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累了!
乖乖,男神就是男神,和他們凡人不一樣,竟然敢這麼跟薑乘曜說話。
“薑乘曜這回真的完了。”
除了薑乘曜。
大清早,薑乘曜頭發略有些亂,他其實有點言情劇男主的範兒,痞,但不糙,清瘦白皙,懶散地挺著,這樣的男生看誰好像都會有曖昧的感覺。
他往椅背上一靠,籲了一口氣。
“不不不,我想說的是……我覺得這個眼神好曖昧啊。”
什麼也不想想了,愛咋咋地吧!
薑乘曜就趴在床頭看著宿舍的門發呆。
什麼都瞞不住了。
隨翊說:“你再說我接力也不參加了。”
這些平時都隻顧著學習的重點班學生,聞言全都看了過來。
“老班,隨翊上電視了!”
江淮點頭:“對,其他項目都可以不上,但接力賽每個班都要參加,是必選項目。”
可是有人有彆的打算。
隨翊往桌子上一趴,打算睡一覺。
薑乘曜昨晚上興奮了大半夜,今天起的特彆晚,他被陽台上的水聲驚醒,困懨懨地坐起來,看到隨翊已經在穿校服了。
薑乘曜說:“賞個臉。”
隨翊問:“什麼意思?”
獨留他們懷念著他。
江淮莫名對他有信心,遊說其他人的時候,都會加一句:“隨翊報了接力!”
隨翊覺得自己這一場偽裝真的很失敗。
“隨翊轉到江海市去了。”
清遠縣高中帶刺的玫瑰花,變成了大都市裡迎風搖曳,帶著芬芳的茉莉花。
隨翊說:“不賞。”
屏幕上的隨翊穿著陌生的校服,他眉目張揚的少年氣不見了,除了那張臉,便再也沒有一點他們熟知的樣子。
“大哥,我這就走!”
這麼謹慎,眼光又這麼挑的一個人,現在成了個暗戳戳的舔狗。
顧清揚用紙巾擦了一下池子上的水漬,他在鏡頭麵前很注意形象,隻淡淡地催促薑乘曜:“你該起來了。”
前麵的同學回頭看過來,他舉起手機對他們說:“隨翊參加綜藝節目了誒。”
好在現在還沒有人發現他有故意偽裝這件事,他的相貌也好,成績也好,籃球也好,大提琴也好,都是循序漸進被爆出來的,大家都以為是先前不了解他,是因為他低調,不是故意隱瞞。
“曜哥應該也是才知道隨翊會打籃球吧。他肯定和我們一樣震驚!”
他們倆一起出了宿舍。淩雪竹心臟砰砰直跳,再沒有了以前的從容沉靜。
俞快在旁邊坐著,大氣都不敢喘。
反正都這樣了。
算了,愛怎麼就怎麼吧。
俞快覺得他這位同桌眉眼突然張揚起來。
千裡之外的清遠縣重點高中一班。
江淮熱烈地看他,眼神和其他人一樣興奮。
“隨翊真的會打籃球麼?我怎麼聽說他還會大提琴?他真的是從小縣城來的麼,確定不是節目組專門挖來的大神!”
外頭白雨簌簌地下,更大了一些。隨翊想,傻狗,笑個屁啊。
“他有在上節目誒,好像叫什麼《男高宿舍》。”
“真的是隨翊!”
外頭細雨霏霏,薄霧彌漫,就連天色都比平時黯淡。天有點冷,薑乘曜穿著校服,拉鏈拉到最高,裹著他凸出的喉結,坐著仰頭看,他下頷線更分明,有點冽,一隻手抓著籃球,手指頭白裡透著點紅:“隨哥,打兩局?”
他看著薑乘曜抓著球離開,很高興地跟劉子輝他們說些什麼,劉子輝在撐傘,直搖頭。
江淮興奮地說:“你體育是不是很厲害?要不要再報個三千?!晚會你也上吧,你現在真的火死了!”
班裡頭早讀聲朗朗,有手機的人並不多,大部人的手機都留在了宿舍,他們學校抓偷玩手機抓的很嚴。
剛上早讀課,江淮就跟俞快換了座位。
薑乘曜這種大少爺,那麼多人追他,青春期的男孩子,很難抗拒這種送上門的誘惑,也沒有必要抗拒,像春原的刑岱他們那群富二代,彆提玩多花,但薑乘曜並沒有,就知道他家教和性格大概是什麼樣,看著吊兒郎當的,其實很謹慎,眼光也巨高。
看到的第一眼,那熟悉的感覺就又回來了。
有一種很危險又很詭異的放鬆。
這心理防線一鬆垮,人就徹底躺平了。
就感覺他老衝著自己笑,很欠虐。
他這人其實就是有點冷,但不暴力,但他此時此刻,卻很想爆錘薑乘曜,也不知道是為什麼。
隨翊托著腮懶洋洋地說:“不打。”
像是在跟自己的好兄弟傾訴他憋了一晚上的秘密,說完唇角就帶著點笑。
隨翊拉開窗戶。
他心裡有一股莫名其妙的悶氣,很想全發泄出來。好像是憋太久,急需要一個出口。
他的眼睛好像多了一層少年銳氣,明亮,沉靜,漂亮到他都臉紅。他的脖頸和肩膀也不再顯得細薄,反而蓬勃又堅韌。外頭的雨簌簌下,他像帶了點潮氣的玫瑰花。
青禮的學生湧入了清遠,清遠的學生又都跑來青禮。兩邊的學生彙聚到一起,開始七嘴八舌地交流。
“我第一次見有人這麼跟曜哥說話。”
隨翊察覺到他的視線,扭頭看向他。
“你再狡辯。”江淮掏出小本本,“男子一百米,三千米,男子四乘一百接力,或者迎新晚會報個大提琴,你自己挑一個吧。”
劉子輝喝著豆漿,看著遠處的隨翊,說:“他早完了。”
薑乘曜說:“隨翊竟然會打籃球。”
“真的是他!”
