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顆小太陽(“你偷看我做什麼?”...)(2 / 2)

灼灼烈日 退戈 7398 字 9個月前

嚴烈抬起頭,歪歪扭扭地坐著,笑道:“我剛剛在看一隻迷途的羔羊。請問需要智者的指引嗎?”

方灼沒有理會,抽出答案核對了下題目。發現自己的思路確實是對的,隻是計算上出了簡單錯誤,直接把幾個數據修改回去。

在嚴烈以為她不會開口的時候,方灼突然問了句:“你的手機有導航嗎?”

“還真是隻迷途的羔羊?”嚴烈好笑,從兜裡摸出手機,熟練地解鎖,“會用嗎?”

方灼連帶鍵盤的手機都沒怎麼用過,對這個觸屏的東西更不擅長。

嚴烈示範著給她打開app,教她怎麼輸入。在她慢慢吞吞地敲打地址的時候也沒表現出不耐煩,隻是看清“瀝村”的地名時嘀咕了句:“A市附近原來還有這麼一個村嗎?”

方灼點擊確定,然而跳出的提示卻是沒有合適的公交路線。

她動作頓了頓,茫然又無辜地望向嚴烈,拿著手機向他靠近了一點。

長睫遮擋住了頭頂的熒光,投射下的陰影虛化了方灼眼睛裡慣有的冷漠,因光影而清晰起來的輪廓,讓她麵容裡的素淨纖瘦變得更為明顯。

嚴烈湊近,聞到了她發絲上殘留的一點牛奶香味,目光順著她的臉部線條往下滑落,頓住,咳了一聲,快速彆開視線,身形後仰,說:“我來。”

他直接在搜索軟件上尋找類似問題,幸運的是真的有答案。

最方便的路線,是先坐城鄉公交到終點站附近,徒步去某座橋下等待每日會途經的麵包車,然後就可以乘坐它抵達瀝村。

不過車輛隻能在村口位置暫停,具體的地點還要靠自己步行。

方灼將路徑記下,麵色有些凝重,跟嚴烈道了聲謝,把手機還給他。

嚴烈兩手揣進兜裡,若有所思了一陣,繼續趴到桌上假寐。

·

周六的課一直上到12點半才結束。方灼慢條斯理地收拾好桌上的東西,背起書包往校門口走去。

主路上停滿了各式車輛,哪怕隔著上百米遠,也可以聽見從馬路邊飄來的鳴笛聲。

方灼在門口駐足片刻,望著兩側相似的林蔭道辨認不出方向,扭頭回去找門衛問清楚站點,順著逐漸稀少的人流緩步過去。

一輛自行車從她身邊快速馳過,又慢慢倒了回來,與她並肩而行。

對方踩著踏板,控製住速度,見她目不斜視,吹了聲口哨提醒。

方灼隻好轉過臉,朝自己的同桌說了句“巧”。

嚴烈戴著頂白黑色的帽子,騰出一隻手推了推帽簷,露出底下青春張揚的臉,笑道:“我還以為我有這本事,能隱形呢。”

他單腳踩地,停下車輛,示意道:“去坐城鄉公交?上車,我正好順路,帶你過去。”

方灼瞥了眼他的後座,目光有點掙紮。

嚴烈說:“我認路,比你快。你彆去得太晚,到時候回不來。”

方灼這才走過去,小心翼翼地坐上後座,找了段可以落腳的支架,拽緊嚴烈的衣角。

“好了吧?”

嚴烈的聲音隨風傳來,與此同時還夾著點淡淡的、清爽的檸檬香味。重心往下一壓,泄出點被遮擋的陽光,人已經朝前躥了出去。

附近還有電動車和行人,嚴烈跟一尾魚似地在非機動車道上靈活穿行,方灼卻很緊張。

她緊繃的姿態,跟塊石頭一樣穩穩當當地壓在後座。嚴烈就算不用回頭,也能察覺出她的不自然。

他眸光低垂,看著那雙攥緊他衣角的手。衣服已經被揉出了褶皺,失去血色的皮膚和青色的經脈,無比清晰地彰顯她此時的狀態。

仿佛每塊肌肉都在膨脹,渾身毛發都在爆炸。

嚴烈失笑道:“我車開得特彆穩,你彆害怕呀!”

方灼“哦”了一聲,欲蓋彌彰地補了一句:“我沒有。”

嚴烈還是放緩速度,靠邊勻速騎行。

等他將人送到站牌,公交車正好從前麵駛來。

方灼快步衝了過去,嚴烈目送她上車,調轉車頭準備離開,在碩大的廣告牌前看見一張滿是幽怨的臉。

畢竟做了兩年多的室友,這一照麵要裝作看不見實在有點說不過去。嚴烈笑了一下,抬手招呼。

沈慕思不甘心,哇哇大叫道:“烈烈!烈烈你太過分了!你不是不帶人嗎?我不是你流落在外的親弟弟嗎?!”

嚴烈說:“行了,要不我帶你回學校?”

沈慕思暴怒道:“我要回家!我走了二十分鐘才走到這裡!你媽的!”

嚴烈把車停在站牌後麵,走過來安撫道:“好吧,那我陪你等車。”

青年身材高大,肌線流暢,光膚色就比普通的男生白了幾號,往那兒一站,跟個天然照明燈一樣,路過的人總是忍不住看一眼。

沈慕思感覺周圍多出了一些帶溫度的目光,心中泛酸,半晌才陰陽怪氣地說了句:“你變了。”

“我沒有。”嚴烈用手比了比,“你有方灼兩個重。”

沈慕思:“才不是。”

片刻後他又問:“你表情怎麼那麼奇怪?”

嚴烈扯起唇角,眼珠顏色在日光直照下淡得迷離,笑說:“沒什麼。”

“我發現她也長在我的審美點上。”,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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