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紋絲不動,隻是臉上的神情已經不耐。
這個時候,威遠侯終於姍姍來遲,他上來就越過侍衛倒頭就拜:“微臣見過皇上!”
隻聽得兩聲倒抽,那兩個丫鬟連忙開口道:“侯爺,這茶?”
威遠侯臉色一僵,回頭怒視道:“去叫管家來伺候!”
丫鬟這才退下,走的時候依舊是一臉的委屈。
舒靈看得好笑,這威遠侯府比起雲州城時,更加沒有規矩了,也不知威遠侯老夫人怎麼想的。
黎燿這才拿下了帕子,隨後不動聲色地說:“朕今日出宮走走,正好走到此處就來看看,沒有打擾到威遠侯?”
威遠侯忙道“不敢”,說:“這是微臣的榮幸,還請皇上寬恕微臣接駕來遲之罪。”
黎燿輕笑一聲:“威遠侯言重了,今日朕不過出來隨意走走,你也隨意些就好。”
聽到這話,威遠侯總算是舒展了眉頭,他抬起頭來剛要謝恩,卻一眼瞥到了一旁的舒靈,神情瞬間就變了:“你——”
黎燿眉頭微蹙,咳了一聲道:“威遠侯對朕的愛妃有何不滿麼?”
一語驚醒夢中人,威遠侯隨即恍然,忙低了頭說:“臣不知娘娘同行,冒犯之處,還請皇上和娘娘恕罪。”
黎燿說了聲“無妨”,就要把這事揭過。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威遠侯老夫人的聲音:“臣婦接駕來遲,還請皇上恕罪。”隨即一個人影快速走進來,對著上首之位就是一拜。
“老夫人免禮。”黎燿嘴上說著,但人家禮都行過了。
而威遠侯老夫人也同他兒子一樣,後知後覺都發現了舒靈。
這次舒靈直接笑著說:“威遠侯老夫人這是怎麼了,本宮很嚇人嗎?”說著她看向了皇帝,“皇上,是這樣嗎?”
黎燿瞥了她一眼,佯怒道:“彆胡鬨!”
舒靈撇了撇嘴,乾脆用帕子掩口,示意自己不說話了。
黎燿無奈地搖搖頭,對著麵前之人道:“兩位起來說話,話說這京中住得可還習慣?”
威遠侯老夫人還沒有回神,一旁的威遠侯連忙推了推她,同時開口回道:“自是習慣的,京中比那雲州城繁華許多,微臣還要多謝皇上體恤,讓老母在京中頤養天年。”
黎燿彎起嘴角笑道:“如此甚好,對了,怎不見侯爺夫人?”
威遠侯臉色一僵,隨即低頭告罪:“內人身體不適,如今正在屋中修養,為免過了病氣給皇上,微臣鬥膽,就沒讓她過來。”
“哦。”皇帝了悟地點了點頭,突然話鋒一轉說,“這侯府的風水似乎不太好,怎的府上老是有人生病呢?”
其實這話已經說的很客氣,可聽在有心人耳中,依舊像是在說“威遠侯這克妻之名果真名不虛傳”,這不,麵前兩人已經笑得十分勉強。
黎燿恍若未覺,隻道這屋子裡有些悶,就聽威遠侯開口邀他們去花園走走。
於是一行人就去了花園,而花園裡果真是“花團錦簇”,他們剛走近,就看到一群鶯鶯燕燕在那裡起了爭執。想來威遠侯還沒來得及告知府裡的女眷,讓她們及時避讓,又或者說,這府裡的人平常隨性慣了,就算說了也未必聽。
舒靈隨意一掃,居然還在裡頭看到了熟人,正是當初的伺候她的青葉。
此刻的青葉早已不是記憶中老實的模樣,那副妝容比之花樓的姑娘有過之而無不及,再看侯府的女眷,大多如此打扮,竟是以此為榮。
舒靈瞥了眼黎燿,卻見對方正目不轉睛地看著她笑,她悄悄瞪了他一眼,隨即看向了前方。
此刻威遠侯正被那群姬妾簇擁著,聽她們嚷嚷似乎是要他主持公道,而威遠侯顯得有些無力招架,還是一旁的威遠侯老夫人發了威,那群女人才不甘不願地散去,臨走前卻是好奇地把目光投向了黎燿,而其中一人在瞧見舒靈後,霎時白了臉色。
黎燿似乎被影響了興致,沒走幾步就提出了告辭。
等出了威遠侯府,黎燿若有似無地笑著說:“看到了?”
舒靈當然看到了,這威遠侯府如今連普通官宦之家都不如,不僅規矩成了擺設,就是整個侯府都有些烏煙瘴氣。
“威遠侯老夫人也真想得開。”舒靈現在對黎燿前些日子告訴她的話,已經深信不疑,再想到當初雲州城時她的所見所聞,很多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似乎也有了答案。
黎燿哼笑一聲,卻是有些讚同地說:“究根結底,她這麼做也算合乎情理。”
“那威遠侯知道實情嗎?”舒靈很好奇這一點,在外人看來威遠侯文武兼備,怎麼都不像一個如此昏聵的人。
黎燿停下腳步看了眼皇城的方向,幽幽說道:“這就要問太皇太後她老人家了。”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