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雲程覺得可以。跟她打了半個小時的語音電話,問她會不會殺雞,不會的話就去前麵的集市找人幫忙,殺隻雞大概是五塊錢的辛苦費,數量多能講講價。
方灼是絕不可能去的,當下表示自己可以。
等掛斷語音,方灼的手機背麵已經開始發燙。她點亮屏幕,看見了嚴烈發給她的幾條留言。
君有烈名:你怎麼忽然回家了?丟下男朋友不管了嗎?
君有烈名:【二哈呲牙】我要難過了。
君有烈名:我女朋友人呢?【驚恐】
君有烈名:我願意交贖金,請讓她儘快聯係我。【嚴肅】
方灼笑了下,手指按動輸入回複。
小太陽:【圖片】阿禿變成這樣了。
君有烈名:你怎麼突然回去了?
方灼走到窗邊,拍了段玻璃被風晃得陣陣作響的視屏,給對方發過去。
小太陽:村裡大風,雞窩被掀了,雞也跑了,我回來看看。
君有烈名:……有危險嗎?
小太陽:不危險,沒有避難提示,隻是房子太舊了,窗戶有點鬆動。
小太陽:我明天回去。晚上吃雞。
君有烈名:【皺眉】
之後嚴烈沒有回複,方灼將手機插上去充電,擼起袖子,去廚房燒熱水。
方灼沒有殺雞的實操經驗,但畢竟在鄉下待了那麼多年,理論知識還是很豐富的,看過不少次完整的步驟。
放血、拔毛、清洗內臟。
開始因為不大熟練,她的手臂被燙傷了一塊。
阿禿作為唯一的幸存雞,蹲在廚房,見證了自己兄弟的離去,“喔喔”地亂叫著。
等全部處理完,已經差不多是傍晚。和夏天的日頭比起來,夜幕提早了一個多小時。
家裡的冰箱塞不下。方灼將其餘的雞裝進大箱子裡,吭哧吭哧地往劉僑鴻家裡搬。
大晚上的,看見方灼過來,劉僑鴻被她嚇了一跳。將她留下來吃了晚飯,再騎著電動車送她回家。
方灼坐在後座,打趣道:“居然換裝備了。”
劉僑鴻嘿嘿笑了兩聲。
?
夜裡的風更大了,過了八點,還開始下起雨來。
方灼洗了澡,換了身乾淨的衣服,坐在桌邊預習課程。
a大的期末考試並不難,從流出的往年真題來看,方灼的水平可以穩拿高績點。
但是他們的任課老師是一位老教授,對學生要求很高,經常布置些超標的課外題。倒是隨意他們做不做,隻讓他們自己思考。
方灼今晚思考不進去。
玻璃窗時不時傳來一聲巨響,動靜大得仿佛有人在外麵用石頭砸小窗。雨水從無法嵌合的窗格縫隙裡滲進來,淌到書桌上,險些弄濕她的課本。
方灼拉開窗簾,透過玻璃看向雨幕中的重重黑影。不規則的建築和古樹,在淒風苦雨中增添了幾份鬼祟,好似多出了幾雙狂舞的爪牙。
方灼看不進書,拿過手機,盯著停留在【皺眉】這個表情包的聊天記錄,隱隱覺得有點違和。
小太陽:你在乾什麼?
過了五分鐘嚴烈那邊才回複。
君有烈名:我有點害怕。【忍住】
小太陽:?
小太陽:你怕什麼?a市也下雨了嗎?
方灼給他發了個語音邀請,嚴烈沒接。
過了五分鐘,正當她準備撥電話過去的時候,消息框終於跳出一條。
君有烈名:你快開門,我來了!
方灼驚得起身,快步走向側門,推開客廳的燈光,將門打開。
嚴烈敏捷地門縫裡鑽進來,不敢回頭看,迅速關門落鎖。
他渾身濕透,頭發和衣服都在往下滴著水珠,麵色慘白,眼珠又有點發紅,鞋上和褲腿都沾滿了泥漬,顯然是一路從村口跑過來的。損壞的路燈至今沒有修好。他不知是冷的,還是怕的,此時全身都在打著冷戰。
嚴烈抹了把臉,見到方灼,才鬆了口氣,張開手臂,聲音悶悶地撒嬌道:“快抱抱我。”
方灼剛洗完澡,動作有一瞬猶豫,抬手碰上他的手臂,發現對方皮膚一陣冰涼,肌肉用力繃緊,每一個細胞都寫著委屈。
嚴烈又主動將她推開了,低頭在她臉上親了一下。
“我先去洗澡。完了你快安慰我。”嚴烈哆哆嗦嗦地往裡走,“嚇死我了,怎麼會下雨?真討厭。”,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