譽晗這才放過唐半生,臨走時眯著眼睨他一眼:下次、記得、謹言慎行。
唐半生:……天啊,他到底跟了一個什麼主子啊,他現在換還來得及嗎?當年祖父到底是怎麼上了家主這條賊船的?
何星瑜沒想到還能看到譽晗這一麵,不過也是因為譽晗沒把唐特助當外人才如此,否則在外人麵前譽家主都是一副一本正經成熟穩重的高冷模樣,隻是想到沒把唐特助當外人……
那譽家主當著他的麵如此坦然,豈不是也把他……
何星瑜耳根微微熱了熱,覺得自己想多了,麵前這位雖然活了這麼久,不過大概是以前怕被發現模樣一樣,所以很少露麵跟人接觸,所以為人處世方麵很欠缺,不懂變通,所以瞧著就像是有點自我。
可相處久了,卻能發現對方是個很細心也很重情的人。何星瑜發現自己越想越偏,他有靈力強身,並不需要補眠,剛剛也不過是解圍,等兩人隻是稍微墊了一下肚子,壓根沒吃飽,不過為了不引起懷疑,兩人還是彆這麼顯眼。
何星瑜和譽晗唐半生他們是半上午啟程進山,因為天武觀已經建好,加上後院也有客房,所以他們能入住在那裡,譽晗他們之所以還會下山,完全是因為山上沒信號,而家主心心念念要跟他的食物通話還要看直播所以非要每天往來上山下山折騰,可如今人都在跟前,唐半生默默瞧著前麵一口一個晚上就住在山上,他專門讓人建了很大的客房,還專門辟出一個小院子,到時候他們能住在那裡。
唐半生默默加了一句:小院子那麼小,那家主你讓不讓屬下住?如果屬下不住,那豈不是孤男寡男,你不覺得自己的心思已經昭然若揭嗎?
何星瑜的確聽到譽晗提及小院子,不過他沒多想,隨著越來越靠近山頂,何星瑜的思緒漸漸被天武觀吸引,從鏡頭裡看到是一回事,真的看到讓他反而靠得越近有種近鄉情怯的感覺,他深吸一口氣,才勉強克製住情緒。
等終於到了山頂,何星瑜抬頭一眼就能看到那座聳立在那裡的道觀,仿佛一伸手就能碰觸到,也一如記憶裡的那般,從看到道觀的那一刻,何星瑜感覺四周的一切仿佛都消失了,四周隻剩下這些。
他垂著眼,嗓子有些啞,勉強克製,才沒露出更大的情緒。
譽晗敏銳察覺到何星瑜的情緒,從他情緒變化之後就沒再開口,把時間留給何星瑜,反而慢走了好幾步。
雖然譽晗不知道這道觀對他到底有什麼特殊的意義,可隻要是他在意的,那麼傾儘一切他也願意幫他達成所願,這種心情,讓譽晗反而更想看著何星瑜的背影,看著他就那麼全部在他眼底,仿佛這樣整個人瞧著,就能看儘心裡,被他整個人隔空環抱住。
何星瑜走的很慢,直到一步步走到道觀前的爐鼎前,他望著裡麵的香火,因為還沒到開機儀式,所以裡麵還是乾乾淨淨的,不過裡麵卻是已經都整理妥當。
方良玉穿著一身道袍出現,看到何星瑜,朝他笑笑:“何先生。”
如果不是何先生怕是他們還不知道會怎樣,對於這位先生方良玉是感激的,加上如果不是對方怕是這道觀也無法重建,對方良玉來說,何先生是這裡的貴客。
何星瑜已經把情緒斂了大半:“我能去給道觀的諸位前輩上柱香嗎?”
