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那個畫麵,幽王心裡就湧起一股壓不住暴戾。
他並不是多重美色人,從前有人給他送美人,他看都不看一眼。可自從得了那惡靈記憶,一見到柳遲硯他便想徹徹底底地占有這個人,想來是以前柳遲硯勾引那惡靈次數太多,連帶他也受了影響。
從前也就算了,往後話……
幽王厲聲警告:“你要是敢再用這模樣去勾引旁人,我一定會叫你知道什麼是生不如死滋味!”
柳遲硯隻覺幽王不可理喻。
若非受他逼迫,他又豈會當著彆人麵做這種事!
柳遲硯深知在這種事上說他不過,負氣道:“那殿下可要活得長長久久,不然您教我這些事,我可都與旁人做去了!”
幽王聽他竟敢這麼說,登時勃然大怒。他比誰都清楚還有個惡靈在虎視眈眈,哪裡聽得了這種話?
幽王冷聲道:“本王自然會活得長長久久!若是被本王知道你敢在外麵勾三搭四,必定給你烙上奴印,叫你如願過上那人儘可夫日子!”他說完後便沒了耐性,怒不可遏地改為自己親自享用,眼神與動作凶狠得仿佛要把滿腔怒意儘數發泄出來。
柳遲硯麵對這樣幽王,有些後悔自己一時失言。隻可惜他這時候才後悔早已經晚了,幽王隻允他承受那懲罰般侵占,並不允許他躲避和逃離。
他不過是手無縛雞之力讀書人,給他把匕首都不一定紮得進幽王胸口,何況他如今還是赤手空拳?兩人不管體格還是力氣都相差懸殊,幽王打定主意要教訓他,他便隻有乖乖承納份。
柳遲硯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床榻上,更不知道自己何時又疼又累地昏了過去。
第二日他醒來時已是正午,感覺身體仿佛已經不屬於自己。
柳遲硯動了動手指。
過了好一會,他才試著坐起身來。
想到昨夜種種,柳遲硯歎了口氣。他明知幽王是個瘋子,竟還說那樣話刺激幽王,簡直是自討苦吃。隻是他從小到大都沒受過誰氣,哪裡忍得了幽王那些不堪入耳汙言穢語?
好在張博士他們要批改卷子,今兒給他們休了一天假,他今天起晚了問題也不大。
柳遲硯起身走了幾步,察覺身上有幾處冰冰涼涼。
他伸手摸了摸腰上發涼位置,摸到點膏藥觸感。
柳遲硯嗅了嗅沾上了些許膏藥指尖,聞見了淡淡藥香。
應當是他昏睡時幽王給他上過藥。
那家夥在這種事上從不假他人之手,仿佛不樂意他身上任何一個地方被旁人碰了去。
柳遲硯穿好外衫走了出去。
幽王不在外麵。
柳遲硯心情放鬆下來,去用了午膳,見外頭豔陽高照,又有微風習習吹來,索性叫開陽搬了張躺椅到回廊下,就著明媚陽光看起書來。
幽王回到府中看見便是柳遲硯悠然自在倚在那翻看手裡書,已是夏末,天還有些熱,柳遲硯手邊擺著冰鎮果子,身旁立著給他打扇俊秀小廝,那模樣瞧著再舒心不過、再輕鬆不過。
本來幽王還覺得昨晚說了許多難聽話,又把柳遲硯折騰狠了,柳遲硯可能會鬨脾氣,卻不想回來後見到會是這麼一幕。
他不由想到那惡靈死後不知怎困在柳遲硯家中,日日看著柳遲硯照常外出、照常歸來,時而設宴招待朋友與同僚,時而被弟弟妹妹爭寵獻媚般奉承討好,日子過得熱鬨又快活,從不見他想起那惡靈半分。
唯一一次讓他比較失態,還是聽到那叫竇延家夥死訊,那失魂落魄模樣倒更像是痛失所愛。
他怎麼看都看不出柳遲硯對那惡靈有半分情意!
也就那惡靈才會被他勾引了去,苦苦壓抑自己本性。他就不信了,那惡靈分明與他一樣在無數惡意中長大,難道那惡靈當真就能長成個多好人不成?那惡靈分明也殺人無數,對旁人從不心軟,隻在柳遲硯麵前才裝出那溫和守禮模樣。
既然想要,那便直接搶到手,有什麼不行?他既然非要忠君不可,自己當君王就是了,何須苦苦隱忍?想來那惡靈也是覺得自己命不久矣,所以才拿自己本就所剩不多壽數去給柳遲硯鋪路,送他青雲直上!
誰聽了不讚一聲好個癡情種?
可柳遲硯值得嗎?
當真愚蠢至極!
瞧柳遲硯這安之若素模樣,哪裡像是記得那惡靈半點好?
幽王咀嚼著那些莫名叫他又酸又氣記憶,隻覺柳遲硯這人天生就是個沒長心肝混賬,總隨隨便便勾得旁人為他情迷意亂,自己卻始終無動於衷。也就隻有到了床榻上才實誠點!
幽王走過去奪走他手上書,絲毫不顧開陽和周圍侍衛還在場,於夏日豔陽下吻住了柳遲硯那因怔愣而微張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