敏感，立馬把腿並起來了。
單純就隻是想，隨翊那麼乾淨，唇齒都是香的，自己如果和他接吻，不乾乾淨淨的，自己都受不了。
“帥還是顧清揚帥吧，但是隨同學很有辨識度！”
宿舍四個人都醒了，卻隻有他下了床。顧清揚坐在床上，擁著被子笑，說：“隨翊怎麼說起來就能起來。”
隨翊他們聞言就看向薑乘曜，薑乘曜對上隨翊的目光，立馬乖巧地坐直了。
隨翊笑著來到陽台，看到六七點鐘的太陽升起來。
戒煙很難，對於男人來說很難。這個困難不抽煙的人是理解不了的。
“他真的好有美少年的氛圍感！”
“新來的轉學生昨天還被狂嘲路人隨，今天就成香餑餑了。”
北方有錢人家的少爺都是吃什麼長的！
兩旁都是男高中生白花花的身體，浴室裡水霧彌漫。
他們三個一起從宿舍出來，到了澡堂，發現外頭排了好長的隊。
還好男生洗的快，不需要排隊。
隨翊一出現在直播裡，彈幕就沸騰了。
隨翊一邊走一邊想，垂著都那麼長。
聲音很沉。
旁邊有男生說：“都是之前隔壁浴室出過事故，買的吹風機質量有問題，直接爆掉了，學校害怕了。”
劉子輝把煙裝起來，衝著薑乘曜擠眉弄眼。
隨翊頭發非常密，吹頭發的時候很漂亮。加上他今天正紅，大家都在偷偷打量他，透過鏡子偷偷瞄他的人很多。
他從床上下來，發現掛在陽台上那件校服已經被疊得整整齊齊的，放在了他的書桌上。
能戒煙成功，一般無外乎兩個因素。
淩雪竹那邊還在虎視眈眈，顧清揚這邊也跟著不老實起來了。
幽幽的，有些不自然地飄移。
到了裡頭，居然還有不少空位。
“都給我唄，你家裡還有麼？”劉子輝問，“反正你又不抽了。”
顧清揚問：“你還不睡？”
金色陽光籠罩著他，他站在陽台上刷牙。
隨翊進去，薑乘曜就進了他隔壁。
劉子輝到薑乘曜桌子上摸索了下，薑乘曜把煙拿給他：“要抽去陽台。”
剛並起來，就見靠最左邊坐著的薑乘曜從他床架子上把他的薄毯子拿了過來，丟在隨翊腿上：“你冷的話就圍上。”
顧清揚沒說話，隻笑著看了一眼隨翊。
從此以後，就不隻是個彆人喜歡他了。
劉子輝一進來就問：“曜哥，你煙呢？”
水聲嘩嘩啦啦響，熱水砸到身上的時候，隨翊一直發抖，皮膚很快就紅了起來。
顧清揚看了下時間，說：“我們也趕緊去洗澡吧。”
今天天氣並不好，衣服還沒有乾。
今天他的三個室友起的比往常要晚很多。
說不清楚是什麼感覺，總之就是莫名其妙，好像自己就是贏了另外兩個。
大家都上床休息了，也不知道薑乘曜打了多久的遊戲。
他們四個人，隻有隨翊腿毛最不明顯，白的出奇，顧清揚的腿隻是不小心碰到隨翊的膝蓋，眼神止不住地往隨翊腿上看。
就是爽。
“彆說了，怪我狗眼看人低，狗眼不識泰山！”
薑乘曜說：“你聽他瞎扯。就少抽點。”
薑乘曜在他身後站定。
她以前還以為薑乘曜他們越光鮮亮麗越帥，觀眾會越喜歡，可是這幾天她研究彈幕發現，並不是。
大家七嘴八舌地議論，吹頭發的男生都加入了話題。薑乘曜說：“彆墨跡，都排隊呢。”
雖然他覺得顧清揚這校草頭銜早該讓給隨翊了。
以後恐怕會更晚。
看來大家都很自律。
“拿了煙趕緊滾你的。”薑乘曜說。
顧清揚笑：“都反映幾次了，領導有擔憂，怕出事。湊合用吧。”
疾病和愛。
昨天因為天氣原因沒能洗澡，今天洗澡的人就特彆多。
“他很上鏡啊。”周薇看著鏡頭裡的隨翊說。
天冷了，吹頭發的人更多了。不過男生短頭發的多，隨便吹兩下就乾了。
顧清揚被稱為青禮二十年一遇的校草。
喜歡《男高宿舍》的人，喜歡的是那種日常的窺探，越是日常她們越喜歡。
“人家女孩子頭發長，排隊時間更長，我們就不要說什麼了。”
還有就是愛。
薑乘曜正在洗頭，滿頭的泡沫，聞言好像驚了一下，捋了下臉看向他。
“不困。”薑乘曜說著就把桌子上的台燈關了。
您以前抽煙多凶，也好意思讓我少抽！
周薇一直讓工作人員不斷地切換著機位，隻為了確保一直能拍攝到隨翊的臉。
錄完以後，周薇他們帶上門出去，隨翊解開薄毯子，還給薑乘曜，立馬爬到床上去了。
隻是薑乘曜好像是用沐浴露洗的，衣服上是他身上常有的青檸羅勒葉香氣。
洗完澡以後，隨翊穿好衣服出來，路過隔壁的時候跟薑乘曜打了個招呼：“我先出去了，在……”
顧清揚和薑乘曜，青禮最有名的兩大神，如今都成了他的陪襯。
他去洗澡了。
最可恨的是顧清揚比淩雪竹還要有威脅一些。
“你少抽點。”薑乘曜說。
少年人的愛是摧枯拉朽式的，你彆說戒煙，絕食都扛得住。
他在等待的時候，薑乘曜也出來了。
薑乘曜坐起來，準備起床，突然看到隨翊穿上了那件校服，心口一熱，又躺下了。
四個人往椅子上並排一坐。
薑乘曜有一句沒一句地應著，熱風吹來隨翊身上的香氣，他看到隨翊的耳朵居然被熱風吹一下就紅了。
顧清揚也出來了，擦著頭發。旁邊有同學說：“主席，你跟學校反映一下啊，應該多安幾個插頭，允許我們自己帶吹風機，天越來越冷了，每次等吹頭發都比洗澡時間還長！”
他說完就拎著東西往外走，都忘了和顧清揚打招呼。
隨翊抿了抿嘴唇。前麵就是一麵大鏡子，他的視線和薑乘曜對到一起。
“還以為曜哥是為你戒的煙，怕跟你對頭睡，熏到你呢。”劉子輝笑。
臉小，越懟臉拍越好看。
“我居然秒懂，小臉通黃！”
他往那一站，很多同學就把他認出來了。
“今天肯定都是衝著隨翊來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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