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柔靜看著胡愛玲喝了粥才回的家,剛走出丁建設家,就在門外看到了丁安城,君子如竹,茂竹修林,從站姿上易柔靜就浮現出這樣的詞。
“回家吃飯。”丁安城牽起易柔靜的手把人往家裡帶。
“我是不是多管閒事了。”易柔靜歎了口氣,“如果我不跟胡愛玲說她有身孕了,今日的事是不是就不會發生。”
“跟你沒有關係,今兒沒發現,過些日子也會發現,人家既然存了這個心,那就避免不了。”丁安城低聲安慰道。
“可是胡愛玲以後的路就難了。”易柔靜難免唏噓。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人生,你能插手幾個呢?更何況你已經幫了她了,如果沒有你之前的幫助,他們家人還對她非打即罵,這孩子早沒了。”丁安城寬慰道。
“至少她現在是在知道孩子存在的情況下才沒的,就不會責怪自己,今後的路怎麼樣,旁人再怎麼幫沒用,得她自己認清,我們隻要在力所能及的方麵幫助她就好。”
“可現在外麵傳的都是她自己跌跤沒了孩子。”
丁安城摸了摸易柔靜的發頂道,“無論孩子怎麼沒的,責任都會被推到她身上,但隻要她自己心裡門清就行。”
易柔靜歎了口氣。
難得豐盛的晚飯,易柔靜隻吃了半碗,李紅英已經聽丁安敏說了情況,也就沒有多說什麼,隻是說了一句,“瓦罐裡還有肉粥,晚上餓了就再吃些。”
“嗯,謝謝媽。”易柔靜看向李紅英,眼底帶著感激,她運氣還是很不錯的,遇到的是這樣的人家。
晚上睡覺,三八線沒有了,棉襖也沒機會拿出來了,因為丁安城被子一抖,覆蓋了兩人,知道易柔靜情緒低落,丁安城還一直細聲安慰,把人給哄睡。
第二天醒來,果不其然,是在丁安城的懷裡醒的,易柔靜茫然了一下,額頭一熱,然後鼻頭也被啄了一下。
自從在招待所兩人關係進了一步後,易柔靜發現丁安城有些膩歪,逮到機會就親自己,額頭、臉蛋兒、嘴唇,還親得理所當然。
“你是我媳婦,就我能對你這般。”易柔靜的心裡話都寫在臉上了,丁安城氣笑了,脫口道,“你如果覺得吃虧,也可以要回來。”
易柔靜沒有他臉皮厚,瞪了他一眼,起身了,“我去看看胡愛玲。”
易柔靜去隔壁的時候,黃開穎已經在了,真是個熱心腸的人。
“阿娟姐,不是我說你,現在你也知道愛憐這孩子是個能生的,這不是好事,等養好身子,過幾個月又能給你們家懷個大胖孫子,離什麼婚啊。”黃開穎滿臉不認同。
“這哪是我這個老婆子能決定的,是那倆孩子自己認定的。”虎婆子吳阿娟假模假樣道,“我還跟著勸了一下呢。”
“不過愛憐她覺得讓我們家建設這麼多年沒有孩子,好不容易懷上了,她自己又護不住,心裡虧欠的很,執拗了心要離的。”
黃開穎真想破口大罵,吳阿娟睜眼說瞎話的本事可真是高。
“建設,你怎麼說?你可是正兒八經的工人,有知識的,也應該知道糟糠之妻不可棄的道理。”黃開穎跟丁建設講道理,隻要他堅持,這門婚也不會離。
“我,我聽愛玲的。”
“開穎嬸,離了吧。”胡愛玲虛弱的聲音傳來,但辭滿含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