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牛做馬都這麼高興，他以前不該嘲笑張江他們啊。
劉子輝不接他話，隻低頭看了看他手裡的袋子：“曜爺怎麼去買早餐了，給誰買的啊，不會是給我吧！”
薑乘曜今天穿的是軍綠色飛行服，裡頭配了個黑白細格子衫，青春，朝氣又隨意，襯得人精神煥發，就連笑容都格外明亮，站在鏡頭底下，仿佛點亮了整個宿舍。
薑乘曜也不是什麼蠢貨，懂得見縫插針，也懂見好就收。他已經吃過早飯了，就拿了物理書在旁邊看。
薑乘曜在他認識的人裡是很神奇的所在，上課愛睡覺，學習不努力，但天生老天爺追著喂飯吃，腦瓜子特彆靈光。
“這次考試，獎勵依舊很豐厚。”
隨翊裹著被子接通了電話。
“顧清揚他們起來了麼，你問問他們要不要。”
顧清揚幾個人裡最不清楚戰局，但他也覺得有點奇怪。
以前他不都是他們宿舍最後一個起來的！
而且淩雪竹是擺明了喜歡男孩子的。
隨翊扭頭朝裡看，聽薑乘曜說：“就怕好人沒好報啊。”
光有真心肯定是不夠的，情敵之間，輸了什麼都會不爽。對於男孩子來說，什麼都沒有，隻有一顆真心，是丟臉的事。
他有什麼呢？
竟然是薑乘曜。
他看獎勵的名稱有前三甲的，還有各學科第一的，以及飛躍進步獎。
班級群很熱鬨，劉子輝問：“老班，這次進步的人都有哪些獎賞？”
不把薑乘曜碾壓的徹底一點，他尾巴要翹天上去。
情場上切忌仁慈，何況他這種冷心冷肺的人。
他這兩天很明顯是在認真學。
薑乘曜問說：“你起來了麼？”
破天荒啊。
“狀元糕很甜。”旁邊打遊戲的薑乘曜忽然笑著看向他。
“有你喜歡的麼？”顧清揚問。
劉子輝朝西邊看看，看見薑乘曜手裡拎著吃的，就陰陽怪氣道：“呦嗬，這是誰呀？”
這黃金一樣燦爛的人啊。
周四上午九點鐘開考，不用早起，隨翊晚上在宿舍學到熄燈。
看起來都和他無緣。
顧清揚笑：“都是老班自己掏的腰包買的小玩意兒。”
隨翊：誒，他怎麼聽出一點醋勁。
淩雪竹有逆天智商，即將迎來他的高光時刻。青禮的摸底考是大考，學校很重視，對優秀學生的表彰也很多，光榮榜，全校通告，國旗下演講，淩雪竹肯定出儘風頭。
他的聲音還帶著剛醒過來的沙啞，這樣的聲音無疑讓某些人的心都軟成了一塌糊塗。薑乘曜聲音都溫柔了一些，“我在外頭，你早餐想吃什麼，我給你帶回去。”
他找回了點偽裝的感覺。
他笑一下，他心都酥了一半，手機都拿不穩了。
劉子輝哀嚎：“什麼玩意啊，怎麼還有毛絨玩具？！”
掛了電話以後，薑乘曜騎著摩托到了一家當地很有名的包子鋪，葷的素的，各種餡的都買了幾個。
“有事出學校一趟。”薑乘曜說，“我給大家帶了早餐，你們下來吃吧。”
“啊？”
薑乘曜手一躲，笑了笑，繼續往宿舍走。
“雪竹是在誇我啊？”薑乘曜看向淩雪竹，笑說，“差點沒聽出來。”
薑乘曜尾巴要翹天上去了。
隨翊看了一下，禮物五花八門，什麼都有，有精美的鋼筆，有批發的筆記本，還有幾個毛絨玩具，還有吃的，叫狀元糕，最最神奇的，還有老肖自己去寺廟求的文昌結手繩！
淩雪竹靜靜地看了薑乘曜一眼。
淩雪竹也知道薑乘曜最近學習上上了心。
薑乘曜想，何止你不認識我，我都不認識我自己了。
