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年代的人們思想還比較守舊, 連離個婚都要被人指指點點,連帶著各種評優提拔靠邊站,更彆說齊家這種道德敗壞已經踩在法律底線的,沒多久流言就如同開了閘的洪水一樣淹沒了齊家老小。
偏偏這流言半真半假,齊家人根本無從辯白,他們最終頂不住壓力,沒多久就徹底消失在舒靈的視野裡。
過了正月十五,各行各業都恢複了作息,舒靈也開始準備畢業論文。
她已經放棄了留在醫院的名額,連她自己也不能確定將來會在哪裡久住,所以就把機會讓給了更需要的人,而李香蘭已經確認畢業後會直接進入B市的大醫院, 那一個名額自然吸引不了她。
兩個名額被讓出來,其他人歡喜不已, 但競爭依舊存在,隻是已經和舒靈無關了。
等到舒靈把畢業的事情處理完, 就和玹鈺去了B市。之前說要在B市大乾一場, 話說出去當然要算數。
事實上,這幾年玹鈺已經在B市布了局, 隻不過他做得很低調, 外人看來不過是些小打小鬨,根本成不了氣候,而最重要一點,沒人知道那些毫不起眼的小工廠都是他開的。
這一次到了B市以後, 玹鈺就把那些看起來像小作坊的工廠一通整頓,全部合並成規模完整的生產線,而公司也冠上了集團的名字。
那些小工廠看似不起眼,但做的大部分都是日用百貨,看著都是些不起眼的小件,像是毛巾肥皂、牙刷牙膏一類,但這些都是民眾日常生活的必需品,而後世那些耳熟能詳的大品牌還沒有占據市場,人們不管是從經濟還是實用的角度,對這些產品認可度還是很高的。
玹鈺做的就是把商標全部備案,然後給它們重新包裝,以統一的風格再次登場。
當然他用的是收購的名義,左手出右手進,外人根本不知道裡麵的內情。
原本那些小工廠也不是沒人問津,但那個時候每個工廠做的東西都很單一,單從利潤的角度看,實在有些不劃算,而那些人並不知道,超市裡某種不下十來個商標的品類,其實都是某一家工廠貼牌做的,隻不過它們對外隻賣一種品牌,所以這利潤當然“不如意”了。
玹鈺保留了原有的那些品牌,又讓人重新製定出一些高端的品類,這樣麵子和裡子都有了。
考慮到B市的商場超市已經被人捷足先登,玹鈺隻讓人在大型居民中心開了幾家倉儲式超市,既便民又惠民,反響還不錯,之後又被他推廣到了其他城市。
除此之外,玹鈺還涉足了服裝和電子行業,前者在互聯網盛行之前還可以紅火不少年,而後者一直有著較高的利潤。
從生產到銷售,玹鈺乾脆完善出了一條供應鏈,而這時候還沒有出現物流這一概念,考慮到以後的需求,他也把這一塊餅先吃了,隻不過其中很多項目都沒有用他自己的名義。
這其中有的動靜搞得很大,有的又悄無聲息,而玹鈺的計劃都在他的腦子裡,他把不同的事情交給不同的人,很多人互相之間並不認識,梁家人雖然有意想要插一手,但他們並不清楚玹鈺想要做什麼,等他們反應過來時,往往已經塵埃落定。
等這一切全部就緒,一年的時間已經過去,轉眼又到了年底的時候。
梁家老爺子得知玹鈺有了空閒,就把人叫去了梁家,而這一回他們的目的很簡單,要玹鈺把梁家也帶上軌道,最好直接把賺錢的行業分一半給梁家。
這話聽著像是獅子大開口,但梁老爺子這一年間沒少琢磨,他很清楚玹鈺初來乍到,缺少的就是人脈,而曆來有錢的怕有權的,有權的想要有錢,無非就那麼回事。
事實上玹鈺也的確遇到了不少的麻煩,除去生意場上的競爭,就是些相關部門的刻意為難,什麼項目驗收不達標,防火設施有隱患,諸如此類,無非就是需要打點,隻不過這一次背後有人指點,普通的打點還不行,就給你卡在那裡讓你無法順利進行下一步。
梁老爺子的意思很簡單,他可以幫玹鈺解決這一切,但玹鈺身為梁家的一份子,不能隻顧著自己飛黃騰達,而棄整個梁家於不顧,他必須要有家族觀念。
這一番話說得冠冕堂皇,但歸根結底無非就是一個錢字。
玹鈺怎麼可能把自己辛苦打下的基業拱手讓人,他根本沒有理會梁老爺子的話裡有話,隻當做沒有聽懂。
梁老爺子還有梁家的那幾個人,全都覺得玹鈺不識相,而梁瑾瑞和他老娘趁機在一旁煽風點火,讓老爺子給玹鈺一點教訓。
於是大過年的,有關部門還來了個突擊檢查,或者叫“找茬”。任憑再高標準的地方,也不可能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一天二十四小時都沒有死角,就算機器還有線路故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