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映寒福了福身,“兒臣遵命。”
孫太後將杯盞遞到了一旁的宮女手中,她正襟危坐地望向溫映寒,“身為皇後,也不止是要替皇帝管理好後宮。皇帝登基這麼久了也未有一兒半女,皇後該勸一勸皇帝雨露均沾才行。”
“……是,兒臣明白。”
……
孫太後又隨意叮囑了幾句旁的事,身子也乏了,便讓她們兩個人離開了。
一出了宮門,沈文茵便忍不住走到了溫映寒身邊,她撇撇嘴,“太後最後那幾句話分明是故意說給你聽的。”
溫映寒無奈搖了搖頭,“太後哪句話不是故意說給我聽的。”從頭至尾,全都是帶著目的的。先是提及淑妃稍加安撫,而後便是想晉一晉這宮裡頭的人。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單獨選拔這種事有一不能有二,況且這次她所選的嬪妃夾雜了不少心術不正的,太後一向精明,是不會再攬這樣的事到自己身上。
太後也在等大選,但是大選是在春季,故而便提了晉位份這樣的法子出來,意在皇家多多延綿子嗣。
可溫映寒卻注意到了彆的事……
“寒寒,你彆往心裡去。你可不能傻傻地真回去跟皇兄提大選的事。”因著沈文茵有好些話想說,兩人便索性上了同一頂轎子。
轎子是事先便備好的,裡麵寬敞,並不會感到擁擠。溫映寒心裡想著彆的事,並未留心沈文茵都說了些什麼。
沈文茵見她不語,頓時皺眉,“寒寒,你聽見我說的了沒有?”她拉了拉溫映寒的胳膊,輕咬了下唇,“不過你今天倒是有點和平常不一樣,我還以為你會直接應下晉升之事呢。”
向來皇後該做的沒有她不做的,今天倒是反常了。說同皇上商量便是緩兵之計,這件事就還有轉變的餘地,若是她當時也應下了,晉升位份的事基本上就要這樣敲定了。
“寒寒,我有點好奇,你為何沒答應?”
溫映寒停頓了片刻,朱唇輕輕抿了抿,“你有沒有注意到,太後提及晉朱蘭依位份時,都說了些什麼?”
“她?”沈文茵蹙眉細細思索,“說起來,這次晉升到高位的也隻有她一人。太後說是因為她這次揭露淑妃立了功?”
溫映寒微微點了點頭,她低聲開口道:“這事太後是如何知曉的,當時在場的除去朱蘭依,隻有你我二人,咱們可都未曾聲張過此事。”
“你這麼一說……是啊,太後是怎麼知曉的?”沈文茵恍然想起了什麼,“你先前是不是就注意到了那個婕妤有問題。我上次問你時,你還沒來得及告訴我。”
溫映寒望了望掩好的轎簾,“你還記不記得那日,她看到你那副畫時的樣子?她當時確實表現的很驚訝,可卻沒問你為什麼要畫那枚耳墜,而是直接提及了看柳茹馨戴過的事。”
“你這麼一說……好像還真是,她好像一點也不好奇這副畫是怎麼回事,直接就指認了出來。”
溫映寒輕輕頷首,“而且依照我對她的了解,以她的性子,應該是膽小怕事的。她同你並不熟悉,除去宮宴,差不多可以算是第一次接觸。她那麼主動給你看那阿膠做什麼?”
沈文茵一怔,“你是說她是故意碰掉那幅畫的?”
“很有這個可能……不過一切都是我的猜測而已。不管怎麼說,這一次確實是她提供了線索。”
沈文茵咬了咬唇,輕歎了口氣,苦笑道:“太後選中的這些人,當真是沒一個讓人省心的。不過話說回來,這樣細枝末節的事,你都能留意得到,你是不是早就懷疑過她?”
溫映寒眉心微微蹙了蹙,“也不算是懷疑,就是先前發生了一件事……”
沈文茵頓時好奇了起來,“快說來聽聽。”
溫映寒頓了頓,“曾經有一次,薛慕嫻和劉嘉宜兩人買通了一個禦醫和禦藥司的小太監在我的湯藥裡做了手腳。”
“當時那件事也是朱蘭依到我宮裡時發現的,她說她天生嗅覺敏感些,是聞出了那碗湯藥味道不對。可是事後……她卻辨彆不出薛慕嫻的香囊和凝神香的味道有什麼不一樣。”
沈文茵眉頭一皺,“這個人在說謊?”
溫映寒朱唇輕輕抿了抿,“隻是不知她的目的是什麼。”
溫映寒剛剛便在細思,當時宜嬪和朱蘭依是住在同一個宮殿裡的,許是宜嬪行事莽撞,讓朱蘭依覺察了什麼,又或者她原本就知道這件事……?
雖然看似是在幫溫映寒,可是卻給人一種在借旁人之手達到自己目的的感覺。
溫映寒遙想自己剛剛失憶時,柳茹馨和朱蘭依一前一後登門拜訪的場景。現在她明白了柳茹馨當時過來是為了確認她還記得多少,但是朱蘭依是為了什麼?
……為了儘快獲得她的信任?:,,,,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