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王目光動了動。
他截了柳遲硯一次話,便是不想柳遲硯往下說。
沒想到柳遲硯還是忍不住把話說了出來。
倒是叫他少了許多樂趣。
瞧見柳遲硯認真的模樣,幽王不由抬手捏起他的下巴詢問道:“認錯人了?我怎麼記得你親口承認說是你救的我?”
柳遲硯被迫仰起頭與幽王對視,隻見幽王斂去了最開始的溫和,隻餘下滿身凜冽的寒意。
他喉嚨有些發緊,一時不知該如何反應好。
直至幽王整個人欺近到眼前來,柳遲硯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是我一時鬼迷心竅騙了殿下。”他閉上眼不看幽王那張讓他心亂如麻的臉,“無論殿下想如何懲處,我都不會有怨言。”
若是千刀萬剮是他該還的,那便將他千刀萬剮好了。
幽王將人抵在身下,看著眼睫輕顫的柳遲硯,宛如一頭餓了極久的惡狼看見了美味的獵物。他鉗製住柳遲硯纖細的腰身,有意無意地加重力道,語氣裡噙著幾分偏冷的笑意:“你可知你用這樣的表情說這樣的話會發生什麼?”
柳遲硯微愕,睜開眼往下幽王,冷不丁地對上了那雙滿含欲念的眼。他終於注意到兩人挨得格外近,連彼此的呼吸都快清晰可聞。
“……殿下……”
“本王第一次見到你,便恨不得把你拆吞入腹。”幽王道,“隻是礙於救命之恩,本王不好對你下手。既然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蒙騙本王,那便讓本王儘儘興吧。”
柳遲硯從未想過幽王會提這樣的要求。
可對上幽王那道仿佛已經把他剝光的目光,他倏然明白幽王並不是在說笑。
按照話本裡的描述,幽王對待救命恩人禮遇無比,有什麼好東西都想著對方,竭力隱藏著自己不堪的一麵。
而對待彆的人,他手段十分殘酷,就算是命人把對方扒了皮都不會眨一下眼。
如今他主動承認了從前的欺騙,自然就不會再被幽王當做救命恩人來對待。
柳遲硯還沒理清正在發生的事,又聽幽王再次開口:“怎麼?你不願意?”他靠得很近,幾乎是貼在柳遲硯唇上問的話。
柳遲硯不是什麼天真少年,不至於聽不懂幽王的話,更不至於看不懂幽王想做什麼。
可他從未想過自己會在彆人身下承/歡。他恍惚覺得自己被一張厚厚的網牢牢網住,想躲也無處可躲。
柳遲硯感受著周圍襲來的屬於另一個人的氣息。
怎麼會有這麼像的兩個人。
連身上的氣息都一模一樣。
是他殺了他。
是他親手殺了他。
他還恬不知恥地享受著他的死帶來的青雲路、富貴梯。
柳遲硯沒有躲。
他隻是猶豫片刻,便仰起頭親上那近在咫尺的唇。
柳遲硯沒和人做過這樣的事,不懂什麼親吻,也不懂什麼撫慰,他的所有動作都青澀得很。
偏就是這青澀的主動,撩動了幽王最本源的欲念。
獵物已經送到嘴邊了,豈有不吃的道理。
他早就想這麼對柳遲硯了,隻是總舍不得下手,不想毀了他那一身清高,卻不知他原來這般能屈能伸。
幽王反客為主地撬開他的唇舌,肆意掠奪他唇齒間的甘甜滋味。
身下的人微微瑟縮了一下。
幽王根本沒給他後悔的機會,毫無顧忌地享用起送上門的美色來。他在床榻上算不得溫柔,對柳遲硯更沒多少憐惜,隻在柳遲硯疼哭出來時欺上前吻去他湧出眼角的熱淚。
柳遲硯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昏過去的,隻知道醒來時已經是午後。
他昨天夜裡沒睡好,早上又什麼都沒吃,睜開眼時整個人昏昏沉沉的,恍惚間並不知曉身在何方。
等回憶起清晨的放縱,柳遲硯臉色僵了僵。他身上隻穿著單衣,稍一抬手便能看見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跡。
紗簾外傳來依稀的談話聲。
似乎是幽王在安排軍務。
柳遲硯想下床打理一下自己,卻發現一動就渾身疼痛。
他沒想過做那事兒會這麼遭罪,卻不想一直這麼躺著。
早上他本想著借了書就直接去國子監,也沒托人去告假,沒想到會鬨出這樣的意外。
他才跟張博士他們保證過要改過自新沒幾天,可不能讓張博士他們覺得他這麼快就故態複萌!
天色尚早,還可以回國子監上半天課。
至於幽王這邊,既然罰也罰過了,應當算是了結了。柳遲硯覺得自己在床榻上的表現著實乏善可陳,沒什麼值得幽王惦念的。
他忍著疼痛扶著床沿坐起身來,緩了好一會才把腳伸到床邊。
地上沒有靴。
柳遲硯赤腳下地,想去找自己的衣裳。他還沒走出幾步,已經被人一把抱了起來。
他又回到了榻上。
一隻腳落到了對方手裡。
幽王邊捏玩著他光裸的腳掌邊問:“想去哪兒?”
柳遲硯回道:“……回國子監。”
幽王饒有興致地加重了手中的力道:“還有力氣想著回國子監去,看來本王早上不該委屈自己饒了你,合該多享用一會才是。”
柳遲硯沒想到幽王會說出這樣的話。
他臉色有些白。
幽王早上已經算是克製了嗎?
他明明……明明都受不了暈了過去。
幽王欣賞夠了柳遲硯一變再變的臉色,才叫人給柳遲硯送套新衣進來。他鬆開鉗製住柳遲硯腳掌的手,不容置疑地吩咐道:“以後休沐日就自己過來這邊,聽懂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
幽王:你居然這麼容易答應
幽王:你還這麼主動
幽王:豈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