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家人看過那份檢查報告後, 臉色全都變了。
齊興國眼神陰鷙地看著舒靈,一副恨不得將她撕了的模樣。
旁邊的同學全都忍不住抖了抖,而舒靈仿佛毫無所覺,隻是喃喃地開口說:“我知道你們想讓我捐腎臟給鵬鵬,我也同意了,可是你們為什麼要騙我做心臟手術呢,我根本沒有心臟病啊!”說著她忍不住紅了眼睛,但還是強忍著沒有哭出來。
這時候一個人影從門口衝了進來,直接衝著舒靈大吼道:“你倒是會裝,不就是不想捐腎臟嗎,虧我們好吃好喝地待你,沒想到是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
來人正是齊母, 她在聽了舒靈的下落後,想想還是不放心, 就趕緊把齊鵬安排妥當,然後心急火燎地趕了來, 誰知還沒到教室就聽人說他們齊家騙人捐腎。
舒靈噙著眼淚抬起頭來, 這時候眾人才發現,她早已滿臉淚痕。
“醫生說, 必須要血型相符才可以捐贈, 可你們好像早知道我的血型是相符的。”她說著咬了咬唇,看向齊母說,“你們的悄悄話我都聽到了,當初領養我, 就是為了給齊鵬找器官。”
“你——”齊母啞然失語,驟然變色的臉上不經意地閃過了一抹心虛。
同學們本來就有些懷疑,這會聽了舒靈的話,又看了齊母的表情,一個個恍然大悟。
齊家人全被舒靈的話驚住了,倒是齊興國最先反應過來,他對著班主任說:“這孩子怕是病得不輕,我帶她去醫院。”說著就要去抓舒靈。
哪怕到了這個時候,齊家人還是沒有放棄,聽了齊興國的話後,他們竟一起上前,想要將舒靈帶走。
班主任一時不知所措,他的資曆沒有齊興國老,心裡多少存了一點忌憚,而四周的同學更是沒經曆過這種事,隻覺得齊家人怎麼能那麼不要臉,卻不知要怎麼阻止。
倒是跟著來的兩個警察看不過去,走上前去開口說:“這裡是學校,你們不能隨便將學生帶走。”說著其中一人看向了那位班主任,對他的不作為有些看不過眼。
班主任臉上有些訕訕,忙開口接話說:“齊老師不要激動,這件事也許是誤會呢,說不定醫院搞錯了。”
“當然是搞錯了!”齊興國忿忿不平地瞪了眼舒靈,“她不知道哪裡搞的假報告,居然這麼小就知道騙人了。”
這句顛倒黑白的話,不僅是舒靈氣得發抖,所有看過報告的人都難以置信地看向了齊興國——好歹是一個老師,怎麼能睜著眼睛說瞎話呢?
可想到對方連心臟病都能編出來,說出這樣的話似乎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同學們議論紛紛,看向齊興國的眼神都充滿了鄙夷。
齊興國也感覺到了,但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他隻能一口咬定舒靈有病,然後將人強行帶走。
舒靈低估了齊家人的無恥程度,她看向那兩個警官說:“我不想和他們走,你們幫幫我!”
這個時候的警察正義感還是很強的,他們剛剛看到的、聽到的,都足以讓他們對齊家人升起懷疑,這會舒靈又開口請求,他們更不好置之不理了。
於是年長一些的警官對著齊興國說:“有話坐下來好好說,不要動不動就對孩子發脾氣,孩子那麼怕你們肯定是有原因的,要是有誤會就好好說清楚。”
齊母上前接話說:“好好好,我們帶她回家慢慢說,保證不會發脾氣,來跟奶奶回去。”說著就要去拉舒靈。
舒靈往後一縮,驚恐地回道:“我不跟你們回去,你們肯定要給我動手術,我不想死!”說完這話,她拿出了另一份病曆,“齊鵬明明和我一起住院的,你們騙我他在上課,上麵說了他要做腎臟移植,是不是等我死了就把腎臟給他呢?”
說到這,她手裡的病曆一下被齊興國搶了過去。
不等齊興國撕碎病曆,旁邊的警察連忙伸手奪過,一看,果然如舒靈所說,上麵寫的治療方案是腎臟移植。
“好了,既然這樣,我們懷疑有人偽造病曆,先去警察局說清楚吧。”兩位警官對著齊興國比了個請的姿勢,同時將舒靈和齊家人隔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