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所以能夠認出天花,就是逛論壇的時候手欠點進了“慎入”。那圖片千萬不能手欠去搜索,眼睛會不值錢的,看過一次就記憶猶新、終生難忘。
相關科普也是那時候看到的。
楊久捂住腦袋,腦子裡腦亂,想不起來種痘的方法啊!
科普上怎麼說的?
誰幫她百一下,好急啊。
小甲小乙守在一邊,壓根不敢出聲,就怕打擾到楊久想事情。
可看著楊久不是拍腦袋就是皺眉,他們跟著心疼得眉頭緊緊皺在一起。
小乙直接雙手合十地到處拜拜,一邊希望是公子看錯了,老大夫集體看了後歡天喜地地跑過來說隻是普通水痘;一邊請求老天爺保佑公子能夠儘快想起辦法來。
糾結得他恨不得拉著小甲一起拜拜。
忽然,小乙重重地歎了口氣,期待公子弄錯了隻是他的一廂情願,已經一個多時辰過去了,宋軍醫為首的老大夫們還沒有爭論出結果,就知道不是天花的可能性渺茫。
幽州真是風不調雨不順。
冬天的戰禍陰影還沒有徹底淡去,蟲害來了;
蟲害剛剛平定,天花出現了。
小乙放下手,一臉絕望地拉著小甲,嘴巴一張一合無聲地說:“好慘啊。”
小甲揉揉小乙的腦袋,拉著他去燒火,鍋裡麵燉著東西,可不能夠少了火。
“相信公子。”他無聲地說。
兩個人共同看向坐在灶邊擰眉思索的女子,她看起來纖細柔弱,自打進入幽州後就沒有胖過。他們剛伺候她時,她臉頰還肉肉的,閒暇時她會開玩笑地捏著小巧的下巴說:看,我的雙下巴這麼厚。後來,這種笑話越來越少了,現在壓根就不會開了,因為她已經瘦得臉頰削尖,看著單薄瘦弱了許多。
王爺看在眼裡疼在心裡,各種好吃的沒少給。
但公子就是不長肉。
田莊的奔波,蟲害的忙碌,沒一樣是能夠養肉的。
她還黑了不少,瓷白瑩潤仿佛會發光的人再黑下去就要成黑珍珠了。
公子肩膀上的擔子,不比王爺的輕。
小甲小乙小聲地燒火。
鍋裡麵燉著肘子。
張家廚房好豐富的,在楊久進入廚房時,肉厚肥嫩的新鮮大前肘就有兩個清洗乾淨了擺在案板上。問廚子準備怎麼做,廚子說,清燉了,太太喜歡沾著醬油吃。
楊久痛心疾首啊,這麼好的肘子蘸醬油這是暴殄天物啊,東坡先生聽了想打人。
她跟著廠裡麵大師傅學過一道稍微遜色紅燒肉的西坡肘子,不是四川眉山東坡先生的肘子,是廠子西坡食堂廚子先生發明的冰糖肘子,抽骨捆紮,小火直燉上大半天,吃的時候不用管捆蹄髈的稻草,筷子上去那麼輕輕一夾,酥爛的皮肉就下來了,那是肥而不膩、香軟入味,因為燉之前過過一遍油,緊實了皮肉,軟爛的同時又不失嚼勁兒。
那滋味,妙不可言耶。
這時候還管啥湯汁泡飯啊,吃肉才是正經!
誰能夠拒絕一隻肉感飽滿的、肥而不膩、瘦而不柴、香爛脫骨、肉質鮮嫩、味道醇厚的紅燉肘子?
用大師傅的話說,那是神仙聞了要下凡,佛爺聞了要翻牆,職工聞了誰不走進飯堂的好菜啊!
不過可惜,大師傅不是經常做,隻有中秋、過年這些大節的時候滿滿做上幾大鍋,廠子裡作為節令用品發給大家。那一天,滿廠子裡飄著肉香,誰家不是喜氣洋洋地吃肉。
你說,拿著送人體麵?
彆傻了,一年就吃那麼兩回,誰舍得送人啊。
“火大了,小點。”想著事兒的楊久突然出聲。
燒火的小甲小乙趕緊抽掉乾柴,讓火變小。
楊久點頭繼續想事兒。
她是跟著大師傅打下手的,對做肘子那是爛熟於胸,深得大師傅真傳七八分,大師傅那是隔著一個食堂的距離就知道火大了還是火小了、是鹽多了還是料不夠了……楊久差點,她要坐在鍋邊才行。
靠著煙火氣,楊久想事兒更加帶勁兒。
她經常坐在廚房裡抱著個手機等飯吃,這環境她熟。
是哦
她是有手機的。
隨著她穿越一同而來,沒有再開過機,不知道這麼長時間過去了,還有沒有電。
就算是有電咋樣,基站沒有修到大齊來,她上不了網啊。
好想讓基建狂魔來大齊扶貧!
楊久撓撓頭,“怎麼種痘來著?”
她自言自語,沒指望有人回答。
“公子,你說是種痘?”但有人問。
楊久思緒還陷在思索裡,扭頭看過去的目光帶著茫然,視線漸漸聚焦後她看到一個身量高挑的女人站在門口,她身後,是臉色發青、嘴唇發抖的宋大夫,宋大夫身後還有一些腦袋在動,是那些老大夫。
從他們怎麼也從容不下來的表情楊久知道,他們斷定那是天花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