方良玉一愣,雖然疑惑卻也沒反對,引著何星瑜去了後堂,那裡整整齊齊供奉著很多牌位,都擦的乾乾淨淨的,擺放整齊,雖然瞧著年代久遠,可也是因為如此,瞧著更是有種古暮森嚴的莊嚴感。
何星瑜上了香,抬頭望著自己的牌位也在其中,有種恍惚感,等再出來時,有種不真切的感覺,直到看到不遠處站在香爐前的譽晗時,對方似乎也察覺到他回來了,轉過身,隔著這麼遠朝他笑了笑,讓何星瑜本來虛無縹緲的一顆心重新落在實處。
他也朝著譽晗笑笑,笑得譽晗一顆心都酥了,垂在身後的一隻手攥緊才能勉強克製住,被譽晗身後的唐半生看到,默默把頭偏到一邊:他才不會承認這麼沒出息的人是他的主子。
方良玉陪著何星瑜去看了牌匾,是新製作的,上麵還蒙著紅布,方良玉感慨:“要是早知道會這樣我就離開前先把牌匾給摘了,以前那個是前輩們留下來的,好多年了,可惜不知道哪裡去了。”
何星瑜望著方良玉,因為不知道會建成這麼快,所以何星瑜就沒提牌匾的事,如今聽到方良玉這麼說,笑了笑,“等開觀那天,會回來的。”
“誒?”方良玉一愣,眼睛微微放光,“難道……”
“我之前來這裡看到牌匾就先收了起來,想著哪天還給道長,沒想到後來倒是機緣巧合遇到了。”何星瑜想起那個斷成兩半的牌匾,莫名也想到那晚,耳根一紅,好在很快鎮定下來。
因為要回去拿牌匾,所以何星瑜和譽晗他們又下了一次山,譽晗已經知道他的本事,何星瑜也沒藏著掖著,等找到暫保存在那裡的牌匾,他沒跟方良玉說是牌匾已經成了兩半,他和譽晗先一人拿著一半回了酒店,到了譽晗的房間,何星瑜拿來一張桌子,把兩個一半的合在一起,垂著眼閉著眼,掌心溢出靈光,開始一點點修複牌匾,等消耗不少才終於將牌匾給修複個差不多的時候,何星瑜望著上麵留下的古樸痕跡,指腹輕輕摸了摸,眼神裡帶著久遠的懷念。
譽晗卻是有點心猿意馬,雖然對著天武觀的牌匾這樣不好,可食物身上的靈力似乎對他有著致命的吸引力,每次都讓他覺得有種想吞噬殆儘的錯覺。
開觀當天因為早就宣傳出去,所以當天很是熱鬨,何星瑜因為不便出麵,所以是由譽晗來剪彩,隨著牌匾徐徐被升上去,何星瑜看著紅布掀開,鞭炮聲響起,看著來來往往的人上香祈福,何星瑜望著這番熱鬨的景象,心情複雜至極。
譽晗剪完彩就回來站在何星瑜身邊,“看來果然如傳言那樣,天武觀的人氣還真好,今晚上就留在山上住一夜,明天我們啟程回H市怎麼樣?”
之前為了牌匾沒住成,這次可得好好住一晚,他已經讓人準備了食材,想想能多吃幾口,多看食物幾眼,就覺得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何星瑜也沒意見,如果不是時間不允許,他也想多住幾天。
何星瑜這邊一同意,譽晗有意無意看了眼一旁笑得像是一個假人的唐半生,唐半生接收到自家家主的眼神,剛想開口說自己要下山今晚不能住在這裡,心裡卻是無奈,家主你還能更小氣點嗎?小院子這麼多房間,他住又不會讓何先生少一塊肉。
隻是唐半生這邊還沒來得及開口,突然一個戴著墨鏡戴著帽子穿著休閒的男人走了過來,伸手很是自然搭在唐半生肩膀上,唐半生張嘴的動作一頓,回手就是捏住手腕就要掰再來一個過肩摔,隻是等眯眼對上因為手腕被掰疼得掛在鼻梁上的墨鏡掉下一半露出那雙熟悉的鳳眼時,唐半生動作一頓,鬆開手推開羅金盛,冷淡:“羅先生。”
羅金盛用了他這輩子最精湛的演技才維持住了臉上因為疼痛而扭曲的肌肉顫.抖,隻是……疼疼疼啊,他怎麼不知道唐特助身手這麼好?
羅金盛深吸幾口氣才勉強緩過來,有氣無力:“唐先生,你平時……都是這麼跟人打招呼的嗎?”
唐半生眯眼,也有點尷尬,“條件反射,抱歉。畢竟家主身份不一般,時常會有危險,這地方人又多,所以還以為有危險。”
羅金盛本來還覺得對方太過,這會兒就忍不住心疼了,“唐先生不用在意,我沒事兒,哈哈哈,偶爾鬆鬆筋骨還挺好的。”
唐半生嘴角抽了抽:“我沒在意。”
羅金盛:……這位真是一點都不可愛。
不過這麼形容一個大男人也不太對,可誰讓他就好這口,看上了這位呢?
羅金盛和譽晗打過招呼,就朝何星瑜走去:“何師弟你不夠意思啊,開觀這麼大的事也不告訴我偷偷一個人就過來了。”
他朝何星瑜擠擠眼,這麼好的機會竟然藏著掖著!不夠兄弟!
何星瑜同樣挑挑眉:你不是最近正忙得要死?
羅金盛:再忙,人還是要追的。
再說,這點時間他還是擠得出來的。更何況,如果沒有何師弟,怕是唐特助壓根不讓他近身,這麼好的機會,他得把握住了。
兩人一邊說著不著邊際的恭維話,一邊眼神交流的讓人一看就有貓膩,本來譽晗還沒注意,隻是時間久了,眯著眼從羅金盛身後繞過去,等看到兩人這神情,譽晗恨不得把人重新踹回H市,這家夥是來乾嘛的?難道……是來勾.搭食物的?
譽晗危險眯著眼,幽幽從羅金盛身上移開,尤其是聽到食物竟然同意羅金盛這家夥住下來時,他對上一旁有種不詳預感的唐半生:怎麼做,唐特助應該懂哦?
唐半生:……我能說不、懂、嗎、家、主!
用不著的時候我就隻是唐道具唐假人隨時準備著秒遁;用得著的時候我就是唐特助了? .,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