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生就是貪心，尤其這個胖子，就想套那個一百塊。
“天生的吧。”薑乘曜說。
他跑到旁邊的老奶奶身邊去了，跟老奶奶說：“他們不要。”
隨翊騎著車按著導航走，走了沒多遠，就聽見了摩托車的轟鳴聲。
小男孩立馬害羞地跑開了。
江淮想玩一把，周婷婷她們也很感興趣，薑乘曜問老板：“套到什麼給什麼嗎？”
獎品很齊全，吃的喝的玩的都有，都放在倒扣的盆子上。
劉子輝掀開頭盔，問：“你還買啊？”
估計把他和周婷婷當成一對了。
正在吃呢，看見薑乘曜在對著他笑。
他覺得很有意義。
薑乘曜騎上摩托車，卻又拐到那老奶奶那裡去了。
隨翊也試著套了幾個最後麵的，他沒有逮著某一個套，怕薑乘曜看出他最喜歡哪個，套了送給他。
隨翊嘗了一口，雖然是果凍，他卻吃出了好幾種花茶的味道，最明顯的就是茉莉花茶的香氣。
“他在東山住。”劉子輝說。
“近的都沒有喜歡的。”俞快說。
“咱們學校門口也有賣的。”薑乘曜說。
多行行善，說不定會有好報呢。
是一對祖孫在賣花，小三輪車上，擺了一車的茉莉花。
他說著不由分說就拿了一把塞給了隨翊。
俞快很驚訝：“你在東山住啊？”
劉子輝傻眼，看著薑乘曜又把那老奶奶的花全都買了，往後座一捆。
老板在旁邊看他們七嘴八舌的，心痛的頭上能冒煙。
薑乘曜笑了笑，氣定神閒又懶散。隨翊心裡忽然有了某個預感，然後見薑乘曜跟投飛鏢似的輕輕一拋，小圈就穩穩落在一百塊上。
周婷婷催：“快點快點，我剛有手感。”
和其他一束一束賣花的不一樣，老奶奶車上的花都沒有包裝，像是從山野間剪下來的花枝。
圍觀群眾跟著起哄：“老板你這樣不行吧？事先也沒聽你說隻能套三次。”
江淮他們在地鐵入口處跟他們分彆。
好大一束花。
老板紅了又白：“小本生意，這位小爺，您手下留情！”
劉子輝和薑乘曜的摩托車停的有點遠，倆人過去騎車，劉子輝拿著茉莉花說：“怎麼樣怎麼樣，要不是我，隨翊才不會拿你的花呢。”
他也看不清他的表情，隻注意到他摩托車後麵一大捧茉莉花。
他們的自行車就停在廣場旁邊的地鐵口。江淮他們都打算搭地鐵回去，唯有隨翊要騎車回去。
老板都愣住了。
薑乘曜戴著頭盔看他。
薑乘曜看的心動，問周婷婷她們：“你們要花麼？”
果然了，等一會他看到薑乘曜朝他看過來。
幾個人蹲在旁邊把盲盒一一打開，你挑這個我挑那個。
周婷婷她們跳起來：“曜哥好棒！”
不知道是不是正對著燈泡的緣故，他的眼睛非常亮。
這邊距離公共洗手間比較遠，他們一行人往西走，走到老街外頭的老城廣場上。
一百塊要那麼好套，他早賠光了！
隨翊問旁邊插著兜看的薑乘曜：“你不試試？”
劉子輝心領神會，說：“給我們也分一點啊。”
江淮他們笑著說：“那好吧，我也想上廁所了。”
薑乘曜肯定是套圈大佬。
劉子輝對老板說：“來一百塊錢的。”
小男孩手裡捧著的，卻是白色的茉莉花
大家一起去找廁所。隨翊問：“曜哥怎麼投那麼準。”
“我們要一點就行。”周婷婷說。
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給喜歡的人送花。
老板哪遇到過這麼財大氣粗的客人，彎腰把地上的圈圈也拿了起來，數著遞給劉子輝。
劉子輝笑著說：“這位哥哥不喜歡花誒。”
薑乘曜當然不隻是想做好事。
她們每個人都套了很多東西，隨翊最厲害，雖然第一次玩，套了六個盲盒。
“你們快點挑啊，我真的想去廁所，憋不住了。”
薑乘曜沒說話，忽然加大了油門，轟鳴著開到前麵去了。
茉莉花香氣非常濃鬱，吸引了幾個女孩子圍著看。
他覺得他可以拿個最佳助攻獎。
兩輛摩托車駛入裡頭的車道，夜色裡，他看到搖晃的茉莉花，酷炫的豪華摩托車載著茉莉花，吸引了很多路人紛紛駐足。
吃完一碟，不過癮，他又跑去拿了一碟。
旁邊賣花的人很多，基本都是賣玫瑰花的，要不也是滿天星百合花之類的。
“茶果凍。解膩的。”薑乘曜說。
隨翊說：“我喜歡騎車，正好可以慢慢逛。”
江淮他們臉上都帶著奸詐的笑。一個個在那狂投。
“我最喜歡機器貓了。”周婷婷說。
他剛一回頭，就見一輛銀白色的機車追了上來，開到稍微比他往前的位置，然後減速和他平行。
