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談過戀愛。”他終於憋不住，對隨翊說。
隨翊說：“不行，我還得躺一會，身上沒勁。”
薑乘曜說：“果然很能喝。”
薑乘曜扭頭看向他：“都是外頭瞎傳的。”
燈紅酒綠，這樣的生活似曾相識，在清遠的時候，有一段時間，隨翊身兼清遠校草，校霸，學霸三項桂冠，風頭無兩，也曾過過這種生活，他像淩雪竹一樣成績巨好，像顧清揚一樣顏值冠絕全校，像薑乘曜一樣有一堆愛慕者跟在後麵。
隨翊的眼睛很魅，眼尾上挑，眉毛卻很鋒銳漆黑，眼神很清明。
薑乘曜幾次欲言又止，有些心煩，往兜裡摸，才想起自己戒煙了。
放到彆的男生身上顯得很龜毛，可是放到隨翊身上就不一樣了。
隨翊搖頭：“不行了，頭暈。我去休息室躺一會。”
“你們等一會。”她對隨翊他們說。
說著又朝旁邊挪了挪。
薑乘曜好像喜歡他呢。
薑乘曜的臉色還是紅的，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喝酒的緣故，他的頭發今天收拾的很帥，五官分明，耳朵支棱棱。
“誰讓你喝那麼多酒。”
“也沒跟誰睡過覺。”
幾個女孩子趕緊起身，出去了。
很合理啊。
他臉色微紅，什麼都沒有說。
外頭的房間裡也三三兩兩倒了一堆，有點像是大考後的狂歡。
淩雪竹正要上車，聽見了以後停下來，回頭看過來。天上的月亮那麼大，他正想提醒隨翊看。
有其他同學陸續出來，他們在門口又碰見了那幾個春原的女孩子，看到薑乘曜都很尷尬。
他說著就把隨翊身上的校服拿開，把他拉了起來。淩雪竹站了起來。
他就裝作有些不能再喝的樣子。刑岱見狀就往他身邊湊，剛往前走了一步，對上隨翊的眼睛。
顧清揚的美貌在現實裡真的很有殺傷力。
三個人一塊從休息室出來。
薑乘曜想起劉子輝說的話，說隨翊有潔癖，不喜歡彆人碰他。
薑乘曜往隨翊身邊一坐。
隨翊搖搖頭，推門進去了。
一個不好惹，很能打的校霸。
淩雪竹心裡想，親嘴我都不嫌，怎麼會熏到我。
“他那個樣，也沒人覺得他是什麼純情小男生吧？喜歡的就是他那種壞勁兒啊。”
被外頭的風一吹，顧清揚清醒了很多，幫著周婷婷安排車。
“可是他有女朋友誒。”
這些話太突然，隨翊看著薑乘曜的眉眼，月光下心思忽然澄明。
隨翊居然並不是他以為的那種好學生。他甚至覺得在他身上看到了薑乘曜的影子。
隨翊沒說話，隻笑著搖搖頭，然後在淩雪竹身邊坐了下來。淩雪竹擰開一瓶礦泉水給他，隨翊說：“我喝太多水了，肚子都飽了。”
他想，哦，原來薑乘曜喜歡的不是淩雪竹。
顧清揚搖搖晃晃站起來，看他要倒下，薑乘曜就抓住了他的胳膊。
“沒有，”薑乘曜說，“不過我們可以先回去。”
薑乘曜看到他身上穿著校服，上麵還蓋著校服，就朝淩雪竹看了一眼。
淩雪竹將校服穿上，校服溫熱，灼得他胸口跟著溫熱起來。他伸手拿了之前給隨翊擰開的礦泉水喝了一口。
旁邊的淩雪竹睜開了眼睛，問：“結束了麼？”
剛才那幾個女孩子說他的話，他都聽見了麼？
前頭的同學都上了車，又一輛出租車停在他們跟前。
隨翊愣了一下，扭頭看向他。
他們好像在討論顧清揚。
“你以為薑乘曜沒有啊，我聽說他可花了。初中就跟人睡覺了。”
安靜的房間裡，隱隱傳來門口沙發上坐著的幾個女孩子的說話聲。
“讓讓。”他說。
隨翊喝完了杯子裡最後一口酒，忽然被人抓住了胳膊。嘈亂中有人把他拉了出來，房間裡光束亂閃，晃的人眼花，走到隔壁房間，光線穩定了，他才看清是薑乘曜。
淩雪竹見他進來，聞見了他身上酒氣：“你喝了多少？”
“嗯，要走了。”
這邊離青禮並不遠，隻是周婷婷覺得很多人都喝了酒，不安全，堅持要大家坐車回去。
顧清揚卻坐了起來，醉醺醺地問：“要走了麼？”
看到他，幾個女孩子都很尷尬。
“走吧，回去睡吧。”薑乘曜說。
宴會上的酒有紅酒雞尾酒等等亂七八糟的一堆，隨翊連飲料帶酒喝了好幾杯，這點酒對他來說小兒科，但他不想讓人知道他酒量，不然以後班裡出來聚餐，估計就逃不掉了。
他神情其實是溫和的，刑岱卻不大敢往前了，莫名覺得隨翊身上有一種氣勢，驚異於他獨特的美麗。
男人都有這個臭毛病，越是這樣的越想占有。
房門忽然響了一聲，幾個女孩子扭頭一看，就看見薑乘曜進來了。
劉子輝也把這個當新鮮事講給薑乘曜聽。
剛考完試，人本來就疲憊，喝了點酒，躺一會就犯困。隨翊躺了一會就睡著了，醒來的時候發現身上蓋了件外套。
他長得就是很清純，眼睛那麼魅惑也讓人覺得很乾淨。
薑乘曜抓著他的胳膊往外走。大家看到薑乘曜他們要走，本能地都站起來了，跟在後頭。
休息室裡光線昏暗，又有女孩子進來躲清淨，淩雪竹就低聲對隨翊說：“那你躺一會，緩緩。”
他們班的學習委員周婷婷在門口安排車，門口停了一排出租車。
“怪不得我一搭他肩膀他就躲！”他對薑乘曜說。
長得漂亮又不喜歡被人觸碰，這可戳到刑岱心坎上了。
隨翊問：“熏到你了麼？”
江淮跑過來，問：“你沒事吧？”
是一件校服。
此刻已經是深夜，大街上一片寂靜，這一片路燈比較稀疏，也不算亮，倒是月色非常好。深夜的風有一點涼。
顧清揚笑了笑，卻看向隨翊。
隨翊也爬了起來，把他的外套還給他。
隨翊笑了笑，想要坐起來，卻沒什麼力氣，索性繼續在那裡躺著。
他坐起來，看見淩雪竹穿著襯衫靠在沙發上，似乎也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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