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壓根沒考慮過，明明第一天口碑那麼好，怎麼會突然斷崖式下跌。
除了李科。
李科身上有林苗苗的玉佩，他看到收視率下降，不是口碑下降，就是沒有人看了，他就覺得非常奇怪。
結果他火急火燎的跟公司的運營人員商量的時候，運營人員竟然讓他重新籌謀下一部戲吧，這部就當沒拍過。
李科發了好大一次脾氣，然後迎來的卻是工作人員們奇怪的眼神。
其中副導演還忍不住道：“李導算了吧，是這次拍攝失敗，你選角選了個默默無聞的十八線小明星。什麼林苗苗，我連聽都沒聽過，失敗也是正常的。以你的
名聲，下一部好好拍，肯定可以起來的。”
李科怒罵：“什麼十八線小明星？你在說什麼？你好歹也跟苗苗相處了三四個月，知道她的為人，你還說這種話？”
副導卻一臉茫然，大家都茫然，誰也不記得拍攝的那一段時光了。
因為沒有了那一段記憶，所以他們壓根不覺得心疼付出的心血。
《六國亂》對他們來說，就像是沒有經曆過十月懷胎，卻突然多出來的孩子。而且這個孩子還不是特彆好，可能有隱疾，那他們自然沒有感情，還迫不及待想要甩掉。
李科看到他們的模樣，就意識到有問題了。
這簡直太有問題了！他卻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為什麼大家都傻了，就他沒傻。
他不斷在網絡上找林苗苗相關消息的時候，發現網上依舊有各種各樣關於林苗苗的信息和照片。
可就是沒有人討論了，他們看不見也聽不見。
李科敏銳的發現，起源就是白婉婉的那個采訪視頻。
他懷著忐忑的心情，點開那首歌，準備聽一下。
白婉婉的歌喉是真的好，天生的歌後，是老天爺賞飯吃。
李科渾渾噩噩的想，真是天籟啊，這世上，應該沒有人比她的聲音更好聽了吧？難怪她在國外都那樣的火，難怪那麼多的人喜歡她。
然而就在他產生這個念頭的時候，胸口的玉佩突然劇烈的發燙。
李科一下驚醒，這種情況他不是第一次碰到了，每一次玉佩異常，就是他又撞鬼了。
李科驚醒的瞬間，入耳的卻是刺啦刺啦嘈雜的聲音。跟一個完全不懂聲樂的人在擺弄樂器一樣，隻有惱人的雜音。
李科驚了，這真的是白婉婉的聲音嗎？白婉婉真實的聲音是這樣的嗎？那他之前聽到的，到底是什麼聲音？
李科一下醒過來，才想到，原來他的那些工作人員，都是被白婉婉迷惑了。
李科不是沒見識過鬼怪的科學主義者，恰好他迷信的很。
他立刻想到，白婉婉是妖魔鬼怪，難怪能夠迷惑那麼多的人。
而在妖管協會中，所謂的白婉婉坐在正中間的黃花梨木椅子上，懶懶的靠在椅背上，輕輕撥弄著長長的指甲，看得人眼睛疼。
“何必處心積慮去對付一隻不
知輕重的小妖，毀了她即可。既然她的目的也是進娛樂圈，想來也是需要信仰之力。如今沒有人記得她了，看她還如何得到信仰之力。”
“是是是，還是狐姐您聰明。”老龍跟鯤鵬對視一眼，心底都帶上了一絲驚顫。
彆看他們背地裡都老狐狸老狐狸的喊白婉婉，可實際上，當著麵兒他們可不敢這麼大膽。
而且如今老狐狸出關後，力量已經強大到他們看不透了。
即使老龍也不敢造次，隻能做小伏低。
鯤鵬笑了笑，說道：“狐姐您這是成功將那九尾狐的力量全都吸收了？”
白婉婉說起這個，指甲輕輕挑了挑眉尾：“也是幸運，那九尾狐活該命短。”
“狐姐英明，以後就該帶著我們越走越遠。”老龍和鯤鵬聽了這話，趕緊一頓猛誇。
白婉婉點點頭，指尖輕輕在兩人之間滑過：“你們聽話點，好處自然少不了你們的。”
“聽說麒麟醒了？”她又問。
“是的，如今被我們捧為上賓，就在我們安排的賓館入住。就是我跟老龍力量不足，沒辦法將他封印，就等著狐姐出關，好將他跟睚眥那些家夥關押到一起。”
“睚眥他們是因天道變更受了重傷，故而才這麼輕易被我控製住了。全盛期的麒麟可不好對付，須得慢慢想法子。”
