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一斐同意了用親吻, 換取黑曆史消除術,但是當他真的閉眼, 等在床頭,卻遲遲沒有等來聞罪主動。
睜開眼看去,聞罪正似笑非笑的坐在那裡,看著他, 語重心長道:“得你主動,先生才會開心呀。”
聞陛下在用全身上下的每一個細胞,詮釋著他到底可以有多耍流氓。
戚一斐都被震驚了,但還是隻能紅著臉,咬牙慢慢湊上前, 還不忘順便問了一句:“你什麼時候可以放棄先生這個稱呼?”
明明這個詞以前在戚一斐心目中很純潔的, 能區分什麼時候是老師什麼時候是丈夫, 如今……這讓戚一斐如何再直視它?
聞罪給出明確答複:“等你答應當我的梓童。”
“!!!”戚一斐本來都快吻上聞罪了, 這一句殺傷力巨大的話後, 他的唇就換成了手,不受控製的,“啪”一聲就拍了上去。不疼,但足夠清脆,“你、你、你,你神經病啊!”
梓童, 原作“子童”, 是皇帝對於皇後的昵稱。
“到時候,你可以叫我相公、夫君, 當然,叫情哥哥最好。”聞罪卻陷入了他的妄想裡,一點都不想出來。他和戚一斐說他要開始不要臉了,那真的是一點都沒有謙虛。他幾乎是貼著戚一斐的耳廓,低聲道,“叫聲情哥哥,我什麼都答應你。”
戚一斐的另外一隻手也蠢蠢欲動了。
聞罪抬手,捏了捏戚一斐粉嫩的耳垂:“你可要想好了,每打一下,就多加一炷香的時間,我一點都不怕疼。”
“一上午的時間,我也親不回來。”戚一斐自暴自棄。
“你可以選擇分批次的還給我。”聞罪有商有量。
“分期付款?”戚一斐的眼睛亮了,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狡黠的都要藏不住了,還在努力遮掩,“當真?不許耍賴?”
“絕不耍賴,但要加兩分利。”聞罪說的煞有介事,不像一個一國之君,更像是個市儈的放貸商人。
“成交!”戚一斐痛快的答應了,然後,“吧唧”一口親到了聞罪臉上,緊接著就抽身而出,“今天就先到這裡吧。”
“好呀。”聞罪依舊笑眯眯的,好像一點也沒有因為戚一斐的耍賴而生氣。
戚一斐反而有點惴惴不安了:“你不會有什麼陷阱吧?”
“我能有什麼陷阱?”聞罪假裝無辜反問,“哦,隻是在沒有清帳前,為確保你不會賴賬,我會自動享有隨時監督的權利。但我是一國之君,不便出宮,就壓你在宮裡抵債吧。”
什麼時候還完,什麼時候回家!彆以為他不知道戚望京暗搓搓的打著什麼主意!
戚一斐聽的目瞪口呆,好一會兒才找到嘴:“你這是霸王條款,我不同意!”
“我同意就可以了呀。”聞罪把一個臭流氓演繹的活靈活現,不,他就是,“你難道不知道,朕就是王法嗎?”
戚一斐不乾了,管他什麼王法不王法,撲上去,抱住聞罪就是……一頓猛親。
他要提前把帳都還清!
戚一斐就像是一頭剛剛成年、還十分青澀的小獸,勢頭十足,卻沒得章法,隻懂得亂啃亂咬一通,發泄著過剩的青春活力,偶爾還會不小心咬到聞罪的傷口。咬完了又擔心聞罪疼,會小心翼翼帶有補償似的,給他舔舔。
聞罪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要成仙了,快樂似神仙的神仙,這最近過的簡直就是神仙日子!
聞罪坐在床邊,摟緊了幾乎整個人,都快坐到他身上主動投懷送抱的戚一斐。靈巧的舌頭,順著戚一斐的唇就滑了進去,帶著戚一斐一起共舞,唇舌交纏,耳鬢廝磨。
燥熱之氣一股一股的湧來,仿佛正迎合了越跳越快的心臟,讓戚一斐的大腦除了快感,隻剩下了一片空白。
接吻,真的是一件很快樂的事。
當戚一斐終於把他的賬還完的時候,聞罪和他已經不知不覺的躺到了床上。戚一斐大汗淋漓,雙頰如染,再沒有比這,更好的出汗方法了。
聞罪圈著戚一斐,平息著自己某些暫時並無用武之地的地方。
戚一斐感受到了足夠的長短,有點不好意思的扭動了一下,想要避開,並小聲道:“你去一邊去,你,不行就洗個冷水澡!”
