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夏聽得雲裡霧裡,這剛剛他們走的時候皇上才替皇後娘娘懲治了貴妃,怎麼這一會兒的工夫又讓她勸皇後娘娘了,這……是要她勸些什麼呢?
“王公公,您還是同我直接說了吧。”
王德祿向四周看了看,壓低了聲音:“姑娘彆瞞了,剛剛雜家同皇上出來的時候,正巧望見八王爺在廊間。”
芸夏一愣,“八王爺?八王爺怎麼也出來了?”
王德祿頓時有些急,“這要問皇後娘娘啊,皇後娘娘不是出來見八王爺的?”
芸夏頓時蹙眉,“當然不是了,這件事同皇後娘娘無關。”
在乾盈殿時,她一直替溫映寒留意著薛慕嫻的動向,視線都在望著遠處,自然也就沒有看見那張被藏在杯子底下的字條,後來溫映寒將字條收了起來也未曾跟旁人提起,此時的芸夏根本不明白王德祿在說些什麼。
王德祿是親眼瞧見八王爺四處找人時的樣子的,他隻當芸夏是在替自家主子瞞著,雖也理解她的立場,但最終還是無奈搖了搖頭。
現在他們怎麼想都不重要,關鍵是那邊的皇上和皇後娘娘究竟如何了。
“姑娘好自為之吧。”他長歎了一聲,隻能跟著乾著急。這皇後娘娘前一陣子跟皇上好好的,怎麼又想起要見八王爺了呢?
芸夏剛想讓他將話說清楚,便見一個小太監模樣的人匆匆走了過來。
他朝王德祿俯了下|身,“王公公,皇上已經回乾盈殿去了,您還是快些過去吧。”
芸夏聞言忙攔住了他,“那皇後娘娘呢?”
小太監抬手撓了撓脖頸,“這……這我也不清楚了,姑娘,我也是剛從乾盈殿裡出來,未看見皇後娘娘。”
芸夏頓時一慌,急匆匆地朝剛剛的走廊快步走了過去。
“……娘娘?”
未等芸夏走到轉角的地方,溫映寒便獨自出現在了她的視線裡。小太監和王德祿交換了一下神色,忙上前跟溫映寒行了禮。
溫映寒示意他們平身,“不必多禮了,你們先回乾盈殿吧,皇上跟前不能沒人伺候。”
王德祿應了聲:“是。”臨退下去前,又望了芸夏一眼。
廊間出了遠處在門口值守的侍衛便沒有旁人了。
王德祿走後,芸夏不安地看向溫映寒,“皇後娘娘……”
她想起王德祿方才提起的八王爺一事,不由得開始替自家主子憂心。皇後娘娘明明是出來見貴妃的,怎的八王爺非得這個時候跟著出來了呢!還偏偏被皇上遇見了。
溫映寒斂了斂眸色,緩下心來,溫聲開口:“怎麼了?可是王德祿同你說了些什麼?”
芸夏垂著視線輕輕點了點頭,“王公公說,皇上剛剛出來尋您的時候遇上八王爺了。”
溫映寒撫上了自己的額角。著實想不通沈宸卿究竟想做些什麼,最該同她避嫌的人,偏偏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現在她麵前。
“王德祿可還說了些彆的什麼?”她其實是想知道沈淩淵的反應。
芸夏卻搖了搖頭,“沒有,王公公他沒再說什麼了,隻是叫奴婢勸一勸娘娘……娘娘,您說他是不是誤會了?”
他自然是誤會了,原本一件一件的事完全都不相乾,偏偏趕在同一時間發生了,前前後後還都看似能勾連在一起。
溫映寒著實有些頭疼。
事情糟糕到了極點,好像就能生出幾分苦中作樂的感覺了。溫映寒努力往好處想著,沈淩淵剛剛的眸光雖沉,但至少看起來還不像是要興師問罪的意思,更不曾降罪於她。
他說晚上要到德坤宮來,那可能就是想聽一聽她的解釋。
隻要能讓她解釋,這件事就一定可以被說清。
溫映寒稍稍穩了穩心神,“沒事,我們先回乾盈殿吧。出來得太久了。”
芸夏點了點頭,太後壽宴,總不好在外麵待得時間太久,太後本就對皇後娘娘懷有偏見,今日見狀好像微微好些,可不能功虧一簣了。
溫映寒望了望遠處庭院間的蔥鬱。不管怎麼說,還是先將太後的壽宴度過去了吧。這個時辰也差不多快要到尾聲了。
“明夏在殿裡呢?”
“嗯,剛剛溪兒也回去了,都已經跟她們說好了,若是有人問起娘娘去哪兒了,便說是娘娘有些醉了,出去透一透氣。”
溫映寒微微頷首,“這樣,待會兒你去安排一下,薛氏已經被送回芙湘宮不能繼續給太後賀壽了,但今日最好不要讓太後和到場的王爺王妃們知曉,找個理由先搪塞過去,事後再同太後解釋。如此重要的日子,不能因著她一個人的事給太後帶來不快。”
“奴婢明白,”芸夏咬了咬唇,“但是娘娘,那個禦廚要如何處理,方才讓他給混過去了,還沒有處置。”
“杖責二十,趕出宮去,這樣不懂分寸的人,沒必要再留在宮裡了。另外……”
溫映寒垂眸微微撚了撚手指,“芙湘宮上下,扣俸祿一年。薛慕嫻也不例外,罰沒一年的月例銀子。”
就是因為手中有錢才會肆意揮霍打點下人收買人心,溫映寒先前聽芸夏他們提起過,那個禦廚便是個見錢眼開之人,收了好處才會為他人所用。往後沒了錢,她再想用這種手段時總要多一些顧及。
芸夏低低地福了福身,“奴婢即刻去辦。”:,,,,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