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能做到喜歡一個人，還能這麼沉得住氣的。
他們聲音很輕，顧清揚側過身，在黑暗裡看著他們。
薑乘曜趴在床上，大概在黑暗裡看他。
顧清揚在陽台刷牙，隔著玻璃看向室內，玻璃上隱約映著自己的倒影，他的眉目有點嚴肅。
他能察覺他的呼吸。
他不得不承認，薑乘曜天生會勾人。
超高的智商，配上飛行員的身體素質，他真的優秀到有點嚇人。
薑乘曜在黑暗裡聞見叫他心潮翻湧的梔子花香，說：“累死了。”
隨翊的拖鞋跑的有點遠，他伸腳去勾，剛伸出腿去，薑乘曜就用腳給他把拖鞋推了過來。
第二天一大早，隨翊還在睡覺，就被人輕輕拍了一下頭。
薑乘曜就笑：“你頭發翹起來了。”
隨翊才剛進教室，俞快就衝著他揮手。
音樂聲很宏大，純音樂比原歌更激情，鼓點很強勁，顧清揚穿衣服製服，帶著國旗班的同學從彙文樓出來。
今天天氣不好，晨光熹微，像是將明未明之際。隨翊今天在校服裡麵穿了帶領的白色polo衫，運動鞋代替了他平常愛穿的板鞋，愈發顯得高潔筆挺，配上他清豔的眉眼，濃密的頭發，簡直就是行走的焦點，像帶著青春香氣。
有零食，有水果。
薑乘曜說：“沒。”
薑乘曜的物理真的很牛逼。他的理綜，物理是拿了滿分的。他最差的反而是隻需要背誦的生物。
晨風吹亂了隨翊的頭發，隨翊抿著唇，在薑乘曜跟前已經不再裝乖，隻挑了一下鋒銳的眉毛。
薑乘曜想，隨翊說他大學之前不會談戀愛。
但這隻是個開始。
他都以為他這人一輩子就是被人追的命。
桌屜放不下，有些情書和吃的就被放到了他桌子上。
很長，他才念一半，隨翊就笑了，說：“那是跟我們算的一樣。”
隨翊一愣，扭頭看向薑乘曜，薑乘曜一直在看答案，頭都沒抬一下，也沒什麼表情。
“情書收的很多啊。”薑乘曜插著兜說。
他看到薑乘曜追上去，走到隨翊跟前，兩隻手往褲兜裡一揣，然後倒著走看他。肆意青春，散漫不羈。
他的前後桌全都在笑著看他。
很難想象青禮最出風頭的一哥薑乘曜，也會用這樣的語氣說話。
清清爽爽的，收斂了他精壯小狼狗的荷爾蒙。
因為十一要到了，青禮即將迎來一係列盛會。
顧清揚看了看手表，說：“今天沒定鬨鐘？”
誰能抵抗一個衝著你搖尾巴的大狼狗呢。
這是一場盛大的狂歡，青禮一年一度的**。
隨翊要學習，東西擱不下，他就用書包裝了起來，裝了滿滿一書包，放在了椅背和窗戶中間的縫隙上。
都不知道他怎麼注意到的！
他得承認，這樣的薑乘曜很危險。
外頭的校園廣播響起來，放的是《lovestory》的小提琴版，學校裡好像有人特彆喜歡這首歌，在學校裡聽到的頻率僅次於《起風了》，這首音樂前奏尤其絕，極有節奏感的鼓點配上高亢和聲，浪漫又激情。
可能性格原因，他覺得淩雪竹真的一股悶聲乾大事的勢頭。
今天周一，有早操和升旗儀式。
高三了，戀愛容易影響學習，看得出來，隨翊是個一切以學習為重的人，很理智。他說這話並不隻是隨口胡謅一個拒絕的借口。
顧清陽和薑乘曜坐在最後一排，往前正好能看到。
隨翊趕緊坐了起來。
薑乘曜接過來，靠在椅子上看，兩條大長腿伸好遠。
這隻大狼狗還絕頂聰明。
偏偏還做的特彆自然，依舊是那個散漫不羈的樣子。
等到他走到座位上才知道他們在笑什麼。
隨翊也這樣覺得。
現在誰先張口誰先被拒絕，他和淩雪竹都心知肚明。
他以前怎麼就沒發現薑乘曜這些小動作。
節奏感極強的音樂響徹整個校園，教學樓外人群洶湧。
顧清揚“嗯”了一聲：“陰天。”
他睜開眼睛，薑乘曜說：“起來了。”
隨翊從扶梯上下來。
隨翊推開陽台門進來，看了一眼外頭說：“陰天啊？”
他的桌屜都被塞滿了。
他覺得薑乘曜進攻性好強。
“看看你們昨天做的題？”他對淩雪竹說。淩雪竹在擦臉，聞言點了點頭，把桌子上寫了答案的紙遞給他。
張江在後麵說：“臥槽，第一次見曜哥這麼主動。”
薑乘曜看著淩雪竹的答案說：“跟我解法不一樣。”
今天他和隨翊一起做的那道物理題非常變態，但薑乘曜一個人就做出來了。
差不多的分數，但偏科偏到極致的薑乘曜，看起來就比四平八穩的顧清揚厲害很多。
再給他一點刺激，他就會爆炸。
薑乘曜下床來，顧清揚發現他不再穿平角褲了，穿了個寬鬆的籃球短褲。上半身也穿了個T恤。
籃球褲，長腿，白襪，元素真是齊備。
淩雪竹翻了個身，麵朝裡。
劉子輝也看到了，說：“隨翊這收的東西也太多了吧？！”
但他覺得他沒有淩雪竹能忍，有可能會輸。
第一，是秋季運動會，除了青禮內部的校運動會，還有一場最重要的盛事，那就是江海市所有51所高中一起參加的江海市中學籃球聯賽。
第二，國慶放假前一天，有迎新兼國慶晚會，這是青禮官方舉辦的最為盛大的一場晚會。
隻是動作依舊有點散漫的痞，薑乘曜套上褲子，坐下來套運動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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