“哇,用過就扔,二郎,你好狠的心。”
“誰、誰用了你啊!”戚一斐想要推開聞罪。
“以後總會用到啊。”聞罪不甘心,小聲嘟囔,“你要對它好一點,知道嗎?關乎到下半生的性福呢。”
戚一斐果然還是沒辦法比聞罪更不要臉。
“而且,你敢說你沒有爽到?”聞罪更進一步的把戚一斐往自己懷裡帶,死死的摟著,不想分開,他在戚一斐的耳邊,用磁性的嗓音道,“乖,彆動了,你十八之前,我不動你。”
既然戚一斐內心裡認定,十八歲才常年,那聞罪也不介意等到他十八,不管這個奇怪的堅持是為了什麼,聞罪都沒意見。
至於十八歲以後,哪怕那個時候戚一斐還在逃避,他們也可以嘗試著先從“上-床的好朋友”做起。
戚一斐全身一僵,男人懂男人,生怕自己繼續火上澆油,隻能陪著聞罪一起安靜的平複。
平複著、平複著,聞罪就伴隨著,戚一斐身上的體香,以及戚一斐身上有點略高、卻正適合這個天氣的溫度,沉沉的睡了過去。
昨夜戚一斐去了寺廟裡看張珍,一夜未睡;聞罪也是。
早上的時候,戚一斐可以回到重華殿補覺,聞罪卻是直接去上朝的。朝下了,又發現戚一斐發燒了,陪著他折騰了一白天,衣不解帶的照顧至今……
鋼筋鐵打的身子,也受不了這麼折騰。
聞罪這樣都沒病,也是很厲害了。
戚一斐有些自責,心疼的抬手,緩慢輕柔又特彆堅持,想要把聞罪抱入自己的懷中。看著聞罪濃密的睫毛下,始終未褪的青色,戚一斐想著,看來當皇帝並不比當攝政王輕鬆,甚至隻會更累。
看著看著,戚一斐就也跟著睡了過去,因為瞌睡真的是會傳染的。
也不知道從何時起,戚一斐給自己編的睡前故事,已經變成了想著聞罪入睡。前所未有的踏實。
等戚一斐的氣息平緩下來,聞罪這才睜眼,再一次給戚一斐蓋好被子,免得他生病之後二次受風,然後才心滿意足的摟著戚一斐,開始了淺眠。從未有過的安心,就像是他已經擁有了一切。
愛情是劍,也是盔,可以讓你哪怕頭破血流也一往無前,也可以讓你擁有全世界最大的安全感。
一覺天明,聞罪已經起來批改奏折了。今日沒有早朝,聞罪正好加班加點,補了昨天的工作。
聞罪其實起的很早,早到戚一斐醒來、洗漱好,他已經處理完了。他現在坐在桌前,看似在沉思,其實是在對著傅裡私下裡送來的藥膏方子,蜜汁沉默。這方子裡麵又是蜂蜜,又是果糖的,看起來就很香,效果應該也不錯……
但問題是,傅狸奴你怎麼這麼熟練?!
戚一斐這段時間習慣了,洗漱完,就湊了過來:“在看什麼?這麼為難?”
聞罪啪的一下,就合住了用奏折掩蓋的汙濁內容,就像是上學時偷看話本被夫子逮住了的窘迫。好一會兒之後,聞罪才能正常回答:“沒、沒什麼,都是些令人生氣的事情,不看也罷,你怎麼起來了?”
戚.病並沒有好.一斐:“我起來喝粥啊。”一般人生病,兩種狀態,要麼吃不進去東西,要麼食欲旺盛。戚一斐今天早上起來就異常的想喝乾貝粥。
“喝粥也要穿衣?”聞罪詫異。
是因為不想把自己不好的一麵,展現在你麵前啊,白癡!
昨天實在是太難受了,纏綿病榻,沒有辦法,否則一般戚一斐是堅決不會在聞罪麵前衣衫不整的。他也知道,按理來說他不應該這麼介意這方麵,但他就控製不住啊,總會腦補很多奇怪的東西。
有的時候戚一斐覺得聞罪很懂,有時候又覺得他直男的厲害,和自己一樣,一看就不會談戀愛!
莫名的,戚一斐有些開心。大家都是零基礎,沒有誰比誰更熟練。
而真正的高手,一點都看不出來他段位這麼高的,傅裡同學,當日不久,就接到了一個古怪的旨意。
聖上命他逐字逐句的抄寫佛經,排除雜念,好靜心!
……
今日早上的粥,是光祿寺進獻的。光祿寺,按照定製,不管聞罪吃不吃,每天都會送上符合禮製的三餐。而剛巧,今天就有一道乾貝粥。
而皇帝的私廚,也就是尚膳監,一直是在皇上想吃什麼,做什麼。自戚一斐住進來後,就上的都是戚一斐的偏好,聞罪反而開胃,能跟著多吃些。尚膳監的張掌印昨日聽聞戚一斐生病,今天就特意做的清淡了些,以藥膳為主。沒想到,還是沒能把握住戚親王這奇怪的生病規矩。
戚一斐不想讓尚膳監再重新折騰,覺得湊合湊合光祿寺的也行。
尚膳監那邊聽聞後,氣的簡直要跳腳。當然,不可能是氣戚一斐,上麵選什麼都是對的,錯的隻能是他們本事不夠。
張掌印卻一點都不急,讓小徒弟又把做飯的外衫給他重新罩上:“起火,熬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