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夏收拾著桌子上她裁開的紙屑,無意中地一抬頭便將溫映寒望著手中的信紙動作微微一僵。
明夏以為是鎮北侯府又出了什麼事,忙開口問道:“娘娘,怎麼了?”
溫映寒懊惱地輕撫在自己的額頭上,“我忘了件事。”
那天從勤政殿出來,她就總覺得自己忘了些什麼,可思來想去感覺自己要做的事情都做了。開始她還以為問題出在沈淩淵身上,所以在王德祿來德坤宮的時候,她又細細囑咐了一遍,可事後心裡還是隱隱覺得哪裡不對勁。
其實著感覺是準的,她確實是忘了件事,隻不過這事跟那安神茶無關,是她隻顧著想沈淩淵的問題,將她自己那次去勤政殿要辦的正事給忘了。
民間大夫要入宮的手諭!
溫承修也是在宮外左右等不來她的消息,隻好再寫一封信問了她一句。也多虧是問了,不然耗到宮宴結束,她都未必能將這件事情給想起來。
信中,溫承修還以為是她同皇上商量失敗了,還額外囑咐她不要跟皇上犟,事情不成便罷了,後麵還有他在,就擔心她惹了皇上不悅在宮中吃虧。
事實上這份擔心算是多慮了。原本沈淩淵都答應了的事,是溫映寒自己臨走前忘記找沈淩淵要了。
明夏垂著視線,許久,輕輕抿了抿唇,“娘娘,皇上應允這件事了?”
溫映寒微微頷首,“皇上已經同意了讓大夫入宮,隻是還需得有一份手諭,我得尋些時間去找皇上要過來。”
明夏默了片刻沒說話,抬手整理了一下溫映寒身前的小案,“娘娘,您說這民間的大夫,可靠嗎?”
溫映寒微微一怔,視線仍望在手中的書信上,“應當還算是可靠吧,哥哥從宮外找到的大夫,說是曾經治好過失憶的人。”
“可……就連宮裡的禦醫都束手無策。”
溫映寒抬眸望了她一眼,“許是術業有專攻,試一試也不打緊。”
她輕輕彎了彎唇,“今日這是怎麼了?怎麼忽然對民間的大夫感興趣起來了?”
明夏忙搖了搖頭,“不是,奴婢是擔心娘娘的身子,總覺得外麵的大夫不如宮中的禦醫靠譜。”
溫映寒溫聲開口:“可不可靠,總要見一麵才能知道,若是到時候看著那人不行,叫他回去便是了。”
明夏福了福身,“奴婢明白。”
溫映寒沒再說什麼,輕斂了視線,重新將手中的書信看了一遍。她叫明夏取來紙筆,將手諭的事情大致解釋了一下,沒有說得很詳細,隻是提到事情辦好了,等壽宴結束便可讓大夫入宮了。
溫映寒將她想尋的壽禮,大致在信件裡同溫承修交代了一遍,她仔細將信封封好,“儘快找人送回去吧,關於提到的東西,就說我急著要。”
明夏垂眸領命,出去的時候剛好跟從外麵回來的芸夏在門口打了個照麵。
溫映寒抬眸便看見她了,“芸夏,禦膳房將壽宴準備得如何了?”
因著禦膳房那邊派人過來說,壽宴單上所列的菜式,今日都已經在試做了,按照往常的慣例,其實她隻需調整好禦膳房送來的食冊便足矣了,隻是她想著已經做了便辦得萬全一些,索性多花些心思在上麵。
以溫映寒的身份不方便親自到禦膳房那邊去,她便派了身邊的芸夏代替,看過後將好回來情況向她稟明。
芸夏走過來微微行了一個常禮,“回皇後娘娘,一切都安排得很妥當,上次您說的那道粥被更換成了綠豆蓮子薏米粥,很適合夏季,酒飲裡也添了些花釀,適合各宮娘娘們的口味。”
她眸間帶著喜色,“還有您上次說要添的那道壽桃,禦膳房的人彆出心裁,不止做了桃子的外形,還在上麵印了祝壽的文字,擺成了盤旋而上的形狀,很是新奇呢。”
“哦?還印了字?”
芸夏輕輕笑了笑,“是呢,印的是祝壽的吉祥話。”
溫映寒眸子微微動了動,“那你可還記得上麵都印了些什麼?”
芸夏認真回憶了一下,“好像是福澤深厚,壽比南山。”
她邊說邊解釋著開口:“奴婢見往常祝壽都是說福如東海,壽比南山。今日看他們換了一句,沒想到讀著也挺通順的。福澤深厚,也是寓意吉祥呢。”
溫映寒抿唇未語,指尖似是漫不經心地輕點在深色的楠木桌麵上,眉心微微蹙了蹙。
擺成盤旋狀……?:,,,,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