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之後,司徒萼就再也不會在中午時,刻意留在教室等待胡壽的到來。
她必須下定決心忘掉胡壽。
畢竟,自己起碼的三觀還是有的。
可是,道理她都懂,但自己還是難過啊!
為了徹底忘記胡壽,司徒萼在放學之後,還特意買了一本名為《如何度過失戀的最初二十天》的書。
儘管她知道,這些東西都是沒有用的。
可是為了讓自己不再胡思亂想,司徒萼還是強迫自己去看那本書。
今天早上,她坐在公交車上,想著胡壽與她相處的點點滴滴,不由得悲從中來。
可,一旦到了學校,司徒萼就不會讓自己再表現出任何悲傷的樣子。
儘管,這隻是她自己認為的。
沒想到的是,今天上午卻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
她跟著同學們逃來逃去,到最後終於再次回到教室。
原本,司徒萼都已經把感情的事情給忘記了。
可沒想,她隻是無意中朝外麵看去,就看見了剛才那一幕。
胡壽、應瑤和他們的孩子站在屋簷下躲雨。
這幅畫麵看上去很是溫馨。
當然,假如她知道,胡壽和應瑤剛剛在說些什麼的話,應該就不會有這樣的想法了。
她咬著唇,心裡開始有些怨恨起胡壽來。
為什麼?
既然他已經有了老婆和孩子,可為什麼每當同學問起這件事的時候,他總是轉移話題,一笑而過。
既然他已經有了家庭,為什麼還要每天中午來找自己聊笑,還誇自己可愛、文藝。
為什麼要給她一種,他好像已經愛上自己的錯覺?
為什麼要給她希望,又無情的將自己的一切熱情澆滅?
為什麼?
司徒萼想要將視線收回,可自己的眼睛就像有自己的意識一樣,完全不受大腦的控製。
她盯著遠處站在屋簷下,歪頭看向胡壽的應瑤。
心底竟然也湧起了一股怨念。
是的!
明明她知道,應瑤對此應該毫不知情。
明明她知道,應瑤也是受害者。
可是,她還是忍不住的嫉妒。
她嫉妒應瑤可以名正言順的站在胡壽的身邊。
嫉妒應瑤可以以胡壽妻子的身份自居。
可自己算是什麼?
自己什麼也不是!
什麼,也不是!!
她的視線死死地盯著遠處的三人,卻完全不知道。
此時,在他們教室天花板上,在司徒萼頭頂不遠處的地方。
連接著不斷轉動著的風扇的電線,似乎由於老化,而開始微微出現異樣。
風扇轉動的聲音,也發出了異常的咯吱聲。
這一切,沒有人發現。
當然,也包括——司徒萼。
這樣的事情,還發生在其他人的身上。
隻是,他們都無人察覺。
張強剛剛走出病房沒多久,然後轉了兩次彎,來到了電梯前麵。
他伸手將幾部電梯向下的按鈕都按亮了之後,便抖著右腿,不耐煩的等待著電梯的到來。
不知道為什麼,張強今天心情很亂。
那是一種沒來由的,十分慌亂的感覺。
所以,當鄭明要求自己要給他一起陪著塗開元來到醫院時,他的內心非常抗拒。
是的!
張強很不喜歡醫院。
他總感覺醫院裡,有一種冰涼的、陰冷的,說不出的詭異感,特彆是在聞到那股獨特的消毒水的味道之後,那種感覺就會無限的放大。
尤其是在人少的時候,在天黑之後。
這種感覺,就愈發的強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