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也不是找這個姑娘的麻煩,是她身後那個,她老子欠我們錢。”寸頭男實話道,“但你認識的那姑娘是個傻的,還護著,那我們怎麼辦,我們還算文明了,現在都沒動手,隻希望她能主動讓開。”
“是她老子欠錢,你們找她做什麼?”許安城問道。
“她接了他老子的工作,他老子欠的錢不找她找誰。”寸頭男如實道。
“這話在理。”許安城中肯道。
一直護著那個穿著藍色工裝服的張亞恩,此時不敢置信的轉過了頭,“蔓玲,你怎麼沒說你爸的工作給你了?”
“我,我,我還沒來得及說,我被他們嚇壞了。”王蔓玲怯弱的看了看張亞恩,“而且亞恩你也知道,我的工資都給我媽看病,我哪裡還有錢。”
張亞恩聞言不說話了,王蔓玲家裡的情況她也聽說了,“你大哥、二哥和大姐呢?”
王蔓玲微微低了頭,讓人看不清她的視線,“他們都成家了,都緊著顧小家,而且我接了我爸的工作,他們心裡不滿,爸欠得錢,就說找我,可媽還每個月要吃藥呢,我那些工資頂什麼用。”
“那是你們家的事,跟我們有什麼關係,你們欠我們錢,欠錢還錢天經地義,我們已經夠寬厚了,沒有去廠子裡鬨,不然你工作都得丟。”寸頭男哼聲道。
“我沒了工作,你們更要不回錢。”王蔓玲嘀咕道,不過說話聲音很輕,寸頭男沒有聽到。
“這樣攔著你們也要不到。”許安城說道,“能問他們欠你們多少錢嗎?當初借錢的目的是為了什麼?你們跟他們什麼關係,為什麼會把錢借出去?”
“我跟他們可沒關係,錢也不是我借的,他們是城裡的混混,靠收利息過活。”王蔓玲從張亞恩身後探出腦袋說道。
“你爸當初借錢是為了給他媳婦,給你媽做手術,跟你咋沒關係。”寸頭男看不上王蔓玲,說話聲音也大了,“更何況你爸把工作給你了,跟你更有關係了。”
“還有我們靠利息過活咋了,犯法了?你情我願的借錢,我們本心那可是好的,為了讓一些人應急。”
寸頭男看著王蔓玲嘴角泛起冷笑,“至於我們為什麼攔你,讓你還錢,那我們也是經過調查的,你嘴巴裡說得好聽,工資給你媽買藥了,可據我們發現的,你每個月就花三塊錢給你媽買藥,剩下的不是給自己買衣服,就是給自己買口紅,然後什麼粉啊,是不是給自己開葷,還偷偷摸摸在外麵的國營飯店吃。”
“你這樣的人我見多了,說得好聽,其實就是淨顧著自己。”寸頭男說到激動處,直接伸手指向王蔓玲。
“你兩個哥哥和一個姐姐的情況我們也了解過了,你倆哥哥是有工作的,但他們成家了,有孩子,可每家照樣每個月給父母五塊錢,畢竟當初他們的工作是花錢買的。”
“你大姐……”寸頭男指著王蔓玲的手指都有些顫抖了,“我就沒見過像你這麼壞心腸的妹妹,你大姐當年顧念你年紀小,所以在適婚年齡毅然選擇了下鄉,按理那下鄉的名額該是你的。”
“最後也是嫁在了當地,但他男人是個努力的,進入了運輸隊,去年還帶著媳婦和孩子進城安家了,還特地選擇回了東濟市。”
“人家出嫁的閨女,回娘家從不空手,還不跟你計較工作給了你的事,你還好意思讓我們去向你大姐要錢,你說你……”
“你每個月隻花三塊錢,你大姐每個月光買補品給你媽就不止這個錢了,你還推脫,說自己沒錢,你臉呢,咋這麼大呢,快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