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裡斯心裡苦,感覺自己就是夾縫裡求生,生存日益艱難。
先回奧布裡:“你不要再問我了,格洛麗亞現在看了我隻點頭!”話都不說了。
之前還是塑料兄妹情,現在塑料都沒了。
他本想說完就關了聊天框,忽然想起來了奧布裡的神經病,忙道,“你冷靜啊,千萬彆衝動,現在什麼都說不準呢。”
奧布裡直接把電話打來了,“我很冷靜啊,而且我不生氣,我很高興,非常高興。”
克裡斯心裡一咯噔,心道完了,這不會是被刺激瘋了吧?本來因為之前被連累的事有點埋怨他,可現在卻又不忍心了。
“兄弟,現在還不清楚呢……”要瘋弄清楚了再瘋也不遲。
奧布裡嗤笑,“我說的是真的,之前他們不是也沒有訂婚?看來喬納森在莉亞心裡的地位也沒有那麼高,不過他確實還是最有威脅的人,青梅竹馬嘛……隻要不是喬納森,莉亞喜歡上任何一個男人我都會很開心。”
克裡斯:“……”
“——因為把她從除喬納森外的任何一個男人手中搶來的概率都比喬納森高。”
——時間積累的感情優勢,還有喬納森的身份地位,有兩項絕對優勢,喬納森一旦上位,就意味著這件事真的非常非常難搞了。
這是一個棘手至極的敵人。
其他人再棘手都不會有喬納森棘手了。
所以他巴不得有人先一步的把夢見從喬納森身邊奪走,最好再兩敗俱傷,他趁虛而入。
克裡斯:“……”
說真的從格洛麗亞的態度看,比和她八字還沒一撇呢,你就開始自行演繹情場三十六計了?
平時看你吃喝玩樂都沒有上心。
克裡斯憋不住,問了一句很久之前就想問的話,“奧布裡,你到底喜歡莉亞什麼?”你們根本沒有見幾次麵啊。
電話那頭奧布裡耿直道,“因為她是個美人啊!非常非常符合我審美的美人。”
克裡斯:“……”
答案過度真實,抑鬱了。
喬納森可能是日久生情,奧布裡就是典型的見色起意。
……
!之前就得到消息的喬納森心情也很不愉快。
等看到夢見發的照片後就更不愉快了。
夢見並沒有先去中國,而是先去的東京,又去了京都,之後才去了上海,從她分享的照片來看,她的這次旅程應該很愉快,還有偶爾提到的友人,都讓他有些如鯁在喉。
心煩意亂的把手機使勁丟到一邊,靠在了椅背上,腦中就不由的浮現了他父親對他說的話。
……
夏洛克無疑是個非常優秀的旅遊同伴,不用夢見提醒,就已經搜集了大量攻略,訂好了酒店,規劃好了路線,紀念品購買清單都記好了。
而且他是真的在旅遊,和喬納森在一起,那叫度假,什麼都是私人行程,不是說不好,隻是偶爾旅遊,也很有意思。
夏洛克雖然漢語還沒說利落,可是因多了一個中國室友,兩個人時不時的討論,宛如打開了新世界,之前就重看了《資本論》還有簡陋翻譯版的《毛選》,他室友稱這是屠龍術。
現在可以和夢見滔滔不絕的說了,“……據我所知,他們的基層還在堅持扶貧,幫助底層學一技之長,脫貧致富,這在美國很難想象。而且在這裡,普通人的便利程度遠超想象,在家裡就可以通過手機a享受各種生活便利,還有他們已經在全國推行手機支付,可以預計在未來,現金已經不是必需品,甚至我可以想象,如果將來推行電子貨幣,這裡可能是最快推行的地方。”
“這個還和矽穀不一樣,莉亞,我很喜歡這裡呈現的感覺。”
“其實從社會角度來看,美國普通人的生活和九十年代初沒有本質的改變,可是這裡不一樣,他們的城市化進程,強行推及的教育普及,還有他們越來越多的科技企業……”
“這是一個奇跡。”
看曆史上,從未有哪一個國家做到了。
夏洛克,“自從知道了這些資料,我就一直思考我們的社會製度。”
夢見道,“每一個製度在把一個文明推到巔峰時,也會在之後的歲月成為它的桎梏。”[注1]
夏洛克深以為然,“我們的政權已經建立了那麼長時間,隱藏在秩序下陰影已經足夠龐大,……所以我很看好這裡。”
!
聞言,夢見睫毛微動,收回了望著江麵的眼睛,“……你去查多爾頓了?”
如果說秩序下的陰影,那多爾頓家族就是其中之一。
加上之前的事,如果夏洛克意有所指,肯定是指多爾頓。
“不止。”夏洛克遲疑了下,還是說,“還有克利夫蘭。”
夢見,“有所耳聞。”
喬納森敢於找奧布裡的麻煩,一點都不擔心被報複,足以可見他的底氣,除此之外當日他生日,她看到了多位議員。
在美國,資本插手政治不是什麼秘密,大眾也接受良好,但是能在政壇真的形成一股勢力,如多爾頓紮根於五角大樓一樣,牢牢的紮根下,就很難了。
而克利夫蘭就是這樣一個大家族。
羅斯福拆分洛克菲勒財團,富豪紛紛自危,有人站了出來,把幾十個富豪組成了聯盟,一邊通過慈善基金擴大影響力,一邊對哈佛,耶魯等名校大力捐款,投資實驗室,以實驗室的名義發表論文,通過媒體宣傳論文,用媒體綁架思想,對偏向他們的議員奉上大量政治現金,通過對他們有利的議案。
這些一直持續到現在。
這些動作最直觀的表現就是,美國的稅收一直是剝削中產階級,對富豪減稅,巴菲特這樣的富豪納稅甚至不到百分之十五,如果通過慈善基金運作,甚至可能更少。
從社會角度看,美國保守黨右翼勢力崛起,國會席位已經穩穩壓過了自由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