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說你15歲了,是大姑娘了麼,要注意名聲了麼?怎麼和一幫大老爺們住一個帳篷,你吭都不吭一聲啊?”耶律狗兒趁著眾人挪毯子對八娘咬牙切齒道,卻注意控製了音量。
八娘心想,我倒想住單間呢,得有那條件啊,當下笑道,“客棧裡的大通鋪還不是不分男女的,窮苦人家沒那麼多講究。”
合著講究不講究,全憑你一張嘴啊?耶律狗兒氣,“你家不是略有餘錢麼?你能和窮人家的比?”
八娘想了想,猜測這個狗兒大概嫌棄自己睡他邊上,看了看自己已經將氈子拉到最邊上了,已經貼著帳篷了,沒法離耶律狗兒再遠了,便索性抱起氈子,“我和特末換。”誰知耶律狗兒聽了後,眼神好似要吃人,八娘抱著氈子沒敢動,呆了會兒,才不大確定:“五阿哥的意思是今兒晚上我站崗放哨?”若真這樣,那今晚就可以逃?不對,怎麼會突然讓自己站崗放哨呢?有情況,不能冒動,莫非耶律斜軫發現了什麼?…八娘很是忐忑的看著耶律狗兒。
耶律狗兒氣急,“和你說不通!”鼻子冒著白氣。
“那我今晚站不站崗啊?”八娘小心的追問著,還偷偷的瞅義先,耶律狗兒抓狂,衝天嗬出一陣白氣…
義先也覺得耶律狗兒氣不小,自己不過是在說自己的糗事,說在某個野外大宴上,正是安靜的時刻,自己站在五阿哥身後伺候,冷不丁的放了一個響屁,大家全瞅向五阿哥…任自己怎麼解釋,大家都認為屁是五阿哥放的…自己隻是講的時候太繪聲繪色了些,大家笑得稍微大聲了些,不是都坦白了嘛,也承認錯誤不應該笑的,也不知道五阿哥生氣什麼,帳篷裡的人都知道這屁確實是自己放的啊…
讓王三去站崗?笑話!雖然王三一直安分守己,但也依舊在觀察期啊,怎麼能讓她去站崗?!再說了,有這麼多大老爺們在,讓一個小娘子去站崗放哨?讓大家的臉朝哪兒擱啊?!
義先忙道,“五阿哥,是該加強戒備的,不能大意了,我去站崗。”
哪知耶律狗兒大手一揮,“都去吧。”
“都去?”義先和眾人麵麵相窺,早知道就多帶一個帳篷了,五阿哥和將軍經常同住一個帳篷的啊,今兒這父子倆鬨彆扭了?沒征兆啊!
耶律狗兒依舊揮手。
眾人默默的拿出披風,在身上裹了裹。
八娘趕緊放下氈子,被耶律狗兒拉住了。
八娘反應過來,“我給五阿哥鋪床,啊,鋪氈子。”不能忘了自己大丫鬟的職責啊。
特末和兩個親兵走出了帳篷,義夫要幫忙,又受到了耶律狗兒揮手的待遇,義先摸摸鼻子,心想,“五阿哥和將軍是又為了我起爭執?”
義夫的父親是耶律斜軫的親兵,戰死了,親娘也沒熬過去,所以打小就被耶律斜軫接到身邊,和耶律狗兒一起養,讓耶律狗兒有個玩伴,當然了,待遇和耶律狗兒沒法比,但基本上享受的也是乾兒子的待遇,反正比小廝的待遇那是高出了一大截,晚來兩年的特末那才是正兒八經的小廝。
義先父母沒了,可還有爺爺奶奶,叔叔嬸嬸啊,一見義先地位挺高的,有了小心思也不奇怪,雖然耶律斜軫經常不在上京,可還是有書信可以溝通的嘛,因此,經常給義先寫信要錢。
耶律狗兒就瞅不慣,不讓義先給,耶律斜軫就說耶律狗兒多事,“義先的事讓義先自己處理!”兩人經常為這事拌嘴。
這次回汴京,義先肯定是要大出血的,可那也沒辦法不是,爺爺奶奶還在呢,耶律狗兒早就申明了,“彆想找我借錢!”耶律斜軫卻讓義先,“要是不夠,就先在府裡賬上支著。”耶律狗兒不乾了,“他的事讓他自己處理,你提前借錢難道不是多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