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三十四章(1 / 2)

() 小深不知道琵琶彆抱是什麼意思, 也無所謂, 他嫌棄地道:“不準叫我夫君!”

就是這個家夥,在他醒來時, 給他套上了馭靈環,害他好長一段時間,都不便對外說自己是龍, 還被誤認成王八。

白滄年幽怨地道:“可當初是夫君先認下我這個新娘的呀,還問了我有多粗呢。隻可惜後來,咱們被打攪了, 沒能在一起, 這才讓商積羽趁虛而入,真是太可惜了。”

小深臉色很臭,這可是他黑暗的過去,被這混蛋騙了,“少裝了, 你早就知道我是龍了吧, 到底算不算我的新娘, 自己明白。”

從一開始,白滄年——對了,連這名字應該也不是真的——就知道他是龍,而且真是衝著馭龍而下手,可謂膽大包天。

白滄年的笑意深了一點,還是不要臉地繼續喊小深夫君,“當然算了。夫君也深藏不露啊, 騙我了這麼久……你到底是什麼時候發現,是我的呢?”

小深不屑地笑了一聲。

小深當年修習幻術時,也有一些龍認為,幻術隻是水法的旁支末節,隻能偶爾一玩,境界上去後,難進寸步,它和它的名字一樣,是虛幻,是術法。還是把全副心思放在正道上,不要浪費了大好的天賦。

但是小深沒理,他偏要鑽研幻術,後來不也一樣領悟了水法正道,便如天下水脈同源。師法不泥,變化在我。

連尋常修習水法的修真者都不會鑽研幻術,白滄年又怎麼會想到小深這龍族是以幻術悟道。

也許白滄年覺得自己的變化之術很精巧……

但在見到他的第一眼,小深就看出了端倪,史冊是真的,但此人絕非真正的白黿!

——而且,白滄年還有一個最大的缺陷。

商積羽都曾擔憂小深心意變幻,拋下他去仙界便忘了他,就是因為龍族性情實在是如水波一般不定,有太多先例了。小深還修習幻術,誰能說他的心意不會像鏡花水月一般。

當年舉族飛升,就不乏拋棄情郎、嬌娘的龍族,那一任白黿亦是如此。白黿本與一條驪龍相戀,驪龍毫不猶豫放棄了留下來與白黿共修,獨赴仙界。

所以,白黿絕不可能毫無芥蒂地重來輔佐龍族。

這等龍族遺秘,不是當事者很難知道。

知道這一點,原就以幻入道的小深去看白滄年,還抱著不信任,自然輕而易舉看破幻象,細細琢磨,更是從那熟悉的半張臉認出來這就是混蛋前妻。

至於如此深恨“前妻”,屢次詛咒其死掉的小深,為什麼沒當場揭穿並毆打,理由也很簡單:保護財產。

他憋了那麼久,陪白滄年演戲,看白滄年被道彌惡心,就是不想在羽陵動手,以他們的修為,若打起來,羽陵還能完好?

整個羽陵,全都是小深的所有物,不知何處還埋著他的水,一草一木毀了吃虧的都是小深,他怎麼舍得在這裡大打出手。

小深正琢磨著,怎麼兩全其美,恰好這時候榮帝的邀約來了,小深順勢答應,假作興趣濃厚,其實他對什麼登基大典一點興趣也沒什麼,把白滄年騙出來才是真的。

隻是看起來,白滄年倒也沒傻到底,已察覺出來他發現了。

白滄年看見小深的表情,也知道自己一定是哪裡出了差錯,而且是很淺顯的錯漏,遺憾地道:“失之毫厘,謬以千裡。唉,看來這煉魂還是無法把所有記憶都保留,有所遺漏。”

白滄年毫不避諱自己做過什麼,包括自己對真正的白黿做了什麼。

小深雖已料到這一點,“白滄年”應該殺了真正的白黿,獲取了部分白黿記憶,以及白黿的殼殼,再仗著這一點冒充白黿。

但對方真說出來的時候,小深還是很不開心。白黿和龍族雖有了嫌隙,到底是龍族世代史官。

小深臉頰上隱隱浮現出兩抹細細的青鱗,看上去多了幾分凶戾之氣:“既然如此,你也隻能去陪白黿了。”

白滄年笑吟吟地看著小深,仍是一派輕鬆,“有點難吧,夫君,此處無水,你安排在北海的蛟族,怕是一時也趕不來吧。”

小深也不驚奇,既然白滄年都發現他在騙人了,那猜到他叫蛟族埋伏也不奇怪,“所以蛟珠果然都是你偷的?東極之海倒灌,也並非天災?”

他本就在疑惑東極之事,白滄年早知他是龍族,讓他更懷疑二者的聯係,此“逆”即彼“逆”。而水族稟報蛟珠失竊,他立刻想到了楊溯,也覺得微妙,恐怕並非偶然,心下隱有懷疑,蛟族算是最接近龍族血脈的了。白滄年也試圖束縛他,大膽猜測指不定也有乾係。禁錮不住龍族,又奪蛟珠,想做什麼,白黿龍族血脈更濃,用白黿自己煉條“龍”?沒化成所以繼續打他的主意?

不過小深心底有多少猜測,在白滄年麵前卻是假作不在意。

轉頭他就悄悄吩咐,傳訊蛟族彆來羽陵了,直接去北海會和。

——就算和白滄年無關,龍王帶水族一起群毆仇人又怎麼了?

隻不過如此看來,白滄年果真連東極之海也能倒行逆施,說不定還能以蛟珠逆向感應,實力比小深想的更深厚,難怪敢如此肆無忌憚地算計龍族了。

這樣一想,當初在王家潭還真是險了,若非謝枯榮因方寸遺命趕到,白滄年又似有顧忌,他現在可能就是白滄年的龍了!

白滄年曖昧地認了:“唔。”

小深真情實感地問:“你有病吧?”

逆轉東極,是很厲害,但也很有病,八極影響的是天地萬物,白滄年自己也在此間,這算什麼,自己害自己,自己找死讓人陪葬?

他不知道白滄年所求為何,隻能真誠地問一句是不是有病了。

白滄年認真地搖了搖頭,神情反而有些詭秘,“恰恰相反。”

小深眼中青色更濃,本來他也不想管那許多,再見第一眼,他就在忍著動手的衝動了,“那就不管了,殺了算完。”

“何必呢。”白滄年惋惜地道,“殿下還有一個選擇呀,我也是殿下的王妃,殿下不負我,我也不會負了殿下的。”

小深嫌棄地道:“你才不是,彆亂攀關係。”

白滄年看小深的眼神甚至漸漸更為深沉的,不管小深是天真還是有些心計,在他心裡,小深本就該他所有,他一點也不像其他人一般,畏懼真龍之力,還挑釁地探身,離著小深極近,低聲調笑道:“唔……那現在夫君該害怕了,你隻獨身一龍。”

“不是獨身。”

一道清冷的聲音傳來,卻是商積羽仗劍站在宮殿屋脊之上。

白滄年仰頭看商積羽,嘴角笑意變冷,商積羽也望來,眉眼含著霜雪,豈止是暗潮洶湧。

白滄年清楚這是小深現在的王妃。

商積羽也知道,這就是他一直想找出來殺掉的“前妻”了。

二人以這種身份再見,難免彆有微妙。

小深見商積羽來了,也是一喜,他就說商積羽怎麼還沒察覺,退了兩步,拉開與白滄年的距離,“也不是夫君!他臉皮好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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