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乖, 又咬我。”童冉敲敲小老虎的頭, 用被子把它緊緊裹了起來,隻露出一顆頭,“你乖乖在家呆著, 哥哥要出去一趟。”
“嗚哇!”小老虎在被子裡死命得掙,但童冉給它裹得死緊。
它掙了好久,童冉換了一身深色的衣服出了門。
童冉一出門,小老虎立刻停下掙紮, 小身子扭了扭, 巧妙地掙脫了出來。不過是尋常包孩子的手法,哪裡能難得到它?
小老虎從床上下來,跳上桌子。
童冉說要跟盧知府禮尚往來, 那便是要報複了。他人在小鍋縣, 要如何報複盧知府?
方才說話時,童冉提到了信, 苟安之罪有證據,而盧知府的卻沒有,如果也能找到姓盧的指使苟安炸立窯的證據,那便可以治他的罪了。
如此想著,楚鈞想到了一個地方。
屋裡的門關了,窗戶則還留了一條縫, 小老虎躍上窗沿,爪子撥弄了幾下便弄開了窗。
天已經很暗,今天是月初, 月光微弱。童冉低著頭穿過街市,在苟安宅子的後頭停下。
苟安被抓後,他的宅子已經查封,但因為裡頭還有無處可去的家眷,便留著後宅的一片地方暫時供他們居住。
童冉從後門進去,裡頭靜悄悄的,仆役已經都散了,聽說現在苟安的妻女都得自己動手做飯。沒有仆役宅子裡便少了很多人,倒正合適童冉動手。
他調用感知力驅動正氣,小心翼翼地探查起周圍的情況。
他隻有玄階,能探查的區域有限。他挪動得很慢,探明了一處才往前行進一點,到得前院的時候已經過了三更。
童冉小心地貼著牆角的陰影處走,按理說這裡不會有人,但還是謹慎些為好。
窸窸窣窣。
啪嗒。
童冉一驚,是屋頂瓦片的聲音。他抬頭,一雙綠色的眼睛在夜色裡發出綠瑩瑩的光。
小老虎在屋頂上睨著他。
“你怎麼來了?快過來。”童冉壓著聲音道。
小老虎瞅瞅他,沿著屋簷往前走。
它正氣強,不需要像童冉那樣小心查探,已經在這座院子裡來來去去了很多次。而且它在屋頂上走,院子的格局一覽無遺——這座宅子雖然小了些,但其布置和格局與此前鄧其的宅子倒有幾分相像。
小老虎從屋簷上一躍而下。
童冉心跳都停了,見它落地後靈活地跑過來,才鬆了口氣。
“崽崽,過來這裡。”童冉道。
小老虎看他一眼,往前跑兩步拐了個彎。
童冉沒辦法,隻好跟了上去。
“嗚哇嗚哇!”到了一處偏僻的門前,小老虎對著一扇門叫。
“崽崽彆叫了。”童冉道。
“嗚哇嗚哇!”小老虎繼續叫,還伸爪子撓門。
“好了好了我幫你開。”童冉讀懂了它心思,他知道自己如果不順著小崽子,它肯定要鬨,反正這裡應該沒有人,就讓它看看吧。童冉上前小心揭下封條,推開了門。
裡頭是一座佛堂,觀音像上貼了封條,香爐上的香也已燃儘。
小老虎左右看看,鄧其那裡這是一座書房,擺設不同,但方位應該是一樣的。它很快辯出了密室所在,跳到一張高幾上,撓上頭的花盆。
“崽崽,你是不是想告訴我什麼?”童冉道。
幾乎同時,小老虎和童冉聽到一聲低微的人聲。啪啪,還有掌擊牆壁的聲音。
聲音悶悶的,很輕微,但能聽到。
童冉調起正氣,加強感知。那聲音變得清晰了一些:“救……救……命……”。
“有人在求救!”童冉道。
“嗚哇!”小老虎也聽到了。這人已經氣若遊絲,它剛才在外頭竟然沒有發覺他的存在。
童冉仔細辨彆,這聲音似乎是從牆那邊傳來的,他轉頭要去屋外,小老虎卻“嗚哇哇哇”得叫了起來,一邊瘋狂撓這高幾上的花盆。
他家小崽子雖然挑剔又難搞,但真的有事的時候從來不添亂,童冉過去,抱起它:“崽崽,這花盆怎麼了?
“嗚哇哇!”快轉它!
童冉摸索著花瓶,沒有發現異樣。懷裡的小老虎一刻也不消停,他剛想斥它,卻發現小崽子在他懷裡扭著身子轉圈。
“嗚哇哇!”小老虎又伸長爪子撓花瓶。
“你說要轉動它?”童冉難以置信道。
“嗚哇哇!”小老虎繼續撓花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