“哎呀,薑乘曜一直都是這個調調啦。”
那是該有人收拾收拾他。
淩雪竹和隨翊走了以後,宿舍裡隻剩下他和顧清揚。
隨翊挎上書包,說:“我先走了,不等你們了。”
對於他們這些大部分都是來自農村的好學生來說,隨翊是和他們顏色不一樣的煙火,這個當初小小縣高中的風雲人物,繁冗沉悶的校園裡唯一的一抹耀目顏色,在他最張揚肆意的時刻,因為一場性質惡劣的鬥毆事件,突然轉學。
班主任出現在後門,怒吼:“不好好學習,都湊在後麵乾嘛呢?”
班級裡朗朗讀書聲逐漸停了下來。
事到如今,裝不裝的已經沒有意義,他兜兜轉轉,還是成了人群的中心。既然命運改變不了,他還不如痛痛快快摔了這破罐子。
這不是人,這是下凡的妖孽吧!
他微微側身,看見隨翊瞬間就清醒了。
立馬有同學搜了一下《男高宿舍》,節目的封麵有四個帥哥,最右邊的就是隨翊。
俞快說:“你好牛逼啊。”
譬如薑乘曜。
他們紛紛跑到後麵幾個有手機的同學那裡,去看《男高宿舍》上的隨翊。
“咱們學校貼吧突然湧過來好多一級小號!”
但每個班級都總有幾個不怕死的,靠著優越的地理位置偷偷玩。
“隨哥,隨神!”江淮叫,“你騙的臣妾好苦啊!”
他隱約能感知到薑乘曜為什麼想跟自己打籃球,也隱約有股衝動,想把他打趴下,看他變成一條呆狗,看他還能不能這樣氣定神閒地笑。
他們是重點班,作息和青禮也不一樣,他們早晨五點左右就有同學起來上自習了。
“彆在這杵著,打你的球去。”他說。
還有一種久違完全遵循本心的爽。身體也感知到了,期待著不再被壓抑。
下午要去訓練的時候,他托著籃球徑直走到中間窗戶那,輕輕敲了兩下。
外頭白雨滾滾,他無端想起他以前在老家的時候家裡養的一條大型犬,很危險,看著就嚇人,可是他說一句什麼,它都聽。
隨翊本來心情還挺沉重,這下也被江淮逗樂了,唇角抿起來,冷漠的眉眼也變得豔麗起來:“我說我不想上,也沒說我運動不行。”
“那就接力吧。”隨翊說。
薑乘曜好像一早就洞悉了他的秘密。
“天哪天哪,你們看薑乘曜這個眼神。”
他穿著青禮的校服,看起來比在清遠的時候沉靜了很多,黑發白膚紅唇,更漂亮了。
旁邊的同學都嚇得不敢吭聲。
一直對感□□很不敏感的張江都跟劉子輝這樣說。
心裡亂糟糟一點頭緒都沒有,昨天已經亂一晚上了。
是種扭曲的火熱,這才是少年愛情該有的熱度。
班主任愣了一下,立馬也湊了過來。
顧清揚心臟撲通直跳,他想,薑乘曜這一回真的情根深陷了。
他想,他或許就是像薑乘曜說的那樣,並不乖。
自己以前數學經常拿滿分的事情估計也瞞不住了。
像是多米諾骨牌效應,一個倒下去,後麵就開始崩塌。
今天的隨翊格外冷漠筆挺,再想想他那個驚人的彈跳,劉子輝也想舔舔他。
“等等我。”淩雪竹往手心裡擠了點乳液,然後挎上書包跟了上來。
隨翊想,薑乘曜在青禮都是橫著走啊。
前麵坐著的倆男生扭著身子搗蒜似的點頭。
隨翊捋了下頭發,皮膚有點發熱。
彆的還好,會打籃球真的要迷死薑乘曜了。
要說這個新晉男神人氣高呢,居然帶動了其他人。他們班有個看起來挺麻利但從來不合群的高寧蒗,居然都報了名。
有個同學直接激動地站了起來:“艸。”
最奇怪的是,薑乘曜居然還不生氣,聽完居然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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