老龍諂媚道：“按照狐姐的本事，定然有的是法子。那麒麟雖說力量強大，卻是個傻的，整日隻知道吃吃喝喝逛逛，我昨天用權力誘惑他，他根本不為所動，卻叫我去給他買了個冰糖葫蘆，蠢貨一個。”
“那就好辦了。”白婉婉略一沉吟，道：“為了穩妥起見，你們發動人類的力量，幫我弄一個直播平台出來，能夠容納儘量多的人，我就開一場網絡演唱會。”
“狐姐這是？”老龍遲疑。
白婉婉冷笑一聲：“剛醒來，信仰之力有些欠缺，誰知道你們這麼窩囊，我交代的事情，你們還能做毀了。開場免費的演唱會，吸一波信仰之力罷了。”
老龍連忙解釋：“宋陽那件事，實在是措手不及。誰能想到那宋陽竟然這麼沒出息，就這麼給人抓住了把柄。他的形象儘毀，保下來了也吸收不到純淨的信仰之力了。都怪那個林苗
苗，喜歡多管閒事，才破壞了狐姐您的計劃。”
“行了，我知道了。”白婉婉一擺手：“你們去安排吧，那個林苗苗我自然會一並收拾了。”
李科意識到問題的不對後，立刻找上了林苗苗。
在林家小彆院裡，陳秋秋和林承德一個抱著一支冰淇淋，盤坐在沙發上，正興致盎然的看著《六國亂》。
他們估計是所剩無幾的收視率來源之一了，李科去的時候，看到他們還正常，當下就鬆了一口氣。
一定是林大師法力高強，就連她的家人都沒有被魔音害了。
“林大師，是妖魔要害我們！”
林苗苗知道他說的是什麼，笑笑：“跟你沒關係，是要害我。”
“那，那可怎麼辦？您可有應對之策？”李科並沒有因為妖魔不害他而鬆一口氣，反而更緊張起林苗苗的安危來。
林苗苗玩著手機，如今這兩天倒是稀奇，已經沒有人給她私信了，就連罵她的人都消停了下來，幾乎忘記了她這麼個人。
隻有一些零星的粉絲，來她微博下轉了一圈，留言說覺得很奇怪，好像丟了一個最喜歡的人一樣。
好幾天沒有做一件他以前經常做的事情了，卻想不起來是什麼事情，就像丟了魂一樣，隻有在她的微博轉悠的時候，才覺得真實一點。
林苗苗看到那些留言，卻是真真實實的被感動了一把。
這些喜歡她的人，即使受了蠱惑，也依舊為她保留了一份記憶。
李科看林苗苗還有心情玩手機，急得不行：“林大師，我是無所謂，最多就是六國亂拍毀了，沒人看。至少觀眾還記得我是個大導演，但您就不一樣了，您看看手機，您看看，已經沒有人記得你了。
那個妖怪的采訪中，一直在強調您是個阿貓阿狗，是不該存在娛樂圈的人。這些觀眾受了影響，看到您的消息都想不起來這些事情，您怎麼能不急？”
李科翻著手機上的信息，一條一條的要給林苗苗看。
剛開始還有人說六國亂拍的不好，女主角演的亂七八糟的。結果到了後來，女主角就跟消失了一樣，根本沒人討論了。
這些網友都跟瞎了一樣，選擇性的失憶，這太詭異了，李科嚇得滿身大汗，不敢有絲毫的
鬆懈。
林苗苗寬慰他：“這些我都看到了，你放心，回去等消息吧，既然那妖怪有所圖謀，就不會這麼輕易結束。”
李科又是一驚：“她還要做什麼？”
林苗苗刷著手機，刷到了這條鋪天蓋地的消息。
她將屏幕對著李科：“來了。”
“開線上演唱會，她還想乾什麼！”李科忍不住驚叫。
林苗苗沒說話，將手機拿回去，在屏幕上滑了幾下，兩根大拇指在手機上按了一會兒，發送了一條消息。
——演唱會嗎？我也挺有興趣的，帶我一個。
奇怪的是，本來全網的人都快遺忘了林苗苗的存在，按理說，她的微博消息，是沒有人能夠看到的。
但她發送過後，這條消息就隨著白婉婉開演唱會的消息，一起推送了出去。
白婉婉看到消息，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
她把玩著手機，冷冷一笑，便將手裡的手機捏成了粉末。
“林苗苗是嗎？還有點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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