說起來，這還是他第一次見隨翊臉上沒有任何遮擋的笑。
但挫挫他不可一世的氣焰是沒問題的，不能叫他太出風頭。
薑乘曜把他的主要敵人定為淩雪竹。
隨翊已經在洗漱了，顧清揚正趴在床頭發呆。
他們追求自己各種意義上的勝利。雄競意識強烈。
他其實並沒有真切的把顧清揚當情敵，他對顧清揚看隨翊的不爽，更多的類似於狗狗的領域意識和獨占欲作祟。
“有點事回了一趟家。掛了啊，你再睡會。”
他一笑，薑乘曜手就動了一下。
上一次見他這麼用功，還是初升高那一年。
薑乘曜說：“那我隨便買點吧。”
看到他，顧清揚好一會才回過神來，聲音略有些沙啞：“你今天怎麼起那麼早？”
劉子輝在後麵扯著嗓子喊：“你不要這樣，我都不認識你了！”
他就說他之前在班裡見過好幾個同學手腕上都係著一模一樣的手繩。
淩雪竹和薑乘曜之間的氛圍，真的不正常！
晚上的時候，老肖在班級群裡發語音說：“今天下午我們幾個老師開會聊了一下，這學期的開學摸底考，很難，大家有個心理準備。”
老肖把他準備的獎品都發到了群裡麵。
“你怎麼沒好報，這不雪竹就誇你了。他可難得誇回人。”顧清揚笑。
淩雪竹並沒有在下麵坐著，應該是沒起。
但學習是他的王國，王權不容侵犯。
隨翊問顧清揚：“我們還有獎勵啊？”
睜開眼就是如此暴擊，簡直叫人膽戰心驚。
但真他媽高興啊。
男人有了喜歡的人，真就一門心思想當牛做馬，渾身都是想討人喜歡的勁兒。
隨翊就笑了。
還有他怎麼覺得這句話這麼耳熟。
就在不遠處目睹了薑乘曜和淩雪竹眼神交彙的隨翊：“……”
這青春跳動的心。
薑乘曜人還是老樣子，很裝逼，一隻手揣著兜：“你這臨時抱佛腳有用麼？”
隨翊說：“都行……就兩個包子，一杯豆漿吧。”
那一年，年級倒數的薑乘曜花了一學期實現了逆襲，考到了青禮星光班。他其實非常聰明，就是懶。
剛暴露那會，他真的感覺自己被扒了個精光，吹個彩虹屁都心虛。
老肖怒吼：“你先有本事拿到再鬼嚎不晚！”
薑乘曜將拉鏈拉到最高，開門進去。
而顧清揚還在床上睡著。
“他們都還沒醒。”隨翊聲音都忍不住放低了。
“還沒有。”
隨翊說：“能拿到什麼我都高興。”
“你想吃什麼？”薑乘曜問。
因為不用早起，薑乘曜也沒設鬨鈴，第二天他迷迷糊糊被震醒，扭頭一看，是他的手機在震動，外頭天已經亮了。
淩雪竹從床上下來，他即便睡了覺，頭發也一絲不苟的，他看了一眼薑乘曜買回來的早餐，淡淡地說：“曜哥現在也是活雷鋒了。”
他可以自己估。
正在背課文呢，看見個熟悉的身影。
他可能暫時撼動不了淩雪竹學霸地位。
他朝陽台看了一眼，陽台盛滿了金色陽光，隨翊站在光暈裡，噙著牙刷看他，風湧進來，吹的隨翊的頭發絲都在晃動。
“你怎麼起那麼早。”
薑乘曜變化太明顯了。
但顧清揚脾氣溫和，對誰都很好。隨翊突然變了個人似的，他多看兩眼其實也正常。不像淩雪竹，以前獨來獨往，現在黏人的樣子就太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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