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的半年時間, 公主府被駙馬牢牢把持在手中,由於公主不管事,無論是人員調配還是金錢收支,幾乎都是駙馬一一經手,所以府裡的下人哪怕吃的用的都是公主府的東西,但在他們眼裡需要聽命的主子卻是駙馬尉廷章。
這一回皇帝撥了人手過來,尉廷章雖然心有不滿,但還是特意跑來詢問舒靈,要如何安排那些人手。
舒靈想了想說:“皇上一片好意,瑞福也不好推脫,但府裡已經有了護院和守衛,這些人確實不好安排。”
“依廷章之見, 不如……”
“不如就讓他們和宮裡一樣,每日在府裡多巡視幾遍好了, 如此也不會和原先的人手起衝突,駙馬覺得如何?”
尉廷章臉上的笑容有點僵, 他原本是想說那些人手不如分配到各處去, 這樣看起來到處都有皇帝的眼線,但事實上想要各個擊破也會十分容易。可是看著公主一副自以為想到了一個好主意的樣子, 他一口氣憋著不上不下, 偏偏就不好發作。
“公主所言極是,就讓他們巡邏,廷章這就去吩咐。”說著就要告退。
舒靈連忙喊住他,說:“駙馬等等, 那些都是粗人,哪需要駙馬親自去說。”說著她對旁邊的銀珠示意了一下,“銀珠你去吩咐一下,讓他們各司其職,千萬不許亂了府裡的規矩。”
銀珠應了一聲,立刻領命下去。
尉廷章訕訕一笑:“還是公主想得周到。”
舒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隨後帶著歉意說:“前日之事都是瑞福不好,還連累了駙馬,皇上那邊想必很快就消氣了,待過些日子瑞福就去和皇上說,讓他把那顧都督給發配邊疆去!”
“這……”尉廷章暗暗咬了咬牙,這話要是當日說出來該有多好,現在皇帝都責罰過了,哪能再翻舊賬,他扯起一個笑容說,“還是不必了,既然皇上已經責罰過,若是再提起,恐怕又要生出事端。”
舒靈一聽立刻有些不開心,她抿了抿嘴,像是十分不甘願,過了好一會她才點了點頭說:“就聽駙馬的。”
尉廷章看了眼舒靈,見她和之前沒什麼不同,這才放心地開口說:“若是公主真咽不下這口氣,廷章倒是有一個辦法可以替公主出氣。”
“哦,是什麼?”舒靈趕忙追問。
尉廷章上前一步小聲道:“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呃?”舒靈聽得一愣,“駙馬是說把他也丟水裡去嗎?”
尉廷章當即失笑,他搖搖頭說:“公主想岔了,廷章的意思是……”
…………
舒靈回府的第二日,顧斐鈺就遞了帖子上門,說要來賠禮道歉,隻不過被尉廷章以公主身體不適為由給擋在了門外。
這日,顧斐鈺再次上門,門房沒有再刁難,很快放了人進門。
“顧都督這邊請——”管家王福將人引到大廳,隨後丫鬟上了茶水,下人們就都退了下去,隻留了顧斐鈺一人在廳裡。
顧斐鈺左等右等,可茶水喝了一杯又一杯,卻始終沒有人過來告訴他,公主到底是見還是不見。
“顧都督喝茶。”丫鬟適時地過來添補茶水,然後就又要下去。
顧斐鈺一看連忙把人叫住:“你等等——你們公主殿下到底肯不肯見我?”
丫鬟一臉無措地搖了搖頭說:“奴婢不知,顧都督要不再等一等,可能很快就有人過來通報了。”
顧斐鈺見對方實在不像是說謊,隻能放了人離開,隨後他又等了好一會,期間又喝下幾杯茶水,最後他終於有些忍耐不住,想要一走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