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娜的高貴豔麗和農婦形成鮮明對比，農婦更是囧得抬不起頭，隻是一味擦淚。
問清楚情況後，車娜秀眉微蹙，問道：“隻要是價值一百萬以上的，原則上都可以入選。拿來我看看。”
“大姐，這位是拍賣行的老總。”越陽解釋道。
“見過，見過。”
農婦側著身子，慌張張拉開布口袋，抖著手從裡麵掏出個不規則的石頭來。車娜想要伸手接，雪白修長的手卻又縮回去，“不好意思，這是鵝卵石，我們不收。”
“不，不是河邊撿來的，祖上傳的！”農婦鼓足勇氣，將它托得高高的。
車娜冷哼一聲，這是收藏界司空見慣的說法，動輒就是祖傳，實際上大都打臉。
“大姐，拿來我看下。”越陽伸出手，農婦連忙放在他手心，雙手摩挲著玉佛，期待佛祖能給她帶來好運。
猛一看，是石頭，指甲一摳，還會掉黃白的砂礫。強光照過後，裡麵隱隱能看到些透明玉色，越陽越發疑心，不由分說塞給車娜，“看看，是不是塊璞玉。”
“就算是和田籽料，也不值一百萬。”車娜不耐煩照了照，篤定道：“外麵的不是色，是皮，還很厚，估計能打磨掉一半兒多。”
“應該很值錢吧？”農婦仰著臉問。
“還不清楚，這樣吧，你去找工匠打磨出來，然後做個基本鑒定，我再根據你的實際情況酌情考慮。”車娜退了一步。
可是，對於等米下鍋的貧苦人，這每一步都是跨不過去的高山。
打磨需要工費，鑒定也要錢，還有這些地方的大門朝哪邊開都不知道，農婦愁得眼淚漣漣，哽咽道：“你看，能不能少給點兒，五十萬也行。”
“嗬，五十萬？”車娜輕蔑一笑，修長雙臂優雅盤在胸前，“你家祖上是有做大官的，還是有做大買賣的？”
“沒，沒有。”
“那你怎麼能確定這東西值幾十萬？”
“聽說，我祖上出過高僧……”
還跟著唐玄奘取經呢！車娜聽不下去了，轉身就要離開，卻聽身後越陽說道：“大姐，你的這個寶貝我買了。”
“謝謝，謝謝好心人。”
“你兒子需要多少錢？”
“還不清楚，剛畢業也沒交保險，花了二十多萬了，需要換腎。”農婦紅著眼圈道。
“那我給你一百萬，彆太難為自己。”
“佛祖保佑，佛祖保佑！”農婦終於哭出了聲，連連道謝。
銀行卡是農婦兒子的，越陽轉了一百萬，等她又打電話詢問兒子確定已經收到，這才千恩萬謝離開。
看著農婦輕快的步伐，車娜歎口氣，“天底下可憐的人很多，你有多少錢，可以同情的過來？”
“碰到一個算一個唄，這種病，要沒錢，就沒命了。”越陽說道。
“好吧，恭喜你，入手寶貝一件。”
車娜微微搖頭，乘電梯上樓去了，越陽卻反複看著那塊石頭。
不一般！
靈眼之下，上麵泛著一層純純的白色氣息，但越陽鑒寶無數，卻拿不準這東西到底是什麼。剛才農婦的話給了他一些提示，祖上出過高僧，越陽猜想，這東西應該和修行有關。
如果是那樣的話，在世俗確實沒什麼價值，但在修行界也許就是個難得的寶物。
開車回家，越陽立刻將石頭進行打磨，外皮全部去掉，已經少了三分之一的重量。令人沮喪的是，強光下照到的像是玉質的部分卻並不是玉，而是鬆脂，人為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