劉子輝回頭：“隨翊，你不來點？”
老板：“……”
老板看著這幾個單純的中學生，都有點不忍心賺這個錢，於是囑咐他們：“近一點的更好套。”
曜哥財大氣粗，直接買了一大捧，朝他們走了過來。
“這個小飛機給曜哥吧？”劉子輝說。
劉子輝對著老板的二維碼掃了一下，付了一百塊錢。
可能他剛才吃了太多甜膩的，他居然覺得茶果凍比雪綿豆沙還要好吃。
大家夥居然把那一大捧花分完了，每人一束花。
卻沒糾纏他，隻是隔著頭盔看他。
救命，社會我曜哥，變成扶貧愛弱好青年了！
隨翊看了一眼，問：“這是什麼？”
他靠的近，隨翊耳朵敏感，手一抖，居然套中了個盲盒。
周婷婷說：“讓他最後來，不然沒意思了。”
俞快說：“那我陪你吧。”
隨翊忍不住笑著看向薑乘曜，薑乘曜摸著兜裡的小飛機說：“你比我厲害，我花了一百塊，才隻套到兩個，你一下套了六個。”
隨翊就放開了手腳扔，和其他人一樣跟不要錢似的啪嗒啪嗒往外丟。
剩下最後一個圈的時候，劉子輝給了薑乘曜。
還有這樣的！
茉莉花都是將開未開的，薑乘曜讓她們挑。
隨翊說：“不用，我慢慢騎。”
“屁嘞。”周婷婷笑。
他們從洗手間出來，被一個上小學年紀的男孩子攔住，那男孩子手裡拿著一捧花，彆看年紀小，很有眼色，沒去問劉子輝他們，直接問對薑乘曜說：“哥哥買花麼？”
“小夥子，給他套光！”
劉子輝扭頭對老板說：“我們不要錢，再來一百塊錢的圈！”
“這離東山很遠誒。”劉子輝說，“要不要我們送你，我和曜哥騎摩托來的。”
很快隨翊就明白他們為什麼這麼笑了。
哪家不差錢的少爺千金，隻是圖個樂。
薑乘曜笑了一下，就朝那祖孫倆都過去。
既然有意義，順手做個好事不是更好。
最值錢的就是中間那個一百塊紙幣。
很拉風。
茉莉花搖搖晃晃，被路上的車燈照亮。
“他這個一晚上也少不了幾個東西，他都賺死了！”
“曜哥曾經瘋狂迷戀套圈，一千塊錢能在這裡坐一晚上，一堆老板搶著拉他。”劉子輝說。
他也是個載著花在長街上疾馳的機車少年。
“後來不行了，看見他就躲。”江淮說。
是很香。
在茶攤上坐了半小時，他們繼續往南走，南邊是個新建的古城，因為有燈光秀，晚上也很熱鬨，越往南走人越多，路上他們遇到一個套圈的，圍了很多人。
薑乘曜回頭看了隨翊一眼，隨翊已經騎上他的自行車了。
“我要個小黃鴨吧。”俞快說。
原來是這麼回事！
一個圈一個圈地扔進去，旁邊圍觀的都在笑。
劉子輝也越過他，扭頭喊：“隨翊同學，走嘍！”
裡這種橋段屢見不鮮！
老板笑嗬嗬地說：“那當然啦，一塊錢一次，帥哥要不要玩？”
薑乘曜湊過來，說：“你往左邊偏一點。”
她們相當於沒花錢玩了他三百個圈！
遠處幾個情侶在買玫瑰花，賣花的人坐在斑馬線旁邊，每個攤位上都擺著台燈，情侶們三三兩兩低頭選花，甜蜜又浪漫。
他覺得薑乘曜也不是那種讓人一眼看到底的校霸。
他家盲盒都快被套光了！
隨翊卻沒往跟前湊。
幾個人跟不要錢似的往外扔，不一會就啪嗒啪嗒扔了幾十個。
接下來他們把這一套循環往複，每次圈圈套完了，她們就讓薑乘曜出馬。到第四遍的時候老板拉住薑乘曜說：“最高獎最多隻能套三次！”
等到都挑完了，大家挑了四五個小東西，把剩下的全都給了老板。老板很納悶：“你們不要了？”
廣場上人更多，有很多老人和孩子。跳廣場舞的，賣東西的，兒童遊樂場等等，很熱鬨，卻是很現代的一種熱鬨，廣場對麵就是個大型購物廣場，在廣場外頭的馬路邊上，有一堆賣花的。
江淮湊上去，說：“好香啊。”
酷炫的少年，酷炫的機車，清純潔白的一捆茉莉花。
隨翊騎著單車，車籃子裡的那一小束茉莉花晃啊晃，香氣迎麵撲來。
她們都喜歡那幾個盲盒。
周婷婷笑：“你要送我們花呀？”
一群中學生，每人手裡拿了一捧茉莉花，太顯眼了。尤其是薑乘曜和隨翊，往那一站就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人最容易跟風了，竟有很多人圍過去買花。
“沒有我喜歡的。”
薑乘曜“嗯”了一聲，說：“讓她們早點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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