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老大現在嘴巴就和凍住的一樣,什麼都不說,要是在私底下,那絕對是拍著胸口保證自己絕對不會做對不起渾家的事兒。
一行人往裡走,石老大落後楊久一個身位,楊久麵前歡快地走著一隻脖子上紮著黃色三角巾的大公雞,穿越雞已經等不住想要去見見莊子上的朋友和女朋友,“咕咕咕。”
嘹亮的雞啼,提醒著自己的到來。
穿越雞的號召力挺強,四麵八方有雞啼應和,還有狗叫呢。
穿越雞抬頭挺胸,步子邁得更加穩重。
楊久看著這一幕,非常想朝臭屁的穿越雞屁股上來一腳,笑著搖搖頭,她說,“城裡麵鬨痘疫,這一個多月莊子上的大小事情你處理得很很好,日誌和總結我都看了,寫的很樸實到位,不過,還不夠詳實,我建議以後寫的時候圍繞中心、分條說明,一些做法可以舉例說明……”
她說了幾點,眼角餘光注意到紅花在自己說的時候加快了步子,還不時點頭記憶,楊久了悟,總結出自誰手一眼既明嘛。
話鋒一轉,從田莊諸事說到種痘的安排上,“信中和你說的種痘,醫療隊我已經帶來了,在什麼地方種痘,可做了安排?”
石老大,“有。”
楊久不放心,還是問了一句,“可和莊戶們宣傳到位了?”
石老大說,“有。”
“就怕莊戶們心中有顧慮,種痘時會有大夫把脈,不適合種痘一律不予接種,城內接種已有八成,很安全,大家可以放心。”
跟在身後的人紛紛應了,有個人猶豫了會兒,還是站出來問了,“公子,鄰村的可以來接種嗎,就我舅舅一家子,知道我們莊子上要接種,急急忙忙過來催著讓我問問。”
楊久驚訝,沒想到村子裡老百姓覺悟這麼大,“他們怎麼說?”
“都說城裡麵有好東西可以防天花,大家心裡麵火燒火燎地急著也想接種上。”被舅舅纏了好幾天的那人不好意思地說,“都眼巴巴地盼著,但就是輪不到咱。我舅說王爺公子是老天爺派來救咱們的菩薩,以後再也不怕天花了,我舅那一輩十來個兄弟姐妹,因為一場天花沒了六個,他提到就要哭的。”
“我們不是菩薩,不敢當的。”楊久回看眾人,發現每個人眼中都帶著熱切和期盼。那些擔憂百姓會抗拒接種的憂慮煙消雲散,她彎了彎眉眼,對大家保證,“隻要是幽州、靖州、單州的民、軍,隻要合適接種,都會安排接種上,大家放心。你們回去後也對彆村的親人說說,讓他們不要擔心,已經有十多個醫療隊下鄉了,挨著村子給老幼接種上,大家稍安勿躁,不要急。”
接種還是按照原計劃,在本村接種。
大家心中暗暗記住,絕對回去後就和親戚說。
“謝謝大家來迎接我,就石老大夫妻陪我到處看看,其他人散了吧,各忙各的去。”楊久說。
眾人沒有糾纏,行禮後離開。石老大已經讓人接了醫療隊的人去排屋那兒,那邊已經準備好了地方,方便醫療隊接種。
楊久說,“帶我去玉米地看看。”
一個多月沒見,真不知道那些土豆、玉米長成什麼樣兒,要是收成不好可影響未來幽州三地的糧食大計,趙禛口中不說,但她知道他是非常關切的,田莊裡一些看起來普普通通的莊稼漢或者軍戶,其實都是近衛出身。田莊是外鬆內緊,老老小小的一言一行都有人看著,近衛們也參與到了勞動中,他們沒有打擾彆人,他們看起來和彆人一樣。
邊走邊聊天,楊久八卦地問了問紅花的身世來曆。她是臨近村子裡一個老秀才的女兒,家中有老父老母和一個年幼的弟弟,她爹娘身體還不好,有點錢就抓了藥吃,弟弟還要去讀書,一家子的重擔都落在了紅花的肩頭上,她很能乾,家裡麵的十幾畝薄田都是她一個人種下來的,但就算是如此,一家子的拖累耽誤了她的婚事,年近三十了還未許人家。
一次挑了柴草去城裡麵賣,回家的路上遇到了騎馬的石老大。
他們就這麼認識了。
沒什麼羅曼蒂克的相遇,也沒有什麼跌宕起伏的糾葛,紅花需要個男人分擔重任、石老大需要個女人熱炕頭……他們在一起是各取所需,但在一起後日子挺好過,那就過著。
現在這等年月,有多少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嫁娶了,婚後才見到真容也不是沒有,似石老大夫妻這樣的是少數。
他們能夠合得來,是幸運的。
“我不知道你們成婚了,身上沒帶什麼。”楊久摘下手腕上的銀鐲子,抓起紅花的手套進去,紅花的手往後縮,“你和這個鐲子有緣,我今天突發奇想戴上的,收下吧,祝你們幸福哦。”
紅花微微紅了眼眶,用力點頭,“我爹說日子都是人過的,好不好自己知道,公子,我和石老大會把日子過好的,不給莊子上添麻煩。”
“嗯。”楊久認可紅花老爹說的。
沒多久就走到了玉米地,看著一望無際的綠色,提著的心瞬間落下,在她沒來的日子裡,大家對玉米和土豆的照顧沒有任何疏忽,儘心儘力地讓它們茁壯成長。
等成熟了,肯定會回饋豐收。
真好啊。
風吹而過,還稚嫩的玉米葉子梭梭作響。
不鬨蟲災後,其它作物也跟上了生長的節奏,唯一讓人憂慮的就是幽州這個天氣,這麼久了就下了兩場小雨,地沒有澆透就停了。石老大說挖井的還在探水脈,馬上就快定下了在哪兒挖井。:,,.,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