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靈挑出來的名單, 除那名宮女外都和下蠱之事無關。皇帝說那些人都是曾經伺候老皇帝和太後的,但他已經很久沒見到,要不是舒靈找出這份名單,他恐怕都不會記得。
換句話說,線索又沒了。
舒靈雖然懷疑太皇太後,但那人不比其他人,就是皇帝也不好隨意動手,而之前那三個禦醫也一直守口如瓶,隻說他們是無辜的。
原本舒靈想找了他們的弱點來一一擊破,可皇帝卻嫌麻煩,直接將人放了,隻是以玩忽職守之名, 扣了他們半年的薪俸。
這樣一來,所有的線索幾乎都沒了, 可見背後之人有多麼老道。
而就在皇帝病好之時,太皇太後那裡卻傳出了病訊, 而這一回是真病, 禦醫還說是受了刺激導致氣血不順,需得心平氣和地好生調養。
不管對方和下蠱之事有沒有關係, 隻要沒有確鑿的證據, 那她就還是高高在上的太皇太後,皇帝就算心裡再不樂意,表麵還得尊她一聲皇祖母。
也就是這個時候,一則流言迅速地在宮廷內外流傳開來, 說貴妃命裡帶煞,是名副其實的紅顏禍水,先前太後的病,以及後來皇帝得病,都是被貴妃所克,而太皇太後這一次也沒能幸免。
流言傳得煞有介事,不知道的還真就信了,不僅百姓議論,就是朝臣都有人上奏,請求皇帝廢了貴妃之位,以免為禍社稷。
黎燿憋了一肚子火,就差把人都“哢擦”了,但他很清楚,真要這麼做,那筆賬就又會被算在舒靈頭上。
於是他隻得按捺了火氣,把奏折都丟到了一邊。隻不過當他回到昭陽宮,看到某人好像無事人一樣,這火氣就又騰騰地上來了。
“你當初為何要說那樣的話,就是存心和我過不去是不是?”黎燿伸手奪過舒靈手裡的茶盞,想了想直接一口飲儘,可依然覺得不解火。
舒靈心平氣和地重新給他倒了一杯,這才漫不經心地開口道:“當初啊,有人言而無信,我就隻能出此下策了。”
“你——”黎燿惱怒地瞪了她一眼,本想好好算算這筆賬,但一想又沒意思,就換了話題說,“那三個禦醫都出事了。”
“啊?”舒靈一驚,忙坐直了身子,“怎麼出事了,凶手呢?”
黎燿遞過空杯子,示意舒靈再倒,等又喝了一口,才繼續說道:“就在半月的時間裡,一個狎妓時和人起了爭執被當場打死,一個喝多了不小心溺水而亡,還有一個更離譜,走在大街上被從天而降的花盆砸了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