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怕和慶幸一直在他心中徘徊!
幸好有楊久提出來的牛痘之法,才沒有讓天花進一步擴散,應铖睡夢中皺起來的眉頭漸漸舒展開。
楊久拿著《抗疫日誌》翻閱著,發現大家總結出了不少實用的小技巧,比如衛生隊怎麼處理患者的衣物、醫療隊怎麼調整藥物的配伍……其中還湧現出了不少感人事跡,等痘疫徹底結束後自有趙禛論功行賞。痘疫能夠這麼快平息,靠的不是一個人,是一群人的共同努力。
“我們不出去了,去廚房做飯去,給大家做點好吃的,犒勞犒勞大家。”楊久把《日誌》交給小甲,調整了方向往食堂廚房走,不是王府的那個小廚房,都說好了要犒勞大家的,那肯定是去食堂。
小甲勸著,“公子也忙碌了這麼久,應該休息著。”
“是啊是啊。”小乙吞咽著口水,不舍地說,
“好久沒吃我親自做的東西,都饞了吧,我聽到你肚子咕嚕嚕叫了。”楊久打趣。
小乙捂住肚子極力否認,“才沒有咧,公子聽錯了。”
“此地無銀三百兩哦。”楊久笑著往前走。
小甲拍了小乙的肚子一下,快步追上去。
小乙委屈咕噥,“公子做的東西就是好吃嘛,我不是餓了,我就是饞了,我會打下手,不讓公子乾很多活的。等等我,我來了。”
開辟出來的食堂在王府前院,在叫做食堂前就是前院的大廚房,僅僅為府中各處侍從提供飯菜,偶爾為留駐的將領、幕僚提供一些吃食填飽肚子。廚子的手藝一般般,做出來的飯菜隻能夠填飽肚子,比沈千戶做的就好上那麼一點點,畢竟廚子是從雜務營退下來的,退下來前就給沈千戶打了五六年下手。
大師傅的手藝如何,就知道了嘛。
自從楊久接管府中事務,改大廚房為食堂後,大師傅開始有了鑽研和危機意識,就怕自己做的不好吃,楊公子一氣之下就把自己給撤了。丟了差事不說,還丟麵子,那滋味,光是想想就讓身高七尺的漢子漲紅了臉,咱丟不起這個人啊!
大師傅姓黃,在家時爹媽渾叫的名字早就於多年的行伍生活中丟了,大家都喊他的綽號黃鏟子,因為他在雜務營的時候用鏟子燒飯、用鏟子打仗,鏟子就是他的武器。
“市麵上的雞爪子都在我這兒呢,外頭又不吃,我就紅燒了給大家夥兒做個肉菜。”黃鏟子給楊久看整盆的雞腳,已經洗了兩邊,上麵的硬皮和指甲都給去了,“我做的簡單,就是紅燒,放多水的悶,水收乾了雞爪子也熟透了,吃起來爛乎乎的,肉一抿就掉,吃著爽快。”
王府采買秉持著不與民爭利、不為民添麻煩的作風,一貫買的都是市麵上能買到的東西,且不會王府大量采購就讓百姓吃不到了,畢竟幽州物資不發達,每天市麵上有個什麼都有個定數。自從牧雞的變多,市麵上雞肉、雞蛋的價格下降,尋常百姓偶爾也能夠買些回去嘗嘗肉味。楊久給那些放出去從事售賣的小販說過,可以把雞殺了,處理一番、分成不同部位來賣,就和豬肉一樣,整雞昂貴,可不是誰家都能夠一次性消費得起。
有了這麼一茬,肉多的地方自然就賣得快,肉少的部位就滯銷了,便成了王府和軍中的肉食。
雜碎做好了,味道可一點都不差!
有一個紅燒雞爪,可不夠,楊久問:“還有什麼?”
“按照公子說的,在板子上寫著呢。”黃鏟子給楊久展示自己的得意之作,“每頓有啥菜我都親自寫上去,保管讓來吃飯的看清楚、看明白。”
來食堂吃飯的是幕僚、各處管事,識字率高。
楊久看到板子上寫的內容忍不住笑了,她豎起了大拇指,“做的很好,你添一個,我給大家做個爆炒雞雜。”
“公子,那個不咋好吃。”黃鏟子說。
“黃鏟子,你是不信公子嗎,公子做的一定好吃!”小乙對楊久的手藝有著盲從地自信。
“那是!”黃鏟子拍腦門,“我是關公麵前耍大刀,說的啥瞎話,要不是公子教我那幾招,我做出來的還是豬食呢。中,現在就加上,我已經盼著吃上公子做的雞雜了。”
爆不會寫,他寫了包。
炒字寫錯了,他寫抄。
四個字錯了倆,滿板子都是如此,但大家沒去笑話他,自學成才,學會寫字的大老粗有著內秀。
雞雜,當然是雞肚子那些了,雞腸、雞心、雞胗等等,那做好了可老香了,做不好是因為腥味沒有去乾淨,現在調味料少,一些後世作為調料的東西現在不是藥物就是雜草。時間往前推幾十年,做菜還是以水煮、清蒸、生食為主,前朝的魚膾非常有名。但後來發現花生能夠榨油、大豆能夠榨油,油菜的中植在南方逐漸普遍,有了食用油,飲食上的變化非常明顯,炒菜開始普及,但手法還相當原始。
有時候楊久就非常好奇沈千戶執著的紅燜羊頭本來究竟是個什麼味道,畢竟能夠風靡京城,成為王侯公卿戀戀不忘的美味,肯定有獨到之處。可惜沈千戶自從傷了味覺,就對調料使用失去了掌握,做出來的紅燜羊頭每次都怪得不重樣。
“取來了,公子。”小甲拿來了楊久的調料盒走進了大廚房。
楊久說,“拿出紫蘇、辣椒,雞雜做起來。”
紫蘇辣炒雞雜,肯定令眾人吃了難以忘懷。:,,.,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