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雅不為所動,她的目光死死地盯著蕭漳,一字一頓地說道:“難道僅僅因為珍珍沒有揪著你過去的錯不放,就代表你過去沒有錯了嗎?到目前為止,我並沒有看到你想要改變的心意,我不知道你到底想要做些什麼,但是我可以告訴你的是,我不會再讓你傷害珍珍了。”
蕭漳的變化太過突兀了,那種感覺就好像是昨天還是一個高冷無情的人,今天卻變成了個逗逼多情種,他的變化太快了,王珍珍或許會被他的這個樣子所蒙蔽,覺得他已經改變了,她願意重新接納他,但是李文雅卻覺得不能這麼輕易原諒蕭漳。
昨天晚上回去李文雅查閱了很多關於抑鬱症的資料,也看過很多抑鬱症患者最終變成什麼模樣,如果蕭漳真的是王珍珍抑鬱的主因,那麼就應該把王珍珍和蕭漳分割開,隻有遠離他這個病原體,王珍珍的病情才會好轉。
“如果你真的為了珍珍好,如果你真像是你自己所說的那樣愛珍珍,你還是遠離她的好,你的存在隻會讓她的情況反反複複,這對她沒有任何的好處,如果你真的愛她的話,我希望你可以離開她一段時間,把她重新交給她的父母來照顧。”
因為看過太多的病例,以及抑鬱症患者會有的情況,李文雅將那些情況與王珍珍一一對比,她越發覺得王珍珍真的就如同蕭漳所說的患有抑鬱症。
一個抑鬱症患者是經不起任何刺激的,尤其她的病因還是因為蕭漳的緣故,現在蕭漳看似變好了,誰知道他什麼時候會故態複萌?如果他又變成了原來的樣子,那珍珍又怎麼辦?
一個正常人尚且承受不住自己愛人的反複變化,更何況一個有病的人?她不想去賭那個可怕的後果。
蕭漳完全讚同李文雅的話,如果他現在不是使用那個被李文雅所嫌棄的人渣身體的話,他一定百分百同意李文雅的提議。
不過可惜的是,現在他是那個被李文雅嫌棄的人,而王珍珍是他的任務對象,他若是撒手不管的話,這次的任務是絕對不能完成的。
“李文雅,你說的話確實有些道理,但是那一切都是建立在我對珍珍不好的前提下,你可以懷疑其他的一切,但是不能懷疑我對珍珍的感情,這個世界上除了珍珍的父母之外,就隻有我對她最好了,過去因為工作忙,我可能會有些疏漏沒做到的地方,但是我已經再改變了,你不能,也沒有那個資格剝奪我照顧珍珍的權利。”
“畢竟我才是她的丈夫不是嗎?不管是從法律還是道德層麵,她都是我的責任,而不是你的。”
李文雅被蕭漳堵得說不出話來,她恨恨地瞪了蕭漳一眼,轉過頭不肯在繼續看他。
這個男人著實有些過分,他竟然拿自己的身份來壓她,他怎麼能這麼刁鑽可惡?
饒是李文雅有著一張利嘴,此時也完全不知道該跟蕭漳說些什麼,此局蕭漳完勝,堵得李文雅說不出一句話來。
等待的過程是漫長的,而診療室內的王珍珍麵對心理醫生的時候,也難免緊張,不過蕭漳介紹的這個醫生還是十分靠譜的,他很快就讓王珍珍放鬆了下來,然後對他敞開了心扉。
大多數的心理疾病都有症結所在,根據醫生的判斷,王珍珍的症結所在就是蕭漳,而她現在是中度抑鬱,並沒有產生生理上的病變,暫時不需要藥物乾預。
不過這些複雜的東西醫生並沒有告訴王珍珍,幫她診治過後,便讓王珍珍先出去了,而他則把蕭漳給叫了進來。
“蕭醫生,大家都這麼熟了,我也不瞞你,王珍珍現在已經是中度抑鬱了,不過比較好的是,她現在是情緒上的失控,並沒有產生幻覺和其他更加嚴重的病症,而且她的生理也並未產生病變,目前為止並不需要進行藥物乾預,你也知道的,治療抑鬱症的藥物很多都有副作用,如果不是因為患者情況嚴重,我們是不會建議他們使用的。”
蕭漳雖然不是心理方麵的醫生,不過對於這些事情他還是很清楚的。
這個世界上基本上所有的藥物或多或少都會有些不良反應,不過有的藥物輕,有的藥物重,而治療抑鬱症的一些常用藥物確實會引起患者嚴重的藥物反應,但是產生生理病變,還有已經到了中度抑鬱的病人是必須要經過藥物乾預的,否則的話他們是很容易走上自殘甚至自殺這一條路的。
王珍珍無疑是幸運的,蕭漳發現的及時,她的情況還沒有變得糟糕,如果家人細心嗬護,配上專業的心理疏導,她的情況是可以好轉的。
醫生將所有的情況都告訴了蕭漳,末了又說了一句:“王珍珍會產生抑鬱症的病因是你的緣故,我知道做醫生這一行會很忙碌,但是家庭同樣也是非常重要的,很多人的心理承受能力要比常人弱上一些,你得把家庭和工作平衡好。”
醫生苦口婆心地勸說了蕭漳幾句,蕭漳虛心接受,表示自己一定會好好照顧王珍珍,並且帶著她定期回來接受治療。
謝過了醫生之後,蕭漳從診療室走了出來,而王珍珍看到他出來後,立馬站了起來,緊張地詢問道:“阿蕭,你怎麼到現在才出來?是不是醫生說了些什麼?我的情況是不是很嚴重?”
王珍珍臉上布滿了惶恐不安的表情,她有些害怕自己的情況嚴重,因為在她的認知裡,抑鬱症是精神病,如果她的情況嚴重的話,那她是不是要住到精神病院裡麵去?如果她真的成了精神病人的話,那蕭漳還會不會跟她在一起?他會不會跟自己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