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開荒第九天(1 / 2)

王爺的廚娘寵妃 祈幽 9173 字 7個月前

其他人都衝了出去迎接出征隊伍的凱旋,唯獨楊久守著一鍋湯屁股都沒有抬一下。

“公子。”小甲低聲地催促。

楊久撐著下巴嗯了一下。

“公子,出去迎一迎,你的身份畢竟與尋常雜役不同。”

小甲說的隱晦,楊久還是懂的啦。

她困擾地撓撓頭,她明麵上的身份是個侍妾,最應該做的是討王爺的歡心。

“我,不知道迎接出去做什麼啊!”

社恐本能地向後退縮,眾目睽睽之下把自己送到台前,想想就腳趾摳地。

“要你做啥啊,什麼都不用做。”小乙大咧咧地提醒,他急得恨不得拽起楊久衝出去!“隻要在王爺麵前露個臉就行,有個印象,驚鴻一瞥,就是一眼難忘。”

楊久用手攏了攏自己油膩的亂發。

小乙,“……”

憋了一會兒說:“彆致。”

小甲語氣輕緩地說起了無關緊要的事兒,“像我們這等小太監在宮中也是有人奉承的,經常有一些想一飛衝天的塞錢給我們讓透露一些陛下的行蹤。我們負責灑掃,知道的其實要比旁人更多一些。”

小乙很容易就帶偏了話題,他興奮地說:“我知道有三個宮人買了消息同一天晚上在禦花園等著,哈哈哈,但那天陛下去了靈禽園。”

楊久哈哈笑了兩聲,故宮的禦花園她去過,好小的,不知道大齊的多大。

小甲帶著笑意說:“一朝得幸的畢竟少,但在貴人眼裡留個影兒,他日說不定就能飛上枝頭變鳳凰。”

說了這麼多,這才他想說的。

楊久對對手指,“嗯。”

目下,王爺就是她最大的依仗。

要抓住抓緊了這根救命稻草,不,是救命的虎皮,扯一扯還是很有用的!

撐著膝蓋,楊久站了起來,“知道你們的意思,我出去看看。”

估計現在擠不到前麵去。

楊久想岔了,並沒有出現想象中的前呼後擁、人頭攢動。軍中紀律森嚴,所有人要儘忠職守,不得擅離崗位,戰時又加若乾重則,玩忽職守是要掉腦袋的!

留守的兵各自戒備。

雜役不得輕易走動。

隨意走動者,細作論處,斬。

楊久走出去時看到的隻有軍中高級將領在迎,監軍赫然在列。

很快楊久知道沈千戶及其他人為何離開鍋灶,是因為他們要去抬傷兵。

夜襲中,寧王他們贏了,但在死傷麵前,他們贏得慘烈。

一張張失血後青白的臉;

一聲聲痛苦的呻|吟;

一個個鮮活的生命在流逝……

一串鮮血從楊久身邊經過,她臉色白了白,視線愣愣地從猙獰的傷口上挪開,不忍再看。

戰馬已經牽走,騎兵卻沒有卸掉重甲,整齊有序地在空地上坐下,大戰後的疲憊與興奮交織,大多數人放空了自己,眼神漫無焦距地注視著虛空中的某一點。

空氣中,有著戰場中沉沉的味道。

趙禛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沙啞冰涼,宛若勁風吹過千年寒鐵,全然沒有打勝仗後的喜悅,隻有冷肅的命令,“騎兵營原地修整半個時辰,其他人立刻行動起來……”

肖乙亭走過去,他的視線掃過楊久,略作停頓算是招呼,他溫文提議,“王爺,大家夥兒這麼累,多休息休息無妨。”

楊久躊躇不前的腳步鈍鈍地向後退了兩步,鵪鶉似的沒有靠近。

那邊,寧王的視線如刀子般朝肖乙亭刮了過去,“半個時辰後拔營。”

不容商量的餘地。

軍營中令行禁止,戰時下的命令就是獨斷專裁。

他性情疏冷,待人平淡,監軍打斷他的命令,他隻是冷冷地看了過去,而沒有做其他,已經是肖乙亭的幸運。

沈千戶揣著手上去,笑著說,“監軍京城來的不知道,馬上要下大雪了,我們留著不走,要被大雪埋在這裡的哦。”

是埋,不是困。

因為救援是虛無縹緲的事兒。

沈長年笑嗬嗬的,但嘲得很明顯。

肖乙亭無論是眼中還是臉上都沒有不悅,反而恍然大悟,羞愧地說:“肖某久居京城,不知邊關天氣,險些釀成大錯,慚愧慚愧,這就讓隨從整理起來,配合將士們行動。”

寧王淡漠地點頭,點了幾名將領即刻去軍帳中議事。

楊久更不敢靠前了。

哪怕後麵有人推了自己一把,她腳下也像長根了一樣,一動不動。

王爺從她身邊走過時,她大氣都沒有喘一下,等走過了才扭頭去看王爺的背影。

他的視線像是有又像是沒有地看過她……楊久嘀咕,應該是自己反應過度。

現在秋後算賬。

“誰推我的?”楊久虎著聲音問。

小甲低頭,“我。”

“該打!”

小甲白了臉。

楊久幽幽地說,“我知你是好意,讓我衝出去和王爺說兩句,亦或者投懷送抱。但王爺公事繁忙,監軍都受了冷遇,更何況是我。來日方長……”

嚇死她了。

男人從她身邊走過時,冰冷的空氣裡一下子充斥了血腥的味道,他像是踩著屍骨血肉從修羅地獄而來,是青麵獠牙的羅刹厲鬼。

“先記著,等日後一並打你。”

楊久縮了縮脖子,小跑著離開這兒,還是回到鍋灶邊放心,有火堆的地方才是溫暖的地方。

她的身後。

小乙愧疚地深深埋著腦袋,幾乎要哭出聲音,“對不起,是我走路不當心,推了你。”

“以後注意點,彆毛毛躁躁的,在宮裡我們乾著粗使活遇不到貴人還好些,在軍中可不一樣,稍有不慎就招來大禍的。”小甲難得嚴肅地說著。

小乙低著頭。

“公子性情和軟,不會真的罰我。”小甲心軟了些,沒有繼續板著臉,“跟的人這樣,是我們的福氣,我們該更加儘心的伺候。她說的對,我們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我們的榮辱全在她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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