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該說什麼。”童冉悶聲道。
“你試探朕的時候,不是主意很多?”楚鈞輕笑。
童冉猛得瞪向楚鈞:“陛下知道?”
“你鬼主意多,朕猜的。”楚鈞道,有些前言不搭後語。
童冉不說話了,他有種考試作弊被抓包的感覺。
“朕是認真的。”楚鈞又吃完一個餃子,說道。
“雖然這話由朕來說有些荒唐,但朕一直存著希望……朕想等一個人。”楚鈞道。
他放下筷子,沒有再說下去。習慣了龍椅後,他幾乎已經忘了如何袒露心跡,能和童冉說這些,已經是他最大的努力。
童冉一緊張,又下意識咬住嘴唇。
“你彆緊張。”楚鈞道,“朕不會逼你做任何你不願意的事情。”
這話此刻說來,顯得有些曖昧,童冉腦中快速閃過了幾個畫麵,臉像著了火一樣紅。
“童冉。”楚鈞道,“不知,朕可有這個榮幸?”
這話已經非常明白露骨了,童冉呼吸一滯,是他不好,他今天就不該過來。
什麼試探,知道了又怎樣,確認了又怎樣,他……他從未想過,而且這不可能。童冉腦子裡一片紛亂,他猛得站起來,“陛下慢用,臣先回去了。”
童冉說完,不顧君前禮儀,轉身衝了出去。
現下宮門已經落鑰,他沒有手諭出不去,童冉衝出正殿,蘇近小跑著上來問他有何需求,童冉呐呐,片刻後道:“我去偏殿休息。”
蘇近早看出了童冉不對勁,但童冉沒給他機會詢問,徑直往偏殿而去。
偏殿裡因為沒有人住,炭盆都沒生,童冉沒管,直接關了門。
他在漆黑冰冷的室內坐下,手撥弄著桌子側麵繁複的花紋,反複勾勒。那花紋好像他此刻腦中的情緒,起起伏伏,紛雜交錯。
他跟楚鈞認識雖有兩三年,但鮮少見麵,以楚鈞的地位,怎樣優秀的人沒有見過?怎會獨獨就注意到了他?
若換一個人,童冉肯定不信,但若是楚鈞……童冉既不信,又不由自主地相信。
他覺得楚鈞不是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的人。
他在宣室殿住了這麼些時日,心裡很清楚,即使是最放鬆的年下,這位年輕的君王沒有任何尋歡作樂之舉,如果有,大約也就是今天了。
童冉的臉又燒了起來。
“童大人。”外頭有人敲響了門。
童冉忙拍了拍自己的臉,讓臉色看起來正常一些,隨即道:“進來。”
一名服侍他的小內侍進來道:“大人恕罪,小的不知大人今夜會回來,所以未曾生炭盆。”他手上端著一盒銀炭。
“無妨,你弄吧。”童冉道。
此時的宣室殿裡也是一片寂靜。
蘇近躬身進入暖閣,稟報道:“小的已經叫醒了那內侍,炭盆很快就會生起來,陛下放心。”
“嗯。”楚鈞應聲,吃完了最後一個餃子,“他明早若要出宮,彆攔著。”
“陛下,童大人也許隻是一時沒想明白,陛下過兩天再宣他就是。”蘇近道。
楚鈞睇他一眼:“你倒是看得清楚。”
蘇近訕訕:“小的隻盼著陛下事事順心。”
楚鈞苦笑:“朕若是順心了,隻怕他便要不順心。”
蘇近張了張嘴,最後也沒說出安慰的話。
沉默片刻,楚鈞又道:“你也下去吧,讓朕靜靜。”
“是。”蘇近躬身退下。
*
正如楚鈞所料,第二日一早,童冉便離了宮,還把貓和冬青都帶走了。
他本想再接了小老虎,住到驛站去。可蒸汽火車的事還沒完,那個莊子他總要去的,最後也沒再多此一舉。
與他預計的不同,楚鈞之後再也沒有來過莊子上,他的榻還留著,後來被小老虎占了去。
大概是氣他抱回了貓咪,小老虎又開始對他愛答不理,還時常發呆。晚上堅決不跟童冉同床共枕,寧願跟它的貓兒子擠在皇帝的龍榻上。
為此,童冉醋海翻騰,多次試圖把小老虎撈回來,卻無功而返。
“哇。”小貓咪又長大了一圈,它鑽進被窩,蹭到虎爸身邊表現得非常乖巧。
小老虎沒趕它,但也沒搭理。
童冉湊上前,試圖摸摸小老虎。
“嗚哇!”虎爪子一拍,把他的打開。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罌溟、唯希投喂的